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飞叶在超柔日化的办公室里坐着,看着超柔日化的员工,在下午四点就早早下班,感觉已经胜券在握。等了好一阵,还没见沈岳山回来,雷飞叶便边哼着调唱着歌,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办公室。
当他站在超柔日化的大门时,回身往身后看,整栋生产部落大楼已经全部熄了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打扫着卫生,而生产车间内已经空无一人。
雷飞叶心想,沈岳山啊沈岳山,还是太年轻了,赚了几个钱就敢跟我叫板!年轻是要付出代价的!
南城糖厂里,肖民中也在关注着超柔日化的发展。
秘书交上来第一季度的经营数据,“肖总,销售额比去年第四季度再降26%,等财务那边成本核算完,估计今年第一季度会扩大亏损……”
肖民中皱着眉,糖厂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已经连亏三年了。
“雷飞叶那边呢?什么时候能把超柔日化给盘下来?”
“雷总刚刚来电话,说他去了一趟超柔日化,员工们四点不到就全部下班了。看样子,四月都撑不过去。”
肖民中脸色缓和了几分,“你去把入股超柔日化的合同起草好,有空拿给雷飞叶看看,把沈岳山那厂子盘下来,今年的报表应该会好看一些。”
“明白,肖总。”
今年是部门调动的震荡期,谁升谁降,没人说得准,每个人都想拿出个好成绩,做出政绩,为自己的仕途加码。
在这群旁观者中,第一个嗅出异样的是李国正。
虽然整个四月,超柔日化的销售量每天都只有寥寥百瓶,但是依然在一丝不苟地运转着。
这有点超乎李国正的预料。他在工商局这么多年,和不少企业都打过交道,从来没见过一家临近倒闭的企业,即使背负着巨大的债务风险依然在苟延残喘,这于企业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除非,沈岳山有后招。目前看来,极有可能是如此,倘若真是这样,那深陷危机的则是飞叶日化了。
超柔日化厂里,沈岳山躲在会议室里,透过玻璃窗往外张望。看着雷飞叶步履轻盈地走出了大门。
“陈峰,”沈岳山朝旁边办公室喊,“四月至今的报表拿给我!”
陈峰拿着寥寥几张纸走了进来,“山哥,呐。”
“就这么点东西?”
“每天卖那百来瓶的洗发水,能做出啥报表。”
沈岳山接过一看,洗发水卖的几乎都是原料价,相当于一分钱没赚,还倒贴了人工。
“山哥,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没事,”沈岳山放下几张表,轻描淡写地说道:“就亏人工而已,不是坏事。”
“这还不是坏事啊!”陈峰说道:“辛辛苦苦每天来干活,还要亏钱出去呢!”
“你想想,我们的产品比飞叶日化全部卖贵一块钱,都尚且要亏人工,那看看飞叶日化呢?他们价钱更低,成交量更大,你想想他们亏多少?”
陈峰拿起计算机来按了按,接着手停在半空,惊讶道:“他们这一个月最少得亏二十万!”
沈岳山笑着,“我们陪他耗,钱我耗得起!”
沈岳山很沉得住气,“现在就是等,别看着他现在很风光,我们很窝囊,当我们全产品线铺开开始打反击的时候,会打得他牙都找不到!”
“唉!”陈峰反而叹气。
“怎么?不信啊?”
“不是,”陈峰解释,“我又被你说服了,每次想撂挑子放弃的时候又被你说住了。”
“不着急,慢慢等,你会看到我说的情况出现的。”
这阵子沈岳山反而有时间,只要没啥事,都是早早下班陪刘小曼。
自从经历了那一夜,刘小曼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初经人事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身体和心理上都产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变得对沈岳山更加依赖了。
所以当沈岳山一进门,刘小曼就抱着数学书小跑过去,“这题你会吗?”
沈岳山接过书本,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脚边刘小乐吃着糖果看着这两人,都愣住了,感觉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尖叫着喊了一声,“啊!”把两人吓一激灵。
“你干嘛!”刘小曼厉声问道。
“好羞羞!”刘小乐的小嗓门用力喊。
刘小曼脸色瞬间红了,捂着弟弟的嘴,“别乱说话,喊到隔壁屋都听见了!”
沈岳山哈哈地在笑,反倒惹来刘小曼的嗔怪,“都怪你,当着小孩子的面做这些事情。”
沈岳山笑着抱起刘小乐,在他额头上也亲了一下,“小乐,这是大人关心小孩子的意思,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对着其它小孩子这样做。”
刘小乐不叫了,歪着脑袋想着,“是这样的吗?”
吃过晚饭,沈岳山把刘小乐抱进屋。
“姐夫你干嘛,我还想看电视呢!”
“明天早上有超人看,你要还不睡觉,明早就起不来,就看不到了。”
“哦。”
沈岳山给小乐盖上被子,关上灯。
对面房里,刘小曼已经开始复习了。她白天会把不懂的问题都先圈了出来,等着沈岳山解答。
“好了,开始补习吧。”
两人挑着灯看着题,刘小曼已经洗完澡,头发还有几分湿,沈岳山闻着那淡淡的发香,讲着题。
两人一个坐在桌前,一个坐在床上,讲到十点多的时候,已是越挨越近。刘小曼拿着书本凑了过去,雪白的脖颈展露在沈岳山面前。
两人的鼻息在不知不觉中涌入对方的鼻尖,空气突然就变得燥热。
沈岳山仰起头,深深吻了上去,刘小曼晶莹的双眼突然瞪大,在缠绵了几秒后,猛地一下把身子抽开。
“不可以…”
“怎么了?”沈岳山看着她,有点疑惑。
“还疼…”
沈岳山顿时明白了,摸摸刘小曼的头,把她搂进怀里,“没事,那我们睡觉吧。”
“真的睡觉吗?”刘小曼有点犹豫。
“真的。”沈岳山把刘小曼抱上床,给她盖上被子。
刘小曼把头趴在他的胸膛,伸出手环抱着,他感到此刻的沈岳山很温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