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茉言撇撇嘴,无奈的跪在了正厅中间。
温长山撑起一点身子,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指着温茉言怒骂道:“孽障啊,孽障啊!我们温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你跟我说清楚,你跟那个姓冯的,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如此帮他?甚至不惜得罪太子啊?”
这个问题,温茉言给不出答案,她想了想开口道:“爹啊,您遇事儿不能总往坏处想啊。您得往好处看啊!”
“有个屁好处?!太子,太子!那可是太子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太子?那可是咱们大周的储君!”温长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温茉言叹口气道:“唉,爹啊,您也说了,他是储君,又不是陛下。只要一天没有登基,那皇位花落谁家,都说不定的事儿。”
温长山气得个倒仰,简直要掐自己人中了。
温夫人见状也忍不住训斥道:“住口,这种话你也敢说,你想带着我们全家去死么?”
温茉婠也白了温茉言一眼,冷声道:“你自己死也就罢了,休要拖全家下水。”
温茉嫦倒是开口安抚了几句:“三妹妹,不要再惹爹娘生气了。”
温茉言看向众人,感觉一家子就没有一个聪明的。包括原著中的女主,温茉婠。
她想了想,索性不跪了,直接盘膝而坐,看向温长山,开口道:“爹,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今儿就跟您好好掰扯掰扯。”
“你……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给我跪起来!”温长山感觉自己好像见了鬼,这温茉言怎么忽然性情大变呢?
温茉言也不理会他,继续说道:“爹,您浸淫官场数十载,应该比我更明白,什么叫审时度势。没错,过去的朝堂上下,那是太子一家独大。一来因为他是储君,二来因为他在众位皇子之中为长,三来嘛,他虽然资质平庸,却也不算草包吧。”
“你住口!”温长山觉得温茉言真是活腻歪了,怎么什么都敢说。
温茉言仍旧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可现在呢,不一样了。秦王殿下和湘王殿下回来了。他们二人屡立战功,秦王又手握重兵,俗话说,平时文官当政,可战时武将当先啊。南召国一直试图从水路进攻我东周,若不是秦王和湘王驻守南洋,东周早就陷入战火了,论能力,太子在他们二位面前,那就是个虾米!”
温长山僵在原地,开始觉得温茉言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温茉言继续掰着手指头说道:“二位王爷当日是以探亲为由回京的,本意是稍作修整,就回到军中,可陛下却立刻给了秦王刑部的职责,用公事将他留在京城。爹您可曾想过陛下的用意?”
温长山呆愣的摇摇头。
温茉言无奈的叹口气:“陛下身边这么多儿子,哪一个不能掌管刑部?可陛下非要留下秦王,摆明了是想养在身边观察培养。为什么要观察他,培养他?自然是为了日后委以重任。什么重任需要陛下亲自培养。那自然就是东周的储君啊!”
温长山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你……你的意思是,陛下要易储?”
温茉言点头道:“是啊,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如今几位王爷站在一起对比,当今陛下如此圣明,岂会看不出孰优孰劣?爹,您得学会站队,站好队,万万不能站错队啊!”
温长山虽然觉得温茉言这番话有些惊世骇俗,可却无法否认其中的道理。
因为当初陛下确实极力要求秦王和湘王留在京城。
不过……这些事温茉言怎么会知道?
温长山正欲开口询问,一旁的温茉婠便怒斥道:“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分明是你自己要嫁入秦王府,所以才帮着秦王与太子作对。说到底,你还不是为自己争取好处。”
温茉言耸耸肩摊摊手,爽快的应下:“二姐这么说也没错,我帮自己的夫君理所当然啊,再者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好了,当然也会让全家人都好啊。比如给母亲大人多赚点银子,给大姐姐选个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的夫婿,然后在帮爹爹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这样不好吗?”
温长山和温夫人对视一眼,二人竟是都觉得……好像还不错哎!
温茉嫦更是露出一个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只有温茉婠不开心。
温茉言见状,继续说道:“二姐姐,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前几天听秦王府的侍卫说,齐王殿下本来应该去北部军营送军饷的,他却忽然折返回来。具体发生何事,我不太清楚,可想来这军饷定然不能按时送达了。二叔掌管北部百万大军,若是没有军饷,二叔的压力该有多大啊。万一此时北燕再举兵来犯,二叔岂不是要内忧外患?”八壹中文網
听到这话,一直面露不悦的温茉婠,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不过她仍旧嘴硬的说道:“这……这跟你招惹太子有何关系?”
温茉言眼睛一瞪,开口道:“当然有关系啊,太子出事了,齐王也办事不利,那么接下来运送军饷的事,势必要落在旁人身上,今日秦王殿下立功,那么我猜这件事,多半会交给秦王府来操办。秦王可是武将,定然比旁人更了解武将的艰辛,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军饷按时按量的送达,绝不会延误军机,这是那些纨绔的王爷,根本做不到的事。秦王好,便是整个将军府都受益。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温茉言看向众人,大家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温茉言站起身拍拍屁股,开口笑道:“好了好了爹,您可是我亲爹,我是不会害您的,赶紧去休息吧。”
温茉言话音落下,便伸着拦腰走出去了。
一家人看着她的背影,都忍不住有些疑惑。
大小姐温茉嫦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开口说道:“娘亲,三妹妹长大了,愈发懂事了。”
温夫人蹙眉道:“看着好像是懂事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