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笙还没想好如何回怼,就听周君泽又宠溺道,“笙笙若是不喜欢,日后我自当克制,等笙笙同意的时候,再对你做什么。”
后面的话,他压低了声音,极尽的沙哑缠绵。
萧如笙有点傻眼,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曾经,这男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前一刻抱着她温柔以待,说下次再也不会对她用强,下一刻,就挥刀砍死了陪她一直长大的丫鬟安诺。
这次,他又想做什么?
“周君泽,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笑起来的样子,恶心极了?”萧如笙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重新撑着身子坐回到安全的地方。
前世她求饶讨好,做小伏低,深宫大度都不能让这男人起一丝怜悯,这一世,只能铤而走险了。
她想,至少在他登上皇位之前,他还不会杀自己。
周君泽脸上的笑容一僵,恶心极了?
想到刚才铜镜里自己的模样,的确是不忍直视。
他下意识的垂了下头。
心中不解,什么时候他的皇后说话竟是这般不饶人了?
还敢直呼他的姓名?可为何,他竟觉得周君泽三个字,被她这般喊出来,是那么动听?
又或者,这才是本来的她?
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欲行好事的时候突然昏迷,被她逃脱,所以她找到了胆子?还敢趁机给自己下毒了?
那为何前世他们一起过了八年,也没见她敢给自己下毒,如今到底是哪里不对?
周君泽狐疑的看了一眼抱着膝盖坐在马车角落的女子,突然掀开车帘,“杨钊,前面客栈休整,等雨停了大家再继续赶路,让客栈准备姜汤,以免有人染了伤寒。”
萧如笙心头微震,不解的看过去。
上一世,周君泽明明知道是下大雨,客栈也都准备了,但就是路过客栈而不入,还故意让萧如笙的奶娘和贴身丫鬟安诺下车在泥泞中和士兵一起淋着雨赶路。
如今,他竟然让全体避雨?
什么时候周君泽这么善良了?
周君泽吩咐完就坐了回去,微垂着头看对面的女子,浅笑了下,体贴道,“春雨寒凉,稍后让你的丫鬟伺候你沐浴,这一身嫁衣沉重繁琐,路途遥远,明日可换身轻便的,等入了宫再换喜服。”
他知,她心善,她不喜繁琐。
前世,是他懂得太晚,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又找不到对的方法。
如今,一切都还有机会重新来过,他还没真的欺辱她,她的奶娘和丫鬟也都还活着——
客栈,白色的茉莉经雨打风吹四处飘零,却依旧遮不住花香四溢,几株垂柳在臣服风雨后却更翠绿欲滴。
周君泽的到来,让客栈上下忙碌起来,老板亲自陪着笑脸相迎,找了伙计帮忙搬东西牵马。
安诺和奶娘蓉锦局促的站在送亲的队伍里眼巴巴的看着喜车,满面担忧。
许栩给她们一人拿了一把伞,淡声道,“公主无事,锦嬷嬷莫要担忧。”
蓉锦看了一眼少年侍卫,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轻叹,然后继续看向萧如笙的马车。
一边害怕公主因为隐忍受气,一边又担心公主放飞自我,惹了祸端。
马车中,周君泽接了杨钊递进来的蓑衣,转手给萧如笙,“笙笙,穿上,我背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