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夜色赶路，萧如笙已经不再装睡倒过去，而是真的习惯性的砸在许栩怀里。
许栩垂眸，借着月光看怀里的人，神色复杂。
清晨的时候，安诺去采露珠，许栩先抓了野味回来，和萧如笙围坐在火堆旁烤肉。
看了一眼远处的安诺，确定她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也确定她听不见两个人的对话，许栩在第三次看萧如笙，而萧如笙已经察觉，也扭头看过来，和他视线对了个正着的时候，许栩终于开口。
“阿笙，你不必如此。”有些话，许栩忍了快三年了，他觉得，如今勉强算是时机到了。
萧如笙一脸懵，“嗯？什么不必如此？”
这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话是从哪里来的？
许栩转动手里的木棍，明明已经鼓起勇气，对上萧如笙黑亮的眸子，却又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嗯？”萧如笙歪了歪头，盯着许栩无声催促。
许栩莫名紧张，手指头不停的抠着手里的木棍，薄唇动了又动，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萧如笙捡起地上的树枝戳了戳许栩的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磨磨唧唧的。”
许栩捏着树枝的手突然一抖，树枝折成了两半。
他垂了头看着面前的火光，有火星冒出来噼里啪啦的，映照的许栩白皙的脸庞也泛了红，他终于嗫嚅开口，“阿笙，你不用总是如此，我，我，不是，是你，你，你就算是不这般，我也不会保护你的。”
他说的磕磕绊绊，又带着一股子难以启齿的羞赧。
萧如笙乍一听有点蒙，但脑子一转突然间就懂了许栩话里的意思，不过，她面上却是一脸疑惑，无故的眨眨眼，长睫毛像个小扇子胡闪两下，“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许栩视线落在火堆上，无意识抬手去转动插着鱼的木棍，火光照耀的他神色忽明忽暗。
他想扭头看看萧如笙此刻的表情，但是却忍住了，他怕对上萧如笙的眸子更说不出来了。
“阿笙真的不懂吗？”挣扎了一会儿，许栩反问道。
他想，萧如笙是个聪明的人，应该是领会到了他话里的意思才是。
如今极有可能是故意这般问，就是想逗弄于他。
那一瞬间，想到过去的三年，许栩觉得自己也很是卑劣。
享受于阿笙的靠近，不管她年纪尚小，可能什么都不懂，就任由这一切越走越歪。
“不懂。”萧如笙回复的十分痛快果断。
“阿笙，你尚且年少，不懂男女之情，但却知晓利益关系。”许栩长舒一口气，终是没了办法，将话题撕开来说。
萧如笙看着始终低着头的人，有点惊讶，他心里竟然有这般想法，是自己这三年，太放肆了吗？
不过，他应该也是喜欢的，不然不可能放纵她得寸进尺的靠近。
“你这般依赖我，靠近我，可能只是因为你觉得这一路出来，我是最能保护你的人，你心里觉得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将我留在你身边。”许栩终于将闷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