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价格战来你还能不亏?”胡志彪反问道:“你当索康是傻子,卖不出去也不会降价?”
“他当然可以降,但是相较之下,他能承受的降幅一定比不上我们。”沈岳山说得很笃定。
电话那头的胡志彪和秦致尚对视一眼,全然不解,甚至觉得沈岳山是不是疯了。
于是问道:“沈总,你凭什么说索康能承受的降幅比我们低?”
“这不是一个一时的价格战,是一个有阶段性的价格战。”沈岳山正说着,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爱哆和新科要筹备合并的消息,我已经听说了,没错吧?”
“是。”在当前备受挤压的vcd市场环境里,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
沈岳山继续解释起来:“相信胡总你还有印象,早在华晶芯片供应充足的时候,我们三家——飞扬、爱哆、新科——在巅峰时能占据市场近乎50%的股份。”
胡志彪和秦致尚两人合计一阵,应道:“没错。”
“如果我们三家能够统一售价,守住1999这条价格线,那索康根本一点市场都没有。洋品牌是香一点,但没人愿意为了洋品牌会多付这么多的溢价。”
“但他会降价啊?”胡志彪马上反问道。
“那我们也跟着降,总之我们要在价格上形成绝对优势。”沈岳山回到。
“不是,那我们不就亏本了?”
“不会的。”沈岳山顿了顿,开始分析起来:“我们三家一起,再把售价压低,绝对能够吃到50%以上的市场份额。再加上市场上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国产品牌,他们有自己的忠实用户,把这份再扣除,摊道索康的市场份额就会极少极少。”
“我为什么说不怕索康降价?因为芯片是一样讲究规模效应的产品,只要生产得越多,单片成本就越低。我现在生产一万片,可能每片的投入成本要10000元;可假设我生产到十万片,那单片的成本可能就是1500元;到一百万片,可能单片成本就是200元;等再继续扩大产量,把设备和人工的成本赚回来了,到时候每片的成本可能就是一片单晶硅的成本。”
胡志彪和秦致尚两人听着渐渐明白了,“就是你卖得越多,芯片的成本越低,到最后可能会变得非常低。”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这和我们什么关系呢?”胡志彪问道。
“一片单晶硅才多少钱啊!”沈岳山说道:“硅的主要原材料就是沙子,根本值不了多少钱!到时候只要你们愿意配合我降价,我能以近乎成本的价格把解码芯片卖给你们!”
胡志彪两人有点琢磨过来了,己方卖得越多,芯片成本就会越低,能承受的降价幅度也越大!但还是问道:“可如果索康把手中的那批货一直压着不卖呢?”
“他卖不卖都不是关键。”沈岳山说道:“我们要做的是他想卖也卖不出!到时候索康的现金流就会断掉,即使不断现金流,他屯的这些货也要面临巨大的仓储成本、自然损坏、生产线停工等等一大堆的问题!而且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把市场占住,索康和三煋的芯片企业卖不出货,也不可能做到像我们如此巨大的规模效应!”
听到这里,胡志彪和秦致尚两人才恍然大悟,这是华晶这家芯片厂要联合多家国内的vcd公司,一起来把市场瓜分掉,让索康屯的一大批货烂在手里!
这是一个至少要这三家品牌联合,才有可能实现的方案。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寂。
胡志彪和秦致尚两人,怔怔听得出神。
如果这事做成了,那光凭这低价引来的流量和品牌宣传,就足够两家企业未来在其它领域布局时吸引到一大批的忠实用户!
只是究竟能不能成功,两人心里都没底。八壹中文網
毕竟这设想太疯狂了!
能推动这个想法的只有沈岳山,因为他既是国产品牌飞扬的主要控股人,又是大陆唯一能生产解码芯片的企业华晶的一把手。
可以这么说,他随便的一个决策,撼动的是大陆整个vcd行业!
“沈总,”一旁的秦志尚突然开口道:“你真的能够以成本价把解码芯片卖给我们?”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电话那头又是陷入安静,沈岳山也留时间给他们权衡,并不催促。
足足过了近一分钟,胡志彪突然吼道:“干他!他娘的半年前这些外资拿着解码芯片找我们坐地起价的时候我就很不爽了,现在逮着机会不狠狠干他们一炮,我就不是胡志彪!”
沈岳山笑了,这是他的风格。
“行,一言为定,那就先按1999这个价来吧!”
电话挂断。
整个电子行业市场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只要这三家的新款vcd开售,马上就会变成一场腥风血雨!
“王总,”沈岳山马上通知下去,“紧急和徐教授那边联系,向水木大学再采购一台光刻机,要求尽快到位!”
王建英听着,瞪大眼睛,“要不要这么急啊?”
“要!而且非常急!加大招人,另外把所有的资源全部用上去,那两条因为缺光刻机而闲置的生产线也立马找人整理好,随时准备投产!”
王建英见沈岳山少有的如此认真,也顿时重视起来,“行,我先找人联系。但是光刻机这块可能要您出面,因为上次徐教授也说过,他们几乎是没有库存的。”
沈岳山听着,马上就给徐端仪去了个电话。
“徐教授,我想再要一台光刻机。买的也行,租的也行,反正我要尽快拿到。”
“这……”徐端仪显然一阵为难,“沈总,一时半会儿我也造不出一台出来啊。”
“要实在没就把展览会那台拉过来,只要能用就行,我立马就要用于投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