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山开口道:“微臣参见秦王殿下,秦王妃。王爷,不知陛下传召我们,所谓何事啊?”
霜非臣摇头道:“不清楚,进去再说吧。”
一行几人穿过院落,来到正厅,还没踏入门口,就听见有女人嘤嘤啜泣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随后便是皇后娘娘的训斥声:“不要脸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哭?自荐枕席,居然荐到陛下床上了,谁给你的胆子?!”
自荐枕席?
温茉言和霜非臣对视一眼,二人都疑惑不解,这皇后是骂谁呢?骂拓跋玉么?
不对呀,拓跋玉已经被封为贵妃了,就算昨晚宣武帝宠幸了她,也无可厚非啊。
皇后娘娘这么大火气,难道昨晚陛下睡的不是拓跋玉,而是哪个宫女?
就在二人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已经走进了正厅,温茉言只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瘫坐在地上的背影,尚未看清那人的容貌。
坐在一旁的太子霜元修见他们夫妻二人走进来,没好气的说道:“平戎将军府的小姐,真是一个比一个手段高明,庶出之身能做秦王妃也就罢了,眼前这个竟然跟贵妃娘娘争宠,温将军,你们是打算将这个几个姑娘,都用在刀刃上啊?安的什么心?!”
温家的小姐?
温茉言一行几人震惊的看向地上少女,连向陛下和皇后行礼都忘了。
之间那女子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刚看到温长风便忍不住哭喊道:“爹!救我!”
是温茉婉?!
温长风见状急忙跑上前,一边脱衣服给温茉婉披上,一边震惊的质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何事了?”
宣武帝坐在高座上,闭着眼拧着眉,摆出一副很不想看到温茉婉的模样。
拓跋玉站在宣武帝身边,表情平静,目光冷淡。
皇后娘娘坐在副手位置,冷声回道:“发生何事?温将军,你不妨先问问你自己这个好闺女,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在陛下和玉贵妃就寝的时候,竟然敢爬上龙床,自荐枕席!好好看看吧,这可是你闺女留下的东西。”
皇后从身旁宫女手上夺走一方手帕,直接扔在地上。
众人看到,那雪白的帕子上面,落下点点梅红,这……这分明就是元帕啊!
这是昨晚给拓跋玉准备的,但是因为温茉婉爬了龙床,所以陛下和温茉婉……
豁!
温茉言倒抽一口凉气,这才明白风郁离说“大礼”是何意。
这叫什么大礼?
这不是等于给霜非臣添了个长辈?!
温长风看着那元帕,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让温茉婉卷入皇室,可这温茉婉怎么就爬上龙床了呢?
温长风看向温茉婉,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茉婉呜呜呜的哭,本来半个字也不说,可她一转头看到了温茉言和霜非臣,瞬间怒冲心头起,她指着温茉言怒声道:“是她,是她害我的,爹爹,你一定要给我讨一个公道啊!”
什么,温茉言害的?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温茉言。
温茉言连连摇头挥手道:“这从何说起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才刚睡醒!”
霜非臣也急忙解释道:“父皇明鉴,我们夫妻二人都刚刚起身,昨晚回到别院,就一直没有离开过。”
说到这里,霜非臣冷眼看向温茉婉,开口质问道:“你说是本王的王妃对你加以谋害,那你倒是说说,她如何谋害你了?你有证人?还是有证据?”
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
众人看向温茉婉,皇后娘娘更是直接质问道:“没错,你把话说清楚。”
温茉婉泪眼婆娑的看向霜非臣,她不明白,为什么霜非臣对她如此冷漠。
过去偶尔遇见,霜非臣对她虽然并不亲近,可也是和颜悦色的,眼下怎么好像看到仇敌一般?
温茉婉痛哭流涕,却什么也说不出。
因为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昨晚她带着霜非臣进入自己房间之后,便忽然觉得一阵晕眩,等她醒来的时候,便感觉有一个男人在与她做亲密之事。
她恍惚之间以为是霜非臣,便百般迎合。
直到今天一早,拓跋玉的惊呼声把她和宣武帝吵醒,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昨晚她是怎么来的,霜非臣又是怎么走的,她没有半点印象。
温茉婉紧紧咬着嘴唇,什么都解释不清,她虽然心中怀疑温茉言,可温茉言昨晚确实中了她的两宜香啊。
再说了,凭温茉言一人,又如何能避开陛下身边的重重耳目,将她送到陛下床上呢?
温茉婉看着那染了血的元帕,万念俱灰,什么都解释不清了。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御林军统领汤伍从外面走进来,他满脸惭愧的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并未发现这个院子周围有可疑的痕迹。”
原来宣武帝也不相信温茉婉能独自爬上龙床,所以让汤伍带人去搜查。
很可惜,一无所获。
汤伍见宣武帝没有回应,连忙继续说道:“陛下,外面还发生了另外两件奇怪的事,不知跟这件事,有无瓜葛。”
奇怪的事,什么事?
宣武帝急忙说道:“何事?”
汤伍看了一眼霜非臣,实话实说道:“第一件,是湘王殿下,昨晚竟然睡在花园的鹿圈里,今天一早才被人发现。”
太子霜元修疑惑道:“老九睡在鹿圈里?他发什么疯?”
汤伍微微摇头。
其他人只是面露诧异,可宣武帝身边的拓跋玉,却紧张的下意识上前半步。
宣武帝侧头看向她,拓跋玉心知自己失态了,急忙开口道:“陛下,玉儿昨晚睡在地上,染了风寒,眼下有些站不住了。”
听到这个理由,宣武帝倒是没有怀疑,因为昨晚与他共赴巫山的是温茉婉,拓跋玉确实就睡在距离床榻不远的地面上。
宣武帝急忙开口道:“你先坐下,来人,传太医!”
宫女急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宣武帝手旁,搀扶拓跋玉落座。
眼看拓跋玉没什么事儿了,宣武帝才看向霜非臣,开口质问道:“梓晗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