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山从飞扬电子厂拿了几台掌上游戏机,打算自己去跟一下供货商。
虽然这东西在岛国很火,但目前来看在国内还火不起来。
因为岛国这时候的经济还在辉煌的尾巴,还不知道崩盘在即,有的是闲心闲工夫捣鼓这些玩意。
可现在国内还有不少老百姓在为能不能吃饱饭愁着呢,再加上这游戏机成本价都要两百元一台,可想而知在国内几乎不会有群众基础。
玩得起的,也只有那些经济条件中上水平的家庭。
但沈岳山还是要做,其实是希望用一款相对简单的产品,能够先带起上游企业的积极性。有这个心思继续保持研发。
不然像那些做存储器的、做芯片的,到现在还没订单,等到五年后要做mp3的时候,根本没有技术水平。
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了。
所以沈岳山开车回花城的时候,车上放着十几台掌机。
刚回到花城的超柔总部,周晓南就抱着文件跑过来。
“沈总,宝洁那边有动作了,开始陆陆续续把产品拉过去沪市卖了。”
“出货量大吗?”沈岳山问道。
“挺大的,每天几十辆卡车。”
沈岳山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李总昨天打电话来,您没在。他让您方便的时候回个电话。”
“好。”
沈岳山拿起话筒,就给李金亿打了过去。
“李总?”
“沈总啊!”李金亿接过话筒说道:“宝洁突然开始大面积供货了,什么潘婷啊、飘柔啊、海飞丝啊之类的,都在往沪市的超市里面灌。”
“他们从华南拉货过去,这个运输成本可不低啊。”沈岳山说道。
“那不是见你先他一步在沪市有动作了,才卯着劲要把这块市场给占住。另外还有个事,浙省那边有消息,说宝洁已经先在那边建厂了,看样子就是瞄着长三角这个市场要和你打。”
“嗯……”沈岳山沉吟着,过了一会儿回道:“没事,长三角的市场这么大,我们其实也吃不完。加上我们现在有先发优势,抓紧推广铺货,问题应该不大。”
“行,就告诉你一声。”
“李总,记得打广告啊。”九十年代,产品质量都是通过广告构造出来的,谁愿意花钱,拍出好点的广告,消费者就觉得高档,就愿意买账,“就用我之前给你的那几个,现在有钱了,换两个明星上去拍。”
“葛优怎样?去年那部《编辑部的故事》,可是全国大火啊。”
“……李总,你是为了让消费者知道我们产品的脱发功能有多强吗?”
“哈哈哈。”李金亿那边笑得很欢乐,“开个玩笑,这块我搞定就是。”
“好,别忘了你拿10%利润的啊。”
“行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既然沈总你价钱开到位了,我工作也一定做到位!”
挂断电话,周晓南正好又跑了进来。
“沈总。”
“怎么了?”沈岳山抬起头。
却发现办公室外站着两个人:徐敏和关鑫。
“请他们进来,倒杯好茶。”说完,站起身去给两人开门。
“哎哟,久仰大名!徐总关总,请进请进。”
沈岳山在花城商务局那见过徐敏的照片,也在何哲开的那场发布会上见过关鑫,所以两人都认得出来。
倒是徐敏和关鑫两人,显然相当意外,看着眼前这位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这他妈也太年轻了吧!
两人强忍住心里的震撼,自己就是和这个小年轻斗了半年?而且还斗不过!
沈岳山伸出手,先后和两人握了握,“请坐请坐。”
说着指向旁边的沙发,自己坐回到办公长桌后面。
周晓南端了三杯茶过来,茶香四溢。
沈岳山抿了一口,笑着看向两人:“两位稀客啊,欢迎欢迎。”
徐敏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着全然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过了好一阵,才回话道:“这位就是沈总?”
“是我。”
“……”徐敏和关鑫对视一眼,心里的震撼像是一个原子弹在心中爆发。
乖乖,光论年龄,我俩都快大他一辈了!
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耍得团团转!本来以为起码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海归精英,却没想年轻到这个份上!
“徐总、关总,你们这趟过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望我吧?”
“不是。”徐敏反应过来,说起了此行的目的,“沈总前个月,安排人在发布会说的,宝洁和超柔和解,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岳山靠着真皮座椅,很是坦率地说道:“国内的市场这么大,我们没必要在花城斗个你死我活。国外的有联合利华在对着国内市场虎视眈眈,国内的也有不少新势力企业蓄势待发。洗护用品这个行业,市场大,但竞争也会大。”
徐敏听着这番话,总觉得有点别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谈论着国内外的洗护市场,这个画风和想象中差距甚大。
“沈总,我听你这意思,不像是和解啊。”徐敏说道:“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不仅要在花城竞争,还要在全国各地里的洗护市场开展竞争?”
“你也可以换一个角度理解。”沈岳山说道:“我们没在花城竞争,而是在全国各地发展。因为国内的洗护用品市场还非常广阔,两家企业没必要针锋相对,而是怎样把市场拓宽,把潜在的消费市场开发出来,远比怎么把对手干死重要。”
徐敏点点头,这种发展方式,确实是最利于企业。
“那沪市这块市场呢?”一旁的关鑫问道。
“那当然是各凭本事,市场这么大,谁能拿到就是谁有本事。”
“……”关鑫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沈总,说和解的是你,在国内其他点快速抢占市场的也是你,合着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说的和做得还都不一样。”
“……”沈岳山无语,“关总,商场可不是非黑即白的啊,有时候我们是敌人,有时候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在饱和竞争下我们是敌人,在不充分的竞争下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