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会《机要集》的最后一篇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残篇,因为首先严三会当时研究茅山禁忌九幽之法便研究的不够透彻,这也就导致了他并不能非常完善的跟诅咒之物进行交流,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只是记录了诅咒之物所说话的内容。
大家肯定非常好奇他听不懂又怎么记录呢?其实这非常简单,严三会所用的办法相信大家很多人都用过,比如说在小本本上记载“英格历史”,“麦内母意子吉姆格林”这样,把诅咒之物的发音用文字给记录下来,如果给严三会时间,以严三会的天资和对事情无比执着的钻研精神,相信他肯定能在最后破解诸多秘密。
可惜的是严三会被小人诬陷而死,《机要集》也成为了绝唱。
而德信堂在得到了《机要集》之后,特别是看到了这最后一篇的时候德信堂的人是极为震惊的,可是这阴文阴语极为晦涩难懂,德信堂又不是君子堂那样的文化人,对于这最后一篇的破译一直停滞不前,也没有真正能够实现和诅咒之物进行交流,逐渐的德信堂的人甚至都忘记了这最后一篇的存在,直到前段时间,雷献彩和茅山七子同时对霸王符甲之术有了兴趣,想方设法的想从毛师傅这里得到霸王符甲术,同时感受到诅咒之物来临的毛师傅忽然想起了这最后一篇来。
毫无疑问毛师傅是不想就这么死了的,这是人之常情,恰好在这个时候毛师傅做了一个梦,而那另毛师傅所深深恐惧的诅咒之物出现在了毛师傅的梦里,在梦里毛师傅虽然依旧十分害怕,可是却强行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尝试用《机要集》里最后一篇所记载的话跟诅咒之物沟通,这一试便交流上了,最重要的是,毛师傅通过最后一篇里残缺不全的记载和诅咒之物对上了话彼此都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交谈十分简单,诅咒之物表达了他的意思,那就是他需要进入地底世界,带走一个人,至于是杀死还是解救毛师傅听不明白,只能理解为带走,而它要毛师傅做的就是帮他带路,他会跟在毛师傅的身后到达地下,作为交换,他会多给毛师傅十年的阳寿,在十年之后他再回来找毛师傅。
毛师傅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特别是在梦里,人都会无所忌讳的按照自己的欲望来行事,所以毛师傅就在梦里答应了那诅咒之物,醒来之后的毛师傅回忆起这个梦,虽然感觉一切颇为怪异,但是直觉告诉毛师傅这一切不仅仅是梦这么简单。
也正是因为在梦里跟诅咒之物达成了交易,毛师傅才会在明知道鲁班教的人肯定会来查看的情况下先前一步进入地下,因为人越多特别是鲁班教的核心人物越多,他跟诅咒之物交易的事情就越容易暴露,说白了就是毛师傅也心虚。
在进入了地下之后,毛师傅逐渐的知道了天津地下世界的秘密,猜测那地宫里面要么是天启皇帝本人,要么就是天启年间所杀掉的那个诅咒之物,而且这件事儿对鲁班教来说太重要了,毛师傅心里一直都十分的忐忑,他想中止跟那个东西的交易却不知道中止的办法,直到毛师傅遇到了长生天棺,他便把自己葬到了长生天棺里面,一是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于长生天棺之中,二是希望长生天棺可以让自己跟诅咒之物隔绝起来。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太爷爷想到了那憋宝蛮子对他说的话,他特别想问一下毛师傅事实难道真的如同憋宝蛮子说的那样张子风的死跟毛师傅有关,是毛师傅跟张子风因为抢夺长生天棺被毛师傅所杀?
