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曼好奇,沈岳山究竟赚了多少钱。
一大堆钞票堆在床底,刘小曼只知道很多,但不知道是有多少,应该也就十几万吧?
沈岳山比了个手掌。
“五万?”刘小曼随即摇摇头,不可能这么少,“十五万?”
沈岳山摇头,“五十二万三千六百块。”
刘小曼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五十万?!”
直到再次得到沈岳山的确认,刘小曼终于相信,捂着嘴激动得快要叫出声来。
实在按耐不住,在原地蹦跳一阵,抓着沈岳山的手,“啊啊啊,以后再也不愁吃不愁喝啦!”
沈岳山看着她胸前软软的晃动,闻着淡淡的清香,是超柔洗发水的味道。
小乐看向姐姐,嘟着嘴,“不害臊。”
刘小曼忙松开手,整理下头发,但脸上还是忍不住的喜庆。
“诶,小曼,这些钱我还要拿去用的。”沈岳山把她从美梦中叫醒,边说边数着钱。
然后数出两沓钞票,“这两万给你和小乐先花着,不够再找我。”
“哦。”刘小曼鼓着脸,她并不理解有什么地方能用到这么多钱,小声说道:“这钱明明都够花一辈子的。”
“我说过了呀。”沈岳山拿纸笔画着,“90年代将会是通货膨胀很厉害的年代,别看你现在工资才百来块,到98、99年就有七八百了!”
刘小曼心里算着,“那这是好事呀!”
“傻瓜,物价也涨了呀!你小时候一分钱就能买一根冰棍,现在可能要五分钱了。”
“嗯……”刘小曼慢慢听懂了,但还是不忍心这么多钱要被花出去,“这钱……你要用去哪?”
“开厂子。”
“可你洗发水的厂子没花钱也能开呀!”
“这次不一样,我要开一家大厂子,有厂房的那种!像你之前的纺织厂那么大!那样你考上大学还可以过来帮我忙,当老板娘!”
“好吧。”刘小曼想了想,知道自己不可能干预得了他的决定,只好答应。
第二天,沈岳山就叫上陈峰,“走,之前鲁宁他们想要的厂房在哪,带我去看看。”
这家老厂房在南城市和南港县的中间,两头都不算远,而且早早通了马路,交通甚为便利。
公交一路都还算平稳,穿过两条村和一个镇,终于在路边停下。
两人在路边等了半个钟,介绍人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就你俩想租厂房啊?”介绍人打量着眼前两人,这横看竖看,穿着普普通通,在马路边连辆车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
陈峰点头,“是我们租,领导怎么称呼?”
“姓梁。”
沈岳山关心厂里的情况,“梁主任,带我们去看看。”这种国企里不知道怎么职位的,叫声主任总不会差得太多。
梁主任没说话,转过身,走在前面领路。
“这态度…”
沈岳山倒是清楚,这种体制内的租赁,租不租得去,和这介绍人没几分关系,租不出去不会扣他工资,租得出去也不会有奖励,反倒是租错人,还有可能要吃罚,这真是个苦差事。
沈岳山早有预料,从怀里取出一封大红包,塞进他手里,“梁主任,讲讲这厂子啥情况。”
梁主任两手捏了捏厚度,还算满意,塞进怀里。
“这厂子之前是个肥皂厂,占地五六十亩,以前挂在县里名下管,但县领导哪懂这些,又不像钢铁厂那种受政策照顾,进口的一进来,生意就不行了。”
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一条马路,三人终于走进厂房。
厂子还算挺大,正门进去是厂房,左边是领导办公室,右边是食堂和员工宿舍,中间是个小广场,左边角落有个挺大的会议室,给小曼拿来跑步挺合适,这厂子总体和纺织厂的结构很相似。
“价钱多少?”
“一年八万,没得讲价,上面定下来就是这个价,要讲价就不用想了。”
“八万!”陈峰大声重复了一遍,接着凑到沈岳山耳边,小声说道,“山哥,我们的钱租个五六年就不够了呀。”
“贵是贵,但值不值更重要。”
梁主任带着两人转了一阵,留了个联系方式,“情况差不多就这样,你们想好了就来这找我办手续。”
陈峰叫住对方,“梁主任,不带我们进厂房里转转?”
“空荡荡的,有啥好转,我到点下班了,先这样。”
梁主任把两人引出大门,大闸一关,“明天放假,你们要租后天再来找我吧。”
也不打声招呼,梁主任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诶,这人怎么这样干活呢。”陈峰看着不高兴。
“他愿意老实和我们介绍情况就算不错了。”
“山哥,啥是日化厂啊?”
“就是做洗护用品的,洗发水,沐浴露,洗衣粉,牙膏这些……”
陈峰听着沈岳山介绍,有些东西听得懂,有些东西没听过。
“那不是和雷飞叶卖得差不多?”八壹中文網
“这是好事呀,请人砸店这种下三滥手段都用的老板都能赚钱,别说我俩了。”
“你爸那化工厂还愿意给我们供料吗?”沈岳山首先关心的是原料。
“愿意啊!你别说,我们之前从他那里买的化工原料,让化工厂多了四万多块利润呢!”
两人坐上公交,沈岳山先是拉着陈峰到镇上逛了一阵,接着到飞叶洗护的厂部转了一圈。
这地方好打听,问问镇上住得久的人就行了。
沈岳山学着雷飞叶在门口蹲到下午,看他出货情况,货物种类,计算着员工数量。接着找来个拉货的司机,递上去两包烟。
“老板,这货质量怎样?我们超市也想拉。”
“就一个小品牌,能有啥质量,洗不坏人就行了。”司机抽着烟,指着厂房,“你们要有得挑,还是别拉这家,我去厂房里看过了,那环境,没比杀猪场好多少!”
沈岳山一边抽着烟听着,一边看着工人陆陆续续下班。
听得差不多了,把烟头一掐,“阿峰,走,我们去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