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沈岳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去花城。
“为什么要去花城啊?”小曼给一大一小两人盛着饭。
“你不是要去花城读大学吗?”眼前的小姑娘,也要成为大学生了。
“我可以住宿舍呀,去花城租房也要花钱。”
“那小乐怎么办?”沈岳山指了指旁边的小不点。
“可以送寄宿的幼儿园嘛。我早就想好了,等到寒暑假或者周末,我就带着小乐坐车回来,这样你就可以专心在南城工作了。”刘小曼说着,语气突然严肃:“但是,你不能趁我不在,带女人进来!”
原来她早就规划好了。
但这个方案被沈岳山拒绝了,“不行,我也要去花城。”
“你去干嘛呀,厂子都在这边呢。”刘小曼想的是,尽可能不要给沈岳山添麻烦。
“我要去陪你们两个读书啊,”沈岳山笑嘻嘻地,“我们租个房,白天你们两个去上课,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刘小曼歪头想想,是好幸福呀。
“还是不去了,”刘小曼摇摇头,“你本来就忙了,还要去花城陪我们。”
“那我把厂子开到花城去。”
“又说浑话了。”在刘小曼的认识里,开厂子是一家工程浩大的事,人一辈子能开到一家厂就了不起了,哪可能说在花城开就能在花城开呢?
接下来几天,沈岳山都是一整天不见人影。
刘小曼上午把菜都已经买好了,但下午沈岳山就说要赶着出门。
问去哪里,沈岳山又不说,要么就是打哈哈去花城看房子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去就隔了两天才回来。
刘小曼不高兴了,吃饭的时候也不吭声。
但她记得沈岳山的话,有气不能憋在心里,不然就成冷暴力了。
于是忍着心中的不快,幽幽地问道:“你去哪了,厂子又不回,也不回家。”
“我去花城了,给你们姐弟俩看房子呀。”沈岳山应道。
“哦。”刘小曼却不太信,“那先吃饭吧。”
其实是她心里慢慢不太踏实了,当得知沈岳山成为了飞扬收音机厂的老板后,感觉在短短两个月之间,自己和她的差距又被拉大了一个档次。
飞扬收音机厂可是曾经的国企啊!再加上超柔,沈岳山手下管着超过一千五百个员工了。再看看自己守着这个小家,又联想起那个开着红色轿车衣着华贵的女人,一种不安在刘小曼心底逐渐蔓延。
万一,万一他觉得我配不上他了怎么办……
离开学越来越近了,把冰箱里的东西清完,将房间卫生从头到尾打扫一遍,姐弟俩将行李箱装好。
刘小曼在房间里,看着沈岳山在为姐弟俩的出门忙上忙下的,心中的焦虑缓解了几分,涌起了几分暖意。
但她也知道,因为自己的求学两人即将面临短暂的离别,心里不免有些不舍,要和这个一路带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暂时先分别了。
八月二十六日,早上,沈岳山就拎着行李箱、背包,放上那台丰田皇冠,回身又把姐弟俩的东西一趟趟扛下去。
“你买车了啊!”这是刘小曼第一次见到这台皇冠。
一边说着,手忍不住在车身上摸了一遍又一遍,黑色的车身,扁平的车头,柔软的座椅,“这一定很贵吧!多少钱咧?”
“二十来万。”沈岳山搬着东西回答。
刘小曼这一刻感觉自己瞳孔都放大了,“二十多万!”
就这么一个不过几米长宽的东西,要二十多万!虽然她已经逐渐习惯较好的消费生活,但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时,心里还是难免觉得一阵肉痛。
“别摸啦!”沈岳山叫道:“上车,走喽!”
一家三口,摁下车窗,穿过街道、桥梁、农村、隧道,透过车窗,一路的景色像是电影一样一格一格地印着脑海里。
小乐惊奇的发现,“姐姐,姐姐,我没有晕车诶!”
沈岳山车技很稳,路上车又少,但可惜没有通高速,不然一个小时就能到。
傍晚时候,沈岳山驶入了花城。
这座省会城市里是和南城截然不同的景象。
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道,容得下四辆车的宽大车道,马路两边是饱含历史沧桑的骑楼,再驶过一段路就是高耸崭新的大楼。
两姐弟坐在后排,一个靠左,一个靠右,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姐姐,姐姐,快看这个。”
“沈岳山,你看到了吗,这楼好高好漂亮啊!”
“高兴吗?”沈岳山问着两人。
“高兴!”
男人最有成就感的事,大抵就是这样吧。
沈岳山把车停在一个小区,刘小曼下了车,看着那装修精致的楼房,有保安看守的大门,有点懵,“我们不是送小乐去幼儿园吗?”
“去啥呀,寄宿的环境哪里比得上家里的。而且天天看不到你也看不到我,对小孩子也不好。”沈岳山回过头问道:“你想住在学校吗?见不到姐姐也见不到姐夫的。”
刘小乐抿着嘴,猛摇头,“我不去!”
“你看,”沈岳山安慰小乐道:“不用怕,我们不住学校,姐夫给你安个新家。”
接着转身看向小曼,“房子我都托人租好了,快来吧。”
把车停进小区,两手拿着行李,走在前头,招呼二人跟在身后。
开门,进屋,房间已经布置好了。
刘小曼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租的啊!”
“和你说过好多次啦,就是前阵子晚上不在家的时候,说你又不信。”
“但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咧。”一去去了好几天,也难免刘小曼会多想。
“隔着远呀花城,开车去开车话就要在那住一晚了,又要找房子,买家具,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咧,挑完就没事了。”
刘小曼脸上红红的,感觉之前错怪了沈岳山,不太好意思。
“谢谢你。”和上次南城买房的时候一样,说出感谢,就是刘小曼表达感动和爱意的方式。
沈岳山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光说没用。”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