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与否，许栩没有答案，但是爱情里，总会有些冲动，和不想吐出口而又期望被对方发现的小细节。
希望，许赢熙长大之后会遇上对的人，不要多么轰轰烈烈，但要有心跳加速的冲动，最后化作细水长流的安稳绵长。
一如，他和他的阿笙。
许赢熙仰着小脸看着莫名就又笑的满目温和的亲爹，忍不住抬起小肉手扒拉了一下许栩眼皮，“你又一个人偷偷傻笑什么呢？”
许栩抓住作乱的小胖手，“想你娘亲，想到她，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许赢熙歪了歪头，小脸一本正经，“那我也想娘亲。”
“小笨蛋。”许栩拍了拍肉呼呼的小屁股，“不许想我媳妇儿。”
“那你不许想我娘亲。”许赢熙反弹回去。
父子两个在马车里幼稚的斗嘴。
……
翟斌一个人在门前许久，膝盖都已经麻木，这才踉跄起身。
三日后，翟斌自请巡游九州，行统一之事，并立下军令状，九州文字货币语言不统一，绝不回上京城！
他提出的虽突然，但是这三日却已经准备了不少东西，又或者，曾经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偷偷看过。
更或者，是想要和他一路同行的周鸿奕早有准备，如今翟斌拿来请命，便显得准备充分，让人信服，觉得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是能靠得住的。
萧如笙看完了翟斌递上来的折子，正了神色严肃的看他，“你真的想好了？”
前世，周君济之死，翟斌也出力不少，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但是如果这一世，翟斌还要以命供养安诺，那只会让安诺彻底失去入轮回的机会，甚至万劫不复。
“卑职想好了。”翟斌颔首，语气坚定，“只是出发之前，属下有一事不解，求陛下解惑。”
他可以放手，只要她能好，但是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
“何事？”萧如笙故作不知。
“那日，许将军为何会说助纣为虐？”翟斌突然抬手直视萧如笙。
他知道是大不敬，但是他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自从那日一别，他已经三日没见安诺了，如今又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上京，于他而言，这的确就是剜心之痛了。
萧如笙凌厉的目光朝他射过去，倏而勾唇笑了，“莫不是想威胁朕，若是朕不与你说真话，你便不再走了？”
“卑职不敢。”翟斌不卑不亢的垂头，随后却又抬头看向萧如笙，“求陛下解惑！”
萧如笙挥退左右，而后才缓缓开口，“阿诺想修鬼道，此事她一定告诉你了。”
翟斌应是，“那日她说过。”
“两世入鬼道，不是烟消云散，是万劫不复，你若助她，便是将她推入地狱。”萧如笙不知鬼魔之地是否存在，但是她绝不允许安诺去赌。
“卑职不解，为何安诺会懂这些？”翟斌定定看着萧如笙，暗暗含着质问。
安诺这一生，只忠于萧如笙，若不是萧如笙有意暗示，安诺怎么可能会懂。
萧如笙倏然抬眸，声音骤然冷冽，“你问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