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下来了。”钧对古说道。
古就傻呵呵的跑到了院落外,将捆吊在院落大门口的城主给放了下来,然后将其提到了院落中。
在院落里,金翅,钧,罗都看着古的行事,而这城主是一个白脸男子,看起来颇为文弱潇洒,但此时污头污面,那有一点潇洒可言啊,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当他被古抛在地上后,立刻就对金翅大喊道:“大公子可是安好?这些贼人没有为难大公子吧?”
金翅就叹了口气对钧说道:“我早说过了,他是我父亲的死忠,本身也是大贵族出生,其家族也都在首都,怎么可能会为我而背叛我父亲?真不怕满门都死啊?你看他,现在都还在装。”
这白脸男子眉头微微抽搐,依然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似乎没听懂金翅在说什么一样,只是大声说道:“大公子别怕,之前这些贼人们杀死了二管家一行,我来前已经把消息传回了公爵府,相信公爵大人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金翅就撇了撇嘴道:“看看,这都还在威胁呢,要我说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祭旗,直接起大军攻城掠地,趁着边区别的城市和首府还没反应过来,快速的占据这方自立,我有大义,又有实力后,便是我父亲都要考虑几分,何必非要在这里死熬着呢?”
这城主只是沉默低头,却是看也不看其余几人,却不想钧就说道:“大公子在说什么啊,城主大人深明大义,在知晓公子遇袭后立刻就与二管家对峙当场,二管家穷凶极恶之下居然还想要将城主一起打杀,亏得大公子天赋异禀,强行运转鹏族或者天青族的禁忌功法,自损五十年或者一百年寿命,终于杀死二管家及其随从,救下了城主,城主养伤数天,伤愈后与大公子仔细商谈,终于确认公爵大人已被奸恶小人所挟持,大惊大怒之下决定与大公子其哀兵自边境而起,清君侧,拯救公爵大人于危难之中。。”
金翅和城主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了钧,两人的嘴角都在抽搐,一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样子。
什么叫做鹏族或者天青族的禁忌功法,你特码连那个族的禁忌功法都没确认,这就张口就来了?
还有什么叫做五十年或者一百年,你自己使用了禁忌功法,损失了多少根基本源自己都不清楚吗?
这样指鹿为马的行为……似乎还成?
金翅和城主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金翅还没说什么,城主立刻叫道:“好贼子,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誓死都不从贼!”
这几乎是肯定的,城主本身就是大贵族,他的家族势力极强,在这联盟里也是数得上号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联盟一個片区的总司令员。
家族除了他以外,族中另外还有两个半神老祖与数个传奇强者,但是这实力却远远无法与公爵府相比,公爵府光明面上就有一名灵位,数个半神,别的不说,一个灵位就可以镇压全场了,而且无论怎么去想,公爵府都不会只有一个灵位。
而且若论底蕴的话,作为遗族建立的公爵府,更又不知道多少史前时代的底蕴留下来,别的不说,光是渭南公爵府的实力很可能就比整个联盟加起来还强了,想要反叛?怎么反叛?拿头去反叛啊。
所以城主是真的心怀死志了,虽然他肯定是不想死,但是相比于不但自己会死,连同家族也会一同灭亡的结果,那自己一个人死反倒是最好的情况了,所以城主就冷笑抬头,这时候的他反倒坦然了,直接就说道:“真是可笑,贼子们,你们该不会觉得我堂堂传奇,连个自尽手段都没吧?我知道你想要拿我当面旗子,但是我这旗子都自杀了,任凭你用名号,只要我确切的死了,你觉得公爵真会因为一个区区的名号就将我家族满门杀尽?这样整个联盟谁不会人人自危?所以只要我死了,你的图谋便毫无用处了。”
金翅也是点头,这个道理只要仔细一想并不难理解,毕竟作为大贵族世家,本身就是这个联盟的统治基础,只要公爵不傻,只要城主自尽,那任凭钧喊出多夸张的口号都是无用,这个世界毕竟还是看力量的,谁的力量强大,谁就会更加从容,也不会在意这些区区阴谋。
钧就点点头道:“你说得都没错,不过其中有两个问题你却是考虑失当。”
城主这时候心中决定已定,就更加从容了,他翻身坐起,冷笑着问道:“说说看,我也就当听个乐子。”
钧就直接说道:“第一,公爵府不会尽起底蕴,不为别的,就因为金翅也是公爵正统继承人,而且那怕金翅有再多的不可能成为继承人的因素,这些因素也全部都是所谓的潜规则,明面上,他可比二公子有资格得多,这一点无论是公爵府还是鹏族都必须要承认,除非是金翅做出了什么惨绝人寰,而且跨越底线的事情,那么他就是理所当然的公爵继承人,对吧?”
