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决定这么做了。”
不算是问题的问题，结果已经留在雪地里了。
似乎再去想为什么发生，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二月似乎也并不打算回答，这样听起来可能还挺无聊的问题。
随后只是说了句：“我说过讨厌它了。”
“但是这样的话，真的可以吗，它毕竟……”
有血缘关系的论述，在二月这里，似乎从来就够不成任何，需要额外考虑的因素。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再这一点上，继续纠结下去。
毕竟人类的一些道德伦理观念，放在除了人以外的物种身上，本来可能就是不存在的。
她也没有办法要求二月，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想。
但是有些话，她自己却还是不能不说。
何况这件事情本身，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一点从二月自己身体反应出来的，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那你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她又伸出手来，用自己已经回温的体温，去试着触碰二月。
被子下面，一条蛇尾还蜷缩在里面。
至于暴露的上半身，摸起来似乎是要比往常更加透着寒意的温度。
就仿佛二月身上，抱着一个大冰块儿似得，怎么都暖不过来。
这一点，几乎也反应在了他的脸色上，眼看着比起之前要青白一些。
谢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看着二月，问道：“你的状态貌似也不怎么好，不是巧合吧？难道受伤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都想着要检查看看，二月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不好的地方在。
等到她探到身后看了看，就发现几道类似爪印一般的，旧的伤疤来。
下意识伸手抚摸了下，脑子里跟着想起了之前在原形时候，从二月身体上看到的痕迹。
没想到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出来。
当伤疤是出现在人类的皮肤上时，那种代入感，仿佛就更多了些。
好在，眼前的二月身上，并没有新的什么伤处。
而旧的疤痕虽然狰狞可怖，但至少已经是过去了。
“我没事儿，就是会有点儿冷。”二月说道。
一边拉住了她的手，然后让忙着检查什么的人，好好坐到了自己眼前。
眼看着一个为了自己在担心的人，二月的心里，不由地也变得柔软起来。
“是因为那条蛇吗？你把它仍在雪地里，不会……”
因为不确定到底会造成怎样的一个结果，她忍不住想要问出个最糟糕的情况啦。
省得哪一天，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有什么情况猝不及防就发生了。
二月似乎也知道，她想问的都是什么。
为了打消疑虑，便直接开口回应道：“它没那么容易死，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了，我们本质上还是一体的，所以我还杀不了它。”
这个回答，不由地倒是让谢兆松了口气。
这个答案显然不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状况里。
不至于害人性命，让它再死一次的念头，其实也一直都在。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不说这个了，不过下次有事你先和我说一下。”
关于事发突然，让人揪心的事情，她还是不得不提前嘱咐一句。
再看向二月的时候，神情也是格外地严肃。
关于这一点，她也确实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并且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二月大约也知道，这些让她担心了，听到话，便认真点了点头。
随口解释了句，“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才好逮住它，你要是提前知道了，可能就骗不到它了。”
谢兆愣了一下，最后默默叹了口气。
总觉得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实在有些不地道。
但是和那条蛇有关的事情，在二月这里，显然没有任何的余地可言。
这么想想，她可能都要庆幸，自己没有被提前通知到了。
不然真的要做出个选择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还在雪地里冻着的那条蛇，心情不由地就有些复杂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了。
大概这就是什么天意吧，虽然听起来挺不靠谱的，但是从出生的一颗蛋，一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如果我当时把你们照顾得好点儿，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她忍不住感慨道。
对此，二月反而是不怎么在乎的那个人。
他只是坦然说道：“和你又没关系，别想了。”
是啊，想也没用，还不如赶紧起床，收拾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
毕竟不论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说好要完结的漫画内容，也要一点点去做。
以后的生活，也还是要考虑的。
总不能只有晚上的梦境，而不考虑白天的柴米油盐。
“你也起床吧，我去洗漱一下，做点儿东西吃。”
谢兆先掀开被子，下了床，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
等她准备好了早饭，就看到二月一个人坐到了客厅阳光最好的位置，恹恹地靠在靠背上，一副要困不困的模样。
她先把早饭端上了桌，转头看了一圈，卧室倒是都整理好了，连被子都给叠了起来。
别说，还挺像模像样的。
“吃点儿东西吗？”谢兆先坐了下来，转头打量过去。
只见他摇了摇头，吃的连看都没看一眼。
虽说已经知道，二月并不怎么需要进食了，但是以往倒不至于是兴趣全无。
怎么现在……
她想了想，有些奇怪地说了句，“你这样子，该不会是要冬眠吧？”
二月回头，睁大了眼睛。
那神情仿佛是在说，不会吧……
貌似对于之后的副作用，也并不是十分确定的样子。
算了，也只能是等等看了，希望不会很不好。
谢兆也决定，还是先吃饭，填饱肚子，至于二月这边，也只能是多观察看看了。
她还特意多做了点儿东西，不过看二月的样子，倒也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她本来还觉得自己挺饿的，就算吃不完，应该也剩不了太多。
哪儿知道才拿起筷子，就吃了半个煎蛋，突然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晚上着凉了吗？
虽然梦里的冷，应该不至于波及到清醒之后太多，但是胃不舒服的感觉，确实真的。
或者是因为二月的体温，一并影响到了，同床睡觉的她？
于是谢兆只能是先放下了筷子，转而拿起了杯热水，慢慢地喝了起来。
看来还是要多准备，一床被子才行，睡一个被窝里还是有点儿冷。
而且天也会一天，冷过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