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天色将黑,我心里越发的烦躁,看着放在副驾驶的那双鞋子,我心里也动了要把他烧掉的想法,说来确实是非常的奇怪,当我动了念头要把鞋子烧毁的时候我的脑壳便开始疯狂的疼,而且那疼痛极其的难忍,这种情况就像是有一只鬼趴在你的背上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一旦你动了毁掉这双鞋子的想法那只鬼便会敲你的脑袋,直到我在心里默念我投降了我不烧了,那头疼的感觉才算是缓缓的消失。
我抓起鞋子摔在了方向盘上怒骂道:“丢又丢不掉,毁又毁不得,你到底想怎么样吗?实在不行我跟老朱把那些家具都还回去了还不成么?”
老朱这时候像是犯错了孩子一样,他思索了一番道:“四九,实在不行这样吧,咱们现在去拿着这双鞋找个大庙扔进去,那小鬼不他娘的爱捡鞋子回来吓唬人吗?咱们给他扔庙里,那神啊佛啊都在大庙里供奉着,我就不信他一个小鬼敢去庙里把鞋子给咱们捡回来。”
我道:“你这法子是真的阴损,不过确实可以一试,按照相对论的说法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既然有鬼,那就肯定有神。”
做了决定之后,我们俩便立马开车前往庙里,在距离我们仓库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关帝庙,里面供奉的是关帝圣君,也就是那忠义无双的关二爷,庙不大,香火也不算旺,庙里没有和尚也没有道士,平日里就几个老头老太太帮忙打理,我俩进了关帝庙烧香祭拜了一番,那主殿里威武的关二爷不怒自威我俩不敢亵渎神灵,但是在偏殿里却有刘备和张飞两兄弟的神像,桃园三结义关二爷死后封神,连同着他的两个结拜兄弟也享人间烟火,我本身是想把那双鞋子偷偷藏起来便罢了,结果老朱这货胆子奇大,他扳动了那张飞的神像,把那双鞋子偷偷的压在了张飞神像的下面,之后他给张飞神像磕了一个头道:“都说您老人家脾气大,这鞋子上是有脏东西的,您就拿起您的丈八长矛把他捅个稀碎就行,这事儿您要真的能为我们做主,老朱我绝对逢人就歌颂您的功德。”
做好了这一切,我俩灰溜溜的从那关帝庙里溜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走出了庙宇之后我只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甚至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之后我俩去路边摊吃了小笼包和混沌,吃完之后我俩便分开各回各家,结果呢到家没大一会儿,我忽然感觉一阵恶心,便开始上吐下泻了起来,我以为是路边摊吃的东西不卫生,便在家里找了些药吃了,可是没过多久,这上吐下泻没止住就算了,我整个人开始发起了烧,发烧加上腹泻,不一会儿我整个人都几乎要虚脱了起来,等我最后一次从厕所出来,我只觉得我整个人站立不稳,我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往我爸妈的房间走去,当我敲开我爸的门的时候,我只觉得双眼一黑身子一软,接下来便没有了知觉。
我仿若是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在那黑暗的空间里,我昨晚看到的那个老头身后跟着七个没有脑袋的青年男女,那老头手里提着一双黑布鞋,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这可能是梦,想要从梦中醒转过来,但是我好像是进入了鬼压床的状态怎么也醒不过来,急的我浑身都是汗,就在我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美丽的护士小姐姐正在抽血,而我爸妈跟老朱则是担忧的坐在一边,看我醒来了,我妈赶紧起来去叫医生,从医生跟我爸妈的谈话里我听见他们判断我是严重的食物中毒,听了这话之后我看了看老朱,且别说当时我们吃的路边摊生意火爆吃的人很多,就说我跟老朱可是吃的一样东西,我食物中毒了老朱就能没事儿?