不过太爷爷硬生生的把这话给憋了回去。太爷爷知道此时问这些话会把毛师傅置于何地,最主要的是太爷爷并非是标榜道德的圣人,他认为就算是毛师傅和张子风为了抢夺长生天棺发生分歧张子风最终又被毛师傅所杀,毛师傅在这件事上也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事情太爷爷自己也没少干。
毛师傅也没有提这件事,他只是说在后来众人把他从长生天棺里面弄了出来,在看到鲁班教众人的时候他便知道靠着长生天棺摆脱那个东西的计划泡汤了,他当时想对大家坦诚这件事,可是他也知道坦诚这件事的后果就是他毛天虹和德信堂颜面尽失,毛师傅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直到在那条船上毛师傅才知道那个东西的确是紧紧的跟着自己。
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金刚和太爷爷就已经知道了,在他们上了祭坛之后鬼手似乎看穿了一切,并且直接点明了他们之中有人跟那个诅咒之物做了交易,把诅咒之物从地上带来了地下,好在鬼手似乎给毛师傅留了颜面并未直接点明此人就是毛师傅,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明说却好似明说,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个人正是被诅咒缠身的毛师傅本人。
尽管如此,毛师傅却依旧没有勇气站出来承认此事,而后那诅咒之物爬上祭坛,鬼手知道这东西既然已经来了,靠着祭坛上的几个人肯定是拦不住他,只能放任那个东西破开了那九龙金棺带走了棺材里的东西。
“从地下出来之后,我的确是没有了被那个东西牢牢盯上的紧迫之感,但是心中的愧疚却让我日日夜夜寝食难安,没错,跟那个东西做了交易的是我,如今事情的一切我都说了出来,心里反而好受的多了,金刚兄弟,我毛天虹愧对德信堂的德信二字,这德信堂的牌匾你摘了便是,你也大可以威武堂堂主之名昭告三十七堂,把我毛天虹逐出本教,钉在本教的耻辱柱上永生永世遭人唾弃。”毛师傅泪流满脸的看着祖师爷神像道。
太爷爷心疼毛师傅,他知道如果真的德信堂的牌匾摘了,毛师傅又被逐出鲁班教,那对于毛师傅来说跟杀了他没有什么两样,太爷爷便道:“哎,之前对诅咒之事不了解,在地下听闻了那雷献彩之言,我其实都不能区分到底谁对谁错,说句实话,我甚至觉得雷家是对的,这诅咒之物害本教高手性命,让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人人都畏惧他却无法可解,毛师傅此事之中虽然有错,却情有可原。”
毛师傅道:“泰来,你不用说了,错了便是错了,德信堂以德信行天下,别人可以做,唯独我不能,可是偏偏做这件事的是我。”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机要集》,他们若是有,恐怕也早就这么干了。”太爷爷争辩道。
“德信堂得到这《机要集》的经过,更是想想便让人愧疚难安,或许德信堂的招牌,从得到这《机要集》的那一天便该摘了。”毛师傅道。
说完,毛师傅站起来一跃而起,就要把悬在头顶的德信堂招牌给摘下,以毛师傅的性格来说恐怕就要砸的粉碎,结果金刚一跃而起硬生生的把毛师傅给拽了下来。
毛师傅道:“金刚兄弟,你莫要拦我。”
“我来,只不过是找一个答案,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要兴师问罪的话我早就在祭坛之上对你动手了,鲁班教已经这样了,何苦再少一个德信堂少一个毛天虹?”金刚道。
“就是,若说愧对祖师,鲁班教凋敝至此,公输家族却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主持大局难道就算对得起祖师爷吗?更别说如今也有不少堂口跟雷家接触岂不也是背离本教?毛师傅不过是为自己能活命,那诅咒之物不管是带走天启皇帝还是带走那个东西,归根到底也没有损害本教利益,我不觉得有大过错。”太爷爷道。
“泰来,你莫要胡说八道。之前我也想过公输家族败于雷家之后一蹶不振对本教心灰意冷不愿意出山,但是在认识了鬼手兄弟之后,我便坚信教主一脉绝对没有放弃本教,他们定然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等时机到了,本教定然能恢复往日荣光。”毛师傅呵斥太爷爷道。
太爷爷张了张嘴,本想说这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罢了,龙头棍都没人要的鲁班教,还指望能够兴盛?不过他不忍打击毛师傅,这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金刚兄弟,尽管本教三十七堂口可各自拥有不传秘法,但《机要集》绝非是德信堂的私产,我愿意把《机要集》拿出来交由威武堂,由威武堂传递于天下诸堂,大家集思广益大家说不定能从严三会这本旷世之作里面找出些许答案。”毛师傅诚恳的对金刚说道。
“罢了,德信堂的东西,还是留在德信堂吧。”金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