门口能够闻见一股子很浓的酒以及醋的味道。
这是最古老的消毒方法,甚至有不少人从屋子里面来来回回进出,脸上带着几分哀伤。
许家的大小姐,可是他们整个家族当中最有出息的女孩。
老爷子也并没有任何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做好了让大小姐来继承整个家族的准备。
可是谁知在大小姐的成人礼那天刚过没多久。
大小姐忽然就开始高烧不退,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路过的人都在说,要是再这么烧下去的话,大小姐迟早有一天会被烧成一个傻子!
而且最为恐怖的是。
大小姐身上的灵力在逐渐消散。
这对于他们世界的人来说,完全是一种大忌!
有的医生甚至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劝。
吩咐他们直接可以去准备后事。
如果要不是老爷子看着大小姐还吊着一口气不愿意去埋了。
恐怕现在许家都已经可以开始办起丧事了。
祁时鸣走进去查看。
他伸手直接就将门窗打开。
阳光扫射进来。
旁边的嬷嬷又怒又恼:“你这是要干什么?!诚心进来祸害我家小姐是吗?”
“这屋子里面是我们好不容易布置好的局面!全部都是古老的传承留下来的法子。万一要是小姐再因为这个期间而受凉,到时候你可该当何罪?!”
嬷嬷的脸色划过一抹难看。
祁时鸣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这空气当中的氧气,恐怕都已经达到了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程度。你是准备害死她呢,还是准备要救她的命?”
祁时鸣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漠。
一边说着,然后一边又笑道:“而且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满,这人不是还没事吗?等有事了之后你再跟我说吧。”
祁时鸣走进去查看了一下,这个少女的病因。
她的脸色泛着一股不太自然的青灰色。
唇瓣发紫,甚至能够隐约看见她脖子上那一大片的乌青。
这些乌青全部都是因为血液不通而导致。
如果要是自己再晚来那么一个礼拜,恐怕是大小姐就要归西了。
而且这个大小姐一看就是中了毒。
可是,为何来来往往那么多医生没一个能看得懂的?
“一个屁大点的小毛孩居然还敢口下夸海!”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居然什么人都肯放进来,真不怕自降自己门府的地位。”
旁边的嬷嬷一脸阴阳怪气。
她根本就看不惯祁时鸣。
甚至语气里面还能够到达一种厌恶的程度。
祁时鸣甚至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这个女生,然后写下了一些草药。
递给了旁边站着的管家。
“去把这些草药给我寻过来。”
祁时鸣语调说的平静。
管家点头应了一声是。
他看着上面的药单,虽然疑惑,但是倒也没说什么。
而少年却在这个时候,从哪不知道掏出来了一把匕首。
在女孩子的手腕上轻轻割了一刀。
乌黑的血开始流出。
周围的一群人,胆子小的已经吓傻。
“行次了,行刺了,快来!”
“大小姐有危险!”
祁时鸣听着耳边的这群人枯燥不已。
直接利索的扔过去了,几根银针让他们安静下来。
“在这里狼哭鬼嚎,真不怕打扰到你们家大小姐休息。”
“这个女孩她没什么事,估摸着是前一阵子中了什么毒。不过这个毒需要全身换一遍血才能清完。”
“否则,在一个礼拜之内,她必死无疑。”
“你们最近多找一些清毒的灵药来,毕竟我来的时间比较晚了,她身体里面有些毒素,已经开始侵入五脏。”
祁时鸣说的还挺平静。
旁边闻声赶过来的老爷子一脸错愕。
“我女儿怎么可能会中毒?她不管吃的,用的全部都是同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没事,反而她有事?”
祁时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身上的寒气明明已经滞留了很久,但是她却一直高烧不退,这本来就是一个疑点。”
“其次,她中毒的这件事情好像没多少人知道。明明只是稍微看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程度。”
祁时鸣只是随口说了两句话。
这时就听见门口那边有个极为嚣张的声音。
“不是说以后这小妮的病情全部都要由我来治疗吗?”
“怎么还换人了?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治不好她?你们可别忘了,我是一个二阶的炼丹师!如果不是你们花钱来请我,我还不愿意过来呢。”
对方的话,趾高气昂。
过来的时候,还满脸鄙夷地看了一眼祁时鸣。
“那大点的小男孩也敢在这里逞能啊。”
尤其是看着那个女孩子手腕上的血越来越黑。
那个炼丹师还挺嚣张:“我练的那些丹药,她吃下去没用吗?她现在血里都是我砸进去的珍贵炼丹的药材。”
“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放出来?!我们这摆明了,就是相信一个小毛孩,而不相信我?”
祁时鸣目光看了一眼这个炼丹师。
浑身穿的雍容华贵,确实也符合这个世界对炼丹师的评价。
是一个很养人的工作。
“炼丹师最起码要了解人体的基本,许家小姐现在明显就不是因为过热而导致的高烧不退。”
“你为何开了一些寒性的灵药?她现在的状况,要是吃下去,必然也会加重她的病情。”
祁时鸣每一个字都说到了点子上。
都说到了那个让人无法反驳的问题上。
那个炼丹师也不心虚:“是我知道的多,还是你知道的多?老子在江湖上吃盐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祁时鸣看着他现在这个状态,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后来上门的那些医生都不敢说些什么。
毕竟没有人敢冒险去得罪一个二阶的炼丹师。
毕竟这个世界上以强为尊。
他们习惯于去信服一个强者。
也会无条件的相信强者所说的话。
可是这偏偏就是最愚昧的行为。
祁时鸣目光带着几分冷淡。
他望着旁边的炼丹师,好像准备直接伸手将少女手腕上的伤口缝合。
这才伸手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哪怕治疗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今日是我先来。你要是想看的话,排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