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栩看着吼了两嗓子就回了营帐的人,垂了头抬手掩了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郑磊得的命令一定是要他命,所以他必然会上战场。
而战场……
许栩看了一眼落了一地的衣服,转身进了自己的营帐。
战场啊,他的机会来了。
……
萧如笙早上醒来的时候,周君泽已经收拾好了,安诺趁着梳头的时候小声道,“公主,昨夜太子就睡在外面小榻上。”
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萧如笙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挑挑拣拣,随意的点头,嫌弃道,“纳西国的胭脂都太劣质了,明明最好的颜料都在他们这里,却做成这样。”
姑娘家都是爱美的,她虽从未受宠,但每日对镜梳妆是自己在看,打扮的好看些,自己心情也好。
加之日日门外守着的是许栩,所以便是上辈子她在这上面也下过功夫,无聊的时间里便都是保养打扮来打发了。
哪有那许多的天姿国色,精心打扮和随意的装饰时间会告诉你区别。
若是想让男人持久的在意,除了岁月沉淀的底蕴,外貌同样重要。
就像是上一世,周君泽的后宫一茬又一茬的貌美如花的姑娘进来,年老色衰的便在这深宫落了尘土,而年轻的面对历经隐忍夺位的周君泽就少了几分解语花般的韵味,所以男人只能不停的换啊换,以寻找那个两者兼得。
“那托人从中山国给太子妃买来你惯用的便是。”周君泽换了正装,石青色的四爪蟒袍,墨发高束,看起来倒也真是人模狗样的有点过分。
“那便谢谢太子殿下了。”萧如笙从铜镜里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人,没有拒绝,毕竟她本就是说给他听的。
上一世最初也是周君泽帮忙采购,后来周君泽不高兴就不给她买了,是许栩去学了那些繁琐的东西如何制作,后来她打发时间也学了些。
周君泽笑了笑,凑上前去,半靠着梳妆桌,垂眸看对面梳头上妆的人,“这般太子妃可否觉得孤合了你的心思?”
他浅笑低眸间尽显风流,的确是有让后宫一众女人为其疯狂的所有本钱。
也难怪那些世家女子也都不顾身份的想进这后宫。
萧如笙自己夺了眉笔,有点嫌弃安诺的手艺。
如今的安诺还是稚嫩的小姑娘,而她在后宫摸爬滚打了又八年,对于周君泽安排的嬷嬷丫鬟后来她都不用了,一切都是自己在打理。
萧如笙挑眉扫了他一眼,熟练的给自己上妆,“太子殿下不会以为几盒胭脂水粉就能换走一个人的心吧?”
周君泽笑了笑,没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都觉得岁月静好,记忆里,她的确是个极爱美,极干净的女子。
可就是这样的人,临死前却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满身污秽。
收尸到下葬,他一直都无法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思绪飘远,萧如笙已然起身朝外走去。
周君泽连忙跟上去,恍然意识到,曾经她便是日日贴红妆也不是为了取悦自己,甚至都不是为了取悦许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