我立马想到了那双鞋子,我犯病肯定是因为我把那双鞋子放在了大庙里的缘故,我跟老朱对视一眼,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也是一样的判断,我轻轻的对他说道:“别跟我爸妈说。”
老朱点了点头道:“没事,我知道。”
言语之间送走了医生,我爸妈回到了床前,我爸对老朱跟我妈说道:“小朱,你送你阿姨回去,医生说四九这边问题不大,晚上我在这里照应着就行。”
老朱赶紧说道:“叔,您回去吧,我在这边看着,我年轻,熬一宿没事儿。”
我爸瞪了老朱一眼道:“我让你回去就回去,我就老了不成?”
我爸在纺织厂当领导当了大半辈子,加上他为人刚正不阿,多少有些领导气质,平时里纺织厂大院的孩子们都怕他,老朱天不怕地不怕,却对我爸也畏惧三分,听我爸沉下声了,他赶紧点头先送我妈回家里去,等他们俩走之后,我爹关上了门,他悄悄的摸了一支烟点上皱眉看着我问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愣了一下道:“什么怎么回事儿?医生不是说了我食物中毒了吗?”
我爸瞪了我一眼呼的一下把我的被子给拉了起来,我的脚便漏在了外面,我定睛一看,看到了我双脚的脚踝处各有一个黑色的手印,黑的发紫,而我的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肿的像是发面馒头一样!似乎那两个手抓住我的脚踝,让我脚上的血液无法流通!
“这!”我惊呼道。
“这什么这?我给你拖鞋的时候就看到这两只手印了,还说自己是食物中毒?你这明显是被脏东西盯上了!我没把这事儿告诉医生是怕你妈担心而已。”我爸瞪着我道。
在我爸的威压之下,加上此刻我已经彻底的慌了,我只能一五一十的把我跟老朱怎么去的那个古楼,又是怎么被那东西给缠上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问我爸道:“爸,您也看过我爷爷的那本笔记吧?你说我中的这是不是厌胜术?”
我爸听完之后眉头皱的很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呢喃道:“狗日的,没完没了了?”
说完,他站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
一直忘了交代这件事儿所发生的时间,是在两千年,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开来,普通家庭甚至连一台电话机都没有,也就是各种机关单位会配备电话座机,医院的科室肯定会有,我爸离开了大概有十分钟再次回来,他探过了脑袋道:“那双鞋是压在了关帝庙张飞像的神像底下了对吗?”
“对。”我点头道。
“你等我回来。”我爸说道。
“爸。。”我叫了他一声,问道:“你要去干吗?”
“等我回来之后再说。”我爸道。
说完,他便关上了门离开了,我想要追上去看看,但是一抬脚却发现别说动了,我的双腿双脚是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我爸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从怀里把那一双压扁了的鞋子给掏了出来,然后掀开被子,把那双鞋穿在了我的脚上,到这里我一下子慌了,我道:“爸,这是一双死人鞋!这鞋子怎么能穿我脚上呢?!我难道不是您亲生的?”
我爸瞪了我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
等他把鞋子穿好,我看着那双穿在我脚上的黑布鞋,怎么看怎么恶心,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是奇怪的是,就在我穿上这双鞋没有多久,我那肿胀的双脚慢慢的消肿了,双腿也缓缓的恢复了力气,我活动了一下双腿,不禁惊奇的看着我爸道:“爸,难道您会那木工的厌胜之术?!深藏不漏啊!不对,您肯定不会,咱家不算穷,自然不占那穷字,您要真会的话,我跟我妈怕是早就危险了。”
学了鲁班术,贫幺孤要选一个,要么清贫一生,要么死老婆,要么死儿子,我觉得我这么推算也没有毛病,于是我就试探着问道:“刚那个电话,您是打给谁的?是不是鲁班教的高人?”
“你别问了。”我爸看了我一眼,他又摸出烟点上,好在我的这个病房没别人,不然他指定要把人给呛的骂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对我说道:“那房子里下的是送人的厌,要把死在里面的人送走,其他的都送走了,唯独有一个没走,附在了这双鞋子上,现在他缠上了你,要你帮他没完成的事儿给办了,等你办完的时候,把这双鞋子脱下来烧了这事儿便了了,如果你没办完,这双鞋你就脱不下来了,脱了,你的双脚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