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抗造呀。”唐泠柔看着那人隐忍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上前一步,弯下腰去,握住了箭矢,另一只手按在那人肩头。
“唐姑娘,使不得。”那人下意识要拒绝,却突然肩头一疼,箭矢被人拔掉,他神色有刹那恍惚,抬头看了唐泠柔一眼,而后恭敬的垂了头。
肩头的血在流,但那人似乎不知道疼痛。
“去吧,受了这么重的伤,让这衙门里,看护的人,帮你上药,会好起来的。”唐泠柔将染了血的箭矢递到那人手里,后退了一步,转身朝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人缓缓起身,朝着自己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
……
刘芊洛被送到了养猪的家里,那家住的离镇子远,还没靠近,就闻到了猪独有的味道,但不算太重,想来是打扫的还不错。
等靠近些,猪哼唧的声音便听的明显了,因为有人靠近,猪圈里的猪有点躁动。
大木门被吱吱呀呀的拉开,肥头大耳的男人笑起来有点狰狞,常年杀猪,身上有些煞气,这人有点镇不住这煞气。
刘芊洛其实也不太懂什么煞气不煞气的,只是听说过,像李晞冉的父亲刑部尚书李知善那样的人,手上很多人命,折磨人的事情也没少做,杀生太多,错杀也不无可能。
按理说那种人煞气极重,可是这么多年了,刑部尚书看起来都像个白面书生,完全看不出他在地牢里也是阴狠至极的人。
安诺姑姑曾解释,说,是因为刑部尚书做的都是惩恶扬善的事情,所以并不会被煞气侵蚀。
但是有些屠夫,八字不硬,镇不住那些生命,便会被反噬。
身体虚弱,断子绝孙,早逝,这都是常规操作。
书上还曾有记载,有个杀猪的屠夫,在路上走着走着变成了猪,非要吃屎,还有人突然大病一场,说着胡话,每日非潲水不吃,直至痛苦而死。
当然,最后的记载更像是一个传说,可是煞气重,刘芊洛还是有所感受的。
所以,她这些年一直都会养一些小动物,虽然,吃起来的时候依旧很香。
像是拆东墙补西墙,求个心安罢了。
养猪的姓张,张屠户笑着迎接周员外,“员外,快进来快进来,这小娘子瞧着可真俊,您真的就舍得给我了?”
周员外率先进去,笑着,“这不是惦记你呢,你说说,你这些年买了多少女人,就是一个孩子也生不出来,我也替你着急啊,这次这个,瞧着屁股大,好生养,你加把劲儿。”
张屠户是这一代最大的养猪户,每年能给周员外上供的钱可比一个女人价值高多了,何况,周员外,不喜欢女人,所以再漂亮留在身边也没用,倒不如卖给这姓刘的,还能买个好。
“你就是太讲究,还非得要黄花闺女,要我说,找个生过儿子的,指不定就能给你生个儿子了。”周员外笑着劝道。
“这个是呢?”张屠户突然回头,一把捏住刘芊洛的脸,眯了眼朝着她眉毛看去,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个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