城主迟疑了一下,还是认同的点头。
这是事实,确实不容辩驳,因为金翅就是占据了政治,人事各个方面的大势,所以那怕他前途尽废,公爵府也没传出要废除他继承人身份的明面信息,甚至都过去好几年,还需要和鹏族进行沟通,估计还消耗了一些政治条件,取得了鹏族默许之后,这才开始实行金翅之死的行动,但是也都不会明面上进行,否则会在青空族与鹏族之间造成裂痕。
谷賒</span>钧看到城主点头,他就说道:“这是最为重要的先决条件,若是换成另一个人跑出来大叫清君侧,那自然是找死,公爵府底蕴尽出直接碾死,便是灵位都会被打死,这是动摇统治根基的事情,谁若是站到敌人那一方,那就是叛乱,叛国,叛种族,全家都得死,这绝对不会有二话,但是你想过吗?作为正统继承人的金翅高喊清君侧,公爵府里的人会怎么想?”
“那还不是叛……”城主当下就说着,但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反倒是迟疑了。
钧就代为说道:“是叛了后母,叛了二公子,甚至是叛了公爵本人,对吧?但是对于公爵府这个政权集团来说,并没有谁背叛了谁,肉烂在锅里,谁获胜谁成公爵都是理所当然,虽然对于后母,二公子,乃至是公爵本身,他们一旦败了就是死了,或者被病死了,但是对于公爵府来说,其本身正统不变,其本身权柄不变,甚至是胜了的人更强,说不定会更好带领公爵府,带领联盟取得更大成就,对吧?”
这话也是真实,城主虽然可以狡辩,但是他都已经有了死志,这时候狡辩毫无意义,他也是点头承认下来,不过他还是不服,就冷笑着道:“确实是这样,双方都是正统,但是力量呢?这个最为本质的东西你却不说,公爵是现在的联盟领袖,便是不用公爵府的底蕴,公爵府内全部都是中立,光是联盟的力量碾压过来就已经够了,说这么多不也是无用?”
钧就笑了起来,笑得城主有些莫名其妙,他就说道:“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二个考虑失当的地方了……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们更‘弱’的呢?”
“这不是废话吗?”金翅和城主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钧就摇头说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这种错觉呢?我们这方很弱小呢?这正是我让金翅按兵不动的缘故了,城主大人,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城主内心觉得荒谬,但是又忍不住去细想钧所说的话。
这其实是所有生命的本能,也即求生本能,若是在绝对无法逃生的情况下,那自然是考虑得失问题,为朋友,为家人,为国家,为种族而献出最后的价值,但是若有一线生机,那自然是会多想一些了。
城主细想了半天,终于是咬牙点头道:“行,我就与你赌上这一赌,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快的,公爵就会有所表示,他不可能让这一片区一片糜烂,不可能让大公子立起反旗,所以我敢肯定现在已有半神级强者带队,更可能带着强大的魔法器具奇物,必然要灭杀你们,若是你们真的可以挺下这一波……”
剩下的话城主没说,反倒是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古说道:“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对吧?”
城主立刻怒目看向了古,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他堂堂边区司令,堂堂大贵族,堂堂传奇强者就不要面子吗?非得要说出来才行吗?
钧倒是没有继续刺激这个城主,他只是淡然的说道:“你们对于力量真的是一无所知啊,在这个时代……”
钧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其实他的意思罗倒是懂了一些,在这个最高也就灵位,圣位神灵不显的时代,说什么实力碾压真就是夸张,除非就是灵位对阵传奇以下,不然有些极强的传奇靠着魔法奇物,魔法装置,或者是先天灵宝,再配合地理优势与埋伏暗算,还真可能将灵位给斩下马来,其强弱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无解。
只是,钧的底牌真的只是古吗?
虽然古一直超乎罗的预料,但是罗真不觉得现在的古能够碾压灵位,光是匹敌都很困难了,若是一名强大的,有心灵之光的真半神,带着一群传奇加上一些强大的魔法奇物,古可能都会当场战死,所以罗也不知道钧的信心到底来自何处。
(莫非钧还能够有什么别的底牌不成?)
与此同时,在边境城外某处山谷之中,一名眼有重瞳的人类,手持着一把紫色大刀,他浑身是伤,正柱刀剧烈喘息着,而在他的正前方,半个山谷都崩塌成了碎石,还有八名青空族强者被大刀分尸成了碎块,一些尸体碎块甚至变成了焦炭。
“……好贼子,青空族果然厉害,实力强悍也就罢了,居然情报系统也是如此的厉害,这次我出行,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全部都是我心腹中的心腹,都是我生死过命的族人和兄弟,没想到我才刚到这里,就遭遇了埋伏,这说明我刚跨入空门他们说不定就已经知道情报了,然后立刻就安排好了人员在此等候,不,说不定连同公爵世子的情报都是假的,要不是我中途单独一人加速前来,他们的埋伏阵容估计还会更加强大……”
重瞳汉子满脸苦涩,他以为自己好不容抓住了一次机会,但是谁知道却是一次失望之行,而且很可能还暴露出了许多情报来。
“不管怎么样,都到了这里,总是要确认一下真假的,前面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上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