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求知欲是有点吓人的，周鸿耀到底是没有用武之地，孟玄默更是拦不住李晞冉。
不过两个小姑娘早有准备，身上都带着几副羊肠手套。
说起来，这手套，乔南与可贡献不小，大理寺的仵作，也提供了不少改良方案，如今她们出门带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只是吧，这断了的命根子，那是真接不上去的。
于是乎，李晞冉手起刀落，砍了那人一根手指头。
周珺珺立马捡起血淋淋的大拇指给怼了回去，然后随意的撒了一点金疮药，迅速的用准备好的白布给裹住。
李晞冉再一次手起刀落，食指落地，昏迷的人都惨叫出声，被唐泠柔塞了此人丢在旁边味道有点恶心的外套。
“人不会死了吧？”周鸿耀没想到几个人玩这么大，有点担心。
他从小就被哥哥和陶公公耳提面命的说要谨慎，后来即使跟了周歆宁，性子养的活泼随意了些，但有些东西，早已经刻在灵魂里。
其实，最让他觉得害怕的是珺珺的反应。
要知道，在上京城里，周珺珺比他可乖巧的多了，如今的反差，有点大。
周珺珺这次瞪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地上的手指给归为，然后用白布裹住。
“我觉得，时间再长，指定就接不回去了。”李晞冉的刀子没再落下去，弄个实验人不容易的，一下子玩死了，以后抓不到人就没得玩了。
“要不，换胳膊。”唐泠柔看地上男人的右胳膊，还好好的呢。
许赢熙眉头微蹙，“柔宝——”
他觉得，几个小姑娘有点过分了。
倒不是可怜这些人，只是吧，他想到了乔南与之前提到过的药人。
性质有些许的不同，毕竟很多药人都是拐卖的孩子，又或者是抓来的，买来的无辜人。
如今这就给小姑娘虽然抓的是个恶人，可是做的事情，却也像极了恶人才会做的。
许赢熙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可是却有些见不得唐泠柔做坏事。
但偏偏，唐泠柔身上那股子坏坏的气质，又格外的吸引人。
他想，有病的，大概是自己。
“你闭嘴！”唐泠柔啪的拍了一下许赢熙的手，不想听他唠叨，看李晞冉和周珺珺，“这人就交给你们两个处置了，九州这么大，我一定还能给你们找来更多的恶人的！”
“以前剖开的都是死人，还没剖开过活人呢。”李晞冉转动手里还挂着两滴鲜血泛着冷光的匕首，跃跃欲试。
她在刑部研究过折磨人最痛的穴位，身体部位，但是开膛破肚，没做过，顶多是隔着皮断了筋骨，至于这五脏六腑——
活人的五脏六腑——
李晞冉眸光越发深了。
这两年，刘芊洛养的养下崽，她去观摩过接生，见到园子里的兽医手伸进去，胎盘都给拽出来。
也见过牛胃胀气，园子里的兽医在牛肚子上挖个洞，放气儿，然后手还从肚子上伸进去掏牛黄。
同样还见过猪被放血，然后心肝脾肺肾的给扒拉出来，大肠洗洗干净用来做腊肉，那都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