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宁连忙顺着台阶下了，“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
她连忙将殿中的人连拽带哄的都弄了出去。
萧如笙抬抬手，最后的宫女也都被许栩打发了出去，殿中只剩下荣锦嬷嬷伺候着。
荣锦嬷嬷眼眶都是红的，颤抖着手握住萧如笙的，“真好，真好，以后我们公主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
“嬷嬷，现在阿笙是女皇陛下了，九州之内她最大。”许栩在旁边笑着提醒说。
蓉锦嬷嬷又笑的合不拢嘴了，“是是是，以后再也没人能逼着陛下做你不爱做的事情了。”
她希望萧如笙是自由的，从身体到灵魂，希望萧如笙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只是笑着笑着，荣锦嬷嬷的面色又僵硬了些。
自由啊。
当了皇帝，真的就自由了吗？
会不会有更多的迫不得已呢？
“阿笙，嬷嬷只希望你能过的幸福。”蓉锦嬷嬷倏地抓紧了萧如笙的手，“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不要勉强自己。”
身居高位，权衡利弊，在其职谋其位，人啊，有自由吗？
“嬷嬷安心，现在这一切都是我想要做的。”萧如笙已经不再纠结那些事情。
或许会有迫不得已，但是，这已经是她心之所向。
她这一生，最想要得到的，已经都在身边了。
安诺和嬷嬷都活着，许栩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在一起，便是为此多付出一些什么，她也是乐意的。
荣锦嬷嬷见萧如笙眉目开朗，笑了笑，也就释然了，“走走走，咱先把这些碍事的衣服都换了他，松松快快的睡个好觉。”
“就等着嬷嬷这句话呢，我还以为你不再管我了呢。”萧如笙撒娇的笑了。
景承殿作为皇帝休息的地方，自然是有温泉池的，也不用拎水这么麻烦。
许栩没跟进去，“我去拿衣服。”
他知道，荣锦嬷嬷对萧如笙的重要性，两个人多年不见，肯定会有些话要说的。
荣锦嬷嬷虽然只是萧如笙的奶娘，但其实和亲生母亲无二，曾经在宫里，是荣锦嬷嬷步履维艰的护着萧如笙的平安。
“我这下半辈子都是为了公主，不，陛下活着，哪里能不管您呢。”蓉锦嬷嬷宠溺的笑道。
“嬷嬷，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面都没人帮我搓背了，嗯，我可想你了……”萧如笙抱着荣锦嬷嬷的胳膊嘟着嘴说。
“阿诺忙，许栩也忙？”荣锦嬷嬷笑着打趣她。
“嬷嬷。”萧如笙跺脚。
“是是是，许栩一个大男人哪里能伺候的周到。”蓉锦嬷嬷欣慰的笑了。
两个孩子这么多年，终于是能在一起了。
许栩看着离开的背影，摇头失笑，去帮萧如笙整理衣服了。
作为萧如笙的奶娘，荣锦嬷嬷的地位在宫中自然是水涨船高，不过她习惯了一个人，没有让人伺候，反倒是和以前一样，侍奉在萧如笙身边，“老奴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是身子骨还硬朗着，可等着给陛下您侍奉小皇子呢。”
萧如笙看了一眼将等在外面的人，是啊，他们说好了，打完仗回来就要个孩子的。
“那嬷嬷可有的累了。”萧如笙调皮的笑道，凑到嬷嬷耳边说，“我想儿女双全，许栩却是不太乐意，他总说生孩子太辛苦。”
“咳咳，不是生孩子辛苦，是怀孩子辛苦。”许栩在外面干咳提醒萧如笙这话里容易造成的歧义。
生孩子怎么能辛苦，他前期还是很愿意多多辛苦的，只是，在战争中他见过有人挺着大肚子逃难，最后因为没有产婆一尸两命，也见过宫里的女人别人陷害设计，更听闻，有人怀孕的时候孕吐，日夜难眠。
他的阿笙本该娇养，如何能受得了这些苦。
“你闭嘴！”萧如笙娇声呵斥。
“你说生，咱就生，都听你的。”许栩连忙笑着求饶补充。
萧如笙，“……”
可闭嘴吧，荣锦嬷嬷不是外人就能随便乱说话啦？
荣锦嬷嬷却是笑得很开心，两个孩子过的好，比什么都好。
……
荣锦嬷嬷伺候萧如笙洗完澡，就早早的离开了，许栩这才终于得到了二人独处的时间。
给萧如笙绞着头发，他凑过去将人抱住笑着问，“是我伺候的好，还是荣锦嬷嬷伺候的好？我没帮你搓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