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要火了。
忽如一夜春风，果然如代理商所言：一个晚上，飞扬的vcd铺满了南方市场的货架。
这消息在各城居民里突然开始流传。
“有vcd卖了！”
“估计又是只有几台，抢都抢不着。”
“不用抢！门店里都摆在那呢，整整两排货，现在去排队还来得及！”
“还要排队？有没有这么多人啊？”
“两千八一台！你说多不多人买！”
南城紧挨着深市，叶华民也早就收到这消息。
虽然他表面仍然满是镇定，但要说他不慌那是假的。
先科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身后的国外品牌还在虎视眈眈，国内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家打机海战术的牌子。
而对比之下，先科的量产才刚刚下线！
“稳住，”叶华民安抚着几个躁动的高管，“我们打的是高端品牌，我们的市场还在。品牌部抓紧营销，把先科的品牌形象立住，给点信心，让那些强调牌子的消费者再等等。”
“那国外的企业呢？”
大家都知道，在当下这个营商环境，要论消费者心中的“高档货”，毫无疑问是进口产品。
“先不管，”叶华民说道：“我们猜不到他们什么时候打入大陆市场，抓紧先把当下市场稳住！”
先科、爱哆、新科，三家品牌之前还在为谁能破茧而出明争暗斗，可现在，花了这么多钱投广告，把市场烘热，却全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只有沈岳山凭着满满一仓库的备货，给燥热的市场送去了甘露。
距离昨夜凌晨最后一趟车驶出飞扬才过去十小时，已经又有一辆辆的货车排着队停在飞扬门口，等着进货了。
“有点希望了。”沈岳山琢磨着，“数据有回来吗？”
“还没统计。”何哲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但是就花城这边的情况来看，那是卖得大排长龙，友谊大厦的队伍从一楼排到出门口。”
“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就是咱。”
“没想到他们布局了这么久，最后被我们截胡了。”
“另一件事，”沈岳山突然收敛起笑容，“现金流估计很快就能变回充裕，现在抓紧把掌机停一停，最近在粤省销量有点太高了。”
“这不是好事吗？”何哲纳闷，“还有人嫌弃生意太好的？”
“先停停，大陆的消费市场已经激活了，各大企业都盯着这肥肉呢，如果盗版得太张扬反而引人注目。”
“行吧。”何哲也没太在意，之前大力投产gameboy也只是为了救回厂子的缓兵之计，现在形势已经好转，把掌机停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还有个事，”沈岳山语气严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搞自研。”
“自研？”
“对，发扬点自己的技术出来，不然早晚得被人拿着专利的事掐住喉咙。”
“这活儿很漫长，先熬过眼前这关，我们再慢慢办。”
沈岳山说完，接着就给王建英打了个电话，把同样的想法传达下去。
“下一步的芯片方向我们要自己研发。”沈岳山如是说道。
“研发？”王建英听着这电话一阵发懵“我们下一步还能做啥都不知道。”
“不用想别的，就搞vcd解码芯片。”
“可vcd的解码芯片我们不是做出来了吗？”王建英问道。
“我们是‘抄’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沈岳山说着：“华晶要真想做成龙头，做得长远，一定得有技术。解码芯片算是比较前沿的芯片，复刻完又有经验，再加上接了飞扬合计十四万片的订单现金也不愁了，现在就该是把握机会提升技术的时候！”
“成，我明白了。”
“想办法把芯片设计优化一些，多塞点晶体管，再在功耗上下点功夫，总之是要在原来的基础上改良过、创新过，那对厂子发展才有意义。”
“好。”
王建英挂断电话，随即就叫来技术部和阮教授，把这事情交代下去。
这对于华晶而言是个好消息，只要芯片货款有着落，华晶就有时间喘口气，再在技术方面继续往前发展。
因此阮教授带着一帮人二话不说，接到任务就转身投入到实验室里。
沈岳山这头刚挂线，电话铃声马上又响起。
“喂，你好，哪位？”
“沈先生，是不是大陆好了，就几个月都没给我来过电话了？”
沈岳山一听，这不是张如京的声音吗！
“稀客啊！”沈岳山叹道：“没想到张总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一天！”
沈岳山上次和他通电话已经是去年的事，讨论的正是图像解码芯片。
后来为了vcd忙得焦头烂额，也没腾出时间再去问候一番。
“沈先生，vcd的事，我听说了。”
张如京说出这话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沈岳山提前了整整一年，就预言过vcd这东西，而就在这两个月，甚至已经有万燕的vcd走私到了宝岛。
张如京再留意一下大陆的行业动向，好家伙，全都在讨论vcd的发展！
“沈先生，你是否方便解释一下，一年前你是凭借什么敢下‘vcd会颠覆影音市场’这种判断的？”
“哈哈哈，”沈岳山也只是笑，“张总要有兴趣，你到大陆来，我可以和您彻夜长谈，不眠不休。”
“又在卖关子了。”张如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对沈先生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但是我手头上现在有点事，忙不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你一趟。”
“世大半导体出事了？”沈岳山敏锐地问道。
“也就是些小事。沈先生，我这番来电，是想和你洽谈一下解码芯片的业务。vcd这款芯片我们也能做，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谈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