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刘小曼对即将开学一事表现得兴致冲冲。
“军训你有没有听说过呀，听说可以摸枪呢！”刘小曼停住，抬起头补充一句，“真的那种。”
沈岳山“噗嗤”笑了，“我也没想过其它的。”
但为什么会对军训有期待啊，在沈岳山升大学的时候，学生们想起军训都头大。
“我还听说，在大学里可以自己选课上呢，喜欢的课没选上也可以去旁听。”
“嗯，这个倒是的。”沈岳山应着。
“是不是大学课堂里想上厕所的话不用举手啊。”
“是呀。”
“那好自由哦。”在刘小曼的经历里，初中上个洗手间都还要唯唯诺诺地等老师批准。
“我好想早点开学呀。”小曼高兴地吃着饭。
“开学那天我载你去学校吧。”
“不用。”刘小曼摇摇头，“我报到那天比较晚，刚好我要送小乐去幼儿园呢。”
“学费够吗？”
“够呢，你之前给我的钱都还剩着，书包呀，文具呀我都买了，还剩很多呢。”其实按刘小曼的消费习惯，买的东西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当然剩的多了。
沈岳山给她碗里夹了块肉，说道：“我这阵子会比较忙，又要上学又要看着小乐的，辛苦你了。”
“我很满足了。”刘小曼脸上洋溢着按耐不住的喜悦，“我有钱读大学了，也可以送小乐读幼儿园了，等我们读完书出来就帮你！我还要做老板娘！”
“哈哈，那我给你留间办公室。”
饭毕，沈岳山洗漱完躺上床，眼睛虽然眯着，但脑子里还在烦着打开渠道的事。
“希望明天能顺利吧。”
第二天，沈岳山回到办公室打了一上午电话，手上的经销商名片越打越少，可还是没有一家愿意来拿货的。
直到下午，才有第一通打进来的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超柔日化花城总部。”沈岳山接过电话，下意识地就说出了早就酝酿好的话术。
“山哥，是我啊。”电话那头是陈峰的声音。
沈岳山眼睛一亮，“怎么了？从南城那边的经销商问到什么消息了吗？”
“是有个经销商也在做省会花城的生意，但规模比较少，手上稳定的也就百来家超市。”
在花城这种大城市来说，百来家超市实在有点少。
“没事，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和他谈谈。”
哪怕他供货的只有一家超市，那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啊。
沈岳山按照陈峰所说的，给那叫刘志军的经销商去了个电话。
“喂？刘老板吗？我沈岳山，超柔日化的。”
“沈总是吧，你好你好。我听陈总那边说您最近在忙花城的市场？超柔日化厉害呀，生意都做到省会去了。”刘志军客气着。
“你就别夸了，我来了几天没有一家愿意要我的货！”
“花城有宝洁在呢，宝洁这势头猛啊，才来四年基本就占据了花城日化品的半壁江山，他的货大家都抢着要。”也正因此，在花城，像超柔这种品牌，经销商们根本毫无兴趣，“事情我听陈总说过了，这样沈总，我从您这拿一批，看看效果怎样。”
“好啊！”沈岳山马上答应，“不过批量尽可能大一点，好铺货，每家超市就铺十来瓶的，我看着也不愿意买。”
“……”电话那头静了一阵，显然有些为难，“但沈总，虽然我是靠做您超柔的产品发家的，也很感激您，但是这超柔的货在花城卖得好不好，我也说不准，一下子拿太多……”
“卖得出去就卖，卖不出去你就退回来给厂子，原价把钱返回给你！”沈岳山说道。
“好！沈总豪爽，我明天就安排！”
挂断电话，沈岳山拿纸笔算着。这么大个城市，才一家这么小的经销商，是远远不够的，但起码开了个头。
实在不行的话，先从花城邻市着手，走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这是沈岳山的备用计划。
接下来是走访、调研，一连几天，沈岳山都在花城的大街小巷里转着，只要路过一家卖洗护用品的，都会进去瞧瞧，蹲上个十几分钟，看看消费者的喜好。
可惜此时还没有专门的负责调研的公司，这些活也只能自己干。
三天过去，刘志军拿着销售数据打来电话，“沈总，你们厂的四款洗发水我都拿了，一共八千瓶，芝麻和芦荟卖得不错，已经卖掉了大半。”
那看来中低价的市场还是有的，沈岳山问着：“那贵的两款呢？”
“贵的那两款，就是何首乌和人参，这两个就有点难卖了。何首乌的价格都比得上宝洁的主流产品了，人参就更贵了，你们的定价是38块每瓶，这三天一瓶都没卖出去。”
“好，你有得赚吗？”彼此是互利共赢的关系，经销商有得赚才愿意就继续拿。
“芝麻和芦荟的都还不错，利润虽然低了点，但走量走得不少，我之后还会拿的。”刘志军这说的是实话，毕竟在宝洁下一档次的，并且有噱头卖点的洗护用品，也只有超柔的中草药系列。
“好！”
起码是开了个头。
沈岳山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明天就是刘小曼开学的日子了，沈岳山今天特意早了点回家。
家里，刘小曼嘴角都是上扬的。
之前都在收音机里、电视里听说过“大学生”，现实生活中连见都没见过一个，而明天，自己也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了，心底压抑不住的高兴。
“在学校受欺负了告诉我啊。”沈岳山交代着。
“大学好着呢，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哪里会有人欺负我。”刘小曼解释。
“你就是这么呆我才担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要心里不多留几个心眼，吃亏的就是你。”
“哎呀哎呀，我知道啦。”刘小曼夹了一块扣肉塞到他嘴里，“怎么这么多担心咧，来了花城我都觉得你变婆妈了。”
沈岳山嚼着肉，掐了一下她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
刘小乐抱着一碗白米饭看着这一切，指了指自己的房门，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小声地朝沈岳山说道：“姐夫，小汽车。”
“回来！”刘小曼一句话叫住，“沈岳山看看你都教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