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闻声都齐齐抬头。
“你是谁？”许赢熙根本看不到具象的人，只是这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李晞冉和孟玄默等人也已经抽出长剑，时刻准备战斗。
“萧如笙就算是修了鬼道又如何，不还是防不住这九州天下孤魂游窜，哀嚎遍野，哈哈哈——”那团黑雾在半空不停翻滚。
“你就算是真龙之命又能如何，这天下九州，如今不还是本宫说了才算！”那声音猖狂。
“你到底何人？”许赢熙看不清黑雾背后的样子。
他将唐泠柔交给李晞冉，抽出腰间长剑，运气将长剑朝着黑雾刺了出去。
黑雾一瞬间散开，在重聚的时候，许赢熙终于看清了黑雾背后藏着的模样。
“周珺珺？！”许赢熙一跃而起握住弹回来的长剑，站在马背上看着上空周珺珺的脸再次被黑雾模糊笼罩。
“哈哈哈哈——倒是有几分本事。”黑雾在半空飞速旋转，“周珺珺？呵呵呵呵呵——那没用的废物，认贼作父多年，如今也就这身皮囊还能用上一用，不过本宫很快就用不到了，哈哈哈哈——”
“湛霖，这是怎么回事？”孟玄默也看到了半空周珺珺的脸。
“这邪物控制了周珺珺的身体，怕早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许赢熙握紧了长剑，周珺珺自从离开上京之后，行为多有怪异，但有时候又让人觉得好像还和以前没有差别，只怕和这东西有关。
曾经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明朗了很多。
上京天子之地，这邪物是如何缠上周珺珺的？
“萧如笙稳坐上京，人死了打着超度之名散魂，让人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今日本宫就要拿她儿子的命来祭魂！”黑雾骤然扩散，丝丝缕缕缠绕世间一切。
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让人耳朵发蒙，许赢熙骤然回头，就见李晞冉手中锋利的匕首刺入了唐泠柔心口，鲜血飞溅，断了唐泠柔最后一丝生机。
而李晞冉因为染了血，有了片刻清明，神色大变，恍然看见神色逐渐狰狞的孟玄默和卫乾宇等人，他们竟然提剑刺向许赢熙。
“对不起了，柔柔！”李晞冉呼吸一窒，用力咬着唇闭眼，猛地拔出了插入唐泠柔心口的匕首，一掌打在唐泠柔心口，震出她伤口的鲜血，随着李晞冉的内力的方向洒向没了心智的人。
几个人在最后清明的瞬间，齐刷刷饮剑自刎，魂飞魄散。
“不——”许赢熙感受到了身后的杀气，向前想要避开，却在身形移动回头的瞬间，看到了让他悲痛欲绝的画面。
“孟玄默，李晞冉，你们疯了？！停下，快停下！”许赢熙慌乱上前，却一个都抓不住。
散魂，血肉也会随之散去，如一场血雨猩红了人眼。
抓空的许赢熙扑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他们的青春还没开始，说好的一起看山河，走九州，却只不过途经两座城，连石城都没能到。
许赢熙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年少的人，充满了无力感。
他们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怎么连活下去，都那么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