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的光只是一瞬,而且加上外面的狂风暴雨,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觉得他的身影非常之高大,估计得有两米开外的样子,身材更是壮硕无比,当我定睛要仔细看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光线,阿伟他们都是君子堂的人,跟在二叔身边多年就算道行没有到达宗师级别,却也对那诅咒之物耳熟能详。
看到那个身影的到来,一向沉着的阿伟脸上全是冷汗,他抽出了包里藏着已经锯掉了枪管的猎枪装填火药瞄准那个方向,我把他的手往下压了压,阿伟不解的道:“这个在猎枪的杀伤距离之内,我有把握打中他,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我摇了摇头道:“如果真的是那个东西,枪恐怕没有用,如果不是那个东西,我相信唐宋可以搞定的。”
话刚落音,再次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我立马转头朝着外面望去,这一次我看到那个东西已经推开了那棺材板,并且弯下腰要去拉里面的“尸体”!
而且这一次我大概的看到了那个东西的轮廓,他的身上长满了白色的毛,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手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诅咒之物标准的三根手指头,但是仅凭他身上长有毛发这点我就觉得无比奇怪,因为这跟太爷爷笔记里还有五叔口中形容的那个东西出入太大。
我印象里的那个东西,长着三根手指头,手指头中间有蹼相连,身上长满的鳞片。
莫非这不是诅咒之物?
五叔撒谎了?
还是我看错了?
怎么办?
按照计划来说,唐宋因为并非是活人,他是一个傀儡人,他躺进棺材里可以让那诅咒之物无法察觉(这也是夺舍永生躲避诅咒的精髓),然后他跟着那个东西进入黑峡谷,并且在路上给我们留下标记,可是现在很显然那个东西已经发现了唐宋,他弯腰进棺材里,是要跟对付白云堂先祖一样捏断唐宋的脖子!
我不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不是诅咒之物。
更不确定唐宋有没有办法应对此次的危局。
我只知道我赌不起。
且不说唐宋在我二叔身边的地位,就说唐宋极有可能是我爷爷郭登科布置的一个宏达计划里面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再加上他严三会的身份,我都不能赌!
“阿伟,开枪!”我对阿伟说道。
猎枪已经装填完毕,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阿伟就猛的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外面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提着刀对着早已忍不住的众人说道:“走!跟我冲!”
当我们冲到院子之外的时候,几把强光手电都照向了那个棺材的位置,我们只看到一个黑影转身往外面跑去,而从棺材里面也蹦出来一个身影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我们快速的跑到棺材前,这时候手电已经无法照射到他们俩的身影,阿伟要追过去,我担心他的安全制止了他,而后我蹲下身子,看到地上有点点的血迹,虽然已经被大水冲掉了一部分却还是能看出血色的痕迹。
“那东西不是诅咒之物。”我道。
阿伟点了点头道:“这种猎枪装的是钢砂,本身杀伤力就不够,这种枪都能让他受伤流血,怎么可能是那个东西呢?刚才我大概的看到了,我倒觉得那像是一只猴子。”
老朱道:“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个的猴子呢?成精了啊?”
而这个时候,阿伟蹲下了身子拿起手电在地上捡起来了什么东西道:“少爷你看。”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几根白毛,看来我刚才没有看错,这的确是长着白毛的某种人形动物,这种东西你要说最接近什么东西,那肯定就是阿伟所推测的猴子。
这几乎就排除了那东西是鲁班教的诅咒之物。
我心里有高兴也有失落,高兴的是我不用担心唐宋的安危,失落的是我本以为我可以一睹那千古诅咒的真面目。
那为何五叔形容的那个东西不是如此而是无限接近鲁班教的诅咒之物呢?
黄酥酥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的冷哼了一声道:“迷糊了吧?我就说那个老头不靠谱,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半真一般假,这阴木成棺能引来东西是真的,但是引来诅咒之物是假的,我就说怎么可能吗?那鲁班教的诅咒多么明显是冲着人来的,怎么会要一个棺材呢?”
“如果五叔在这件事儿上撒了谎,那他当时说的往后的事情可能都夹杂了谎言,毕竟一个慌需要更多的慌来圆,怪不得他要不辞而别呢,酥酥,我现在是服了,也确定这个白云堂有问题,这个五叔对我们的到来无比排斥,只是我好奇他这么千方百计的撒谎,到底是要隐藏什么呢?”我犹豫道。
黄酥酥道:“这谁能猜的到,不过我真没想到郭修齐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山野老头给耍了,这简直颠覆了我之前对他的印象。”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不看看我二叔的对手是谁?雷家跟鲁班教哪个是好与的货色,五叔的话虽不可信,但是现在想想细思极恐,一个偏远山村里的白云堂,这么多年一直在鲁班教和雷家之间左右逢源却还没灭亡!他娘的!”我道。
黄酥酥斜眼看了我一眼道:“也对,不过郭修齐真的是被骗了一次吗?你确定那个唐宋追出去还能回来吗?”
我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黄酥酥不甘示弱的看了我一眼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某些人太单纯了,而且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叔侄俩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唐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傀儡人?那人是你们能控制的吗?在天津我还相信郭修齐能制衡他三分,来到这深山老林里之后,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我明白黄酥酥是想套我的话,她一直都想从我这套出唐宋的底细。
不过我依旧被她的这句话说的心里有些没底儿。
毕竟她有一句话是说在点子上了,我跟二叔都没有左右唐宋的本事,他的记忆正在逐渐的恢复,当有一天严三会的记忆彻底觉醒之后,他还会去当我二叔的司机?会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少爷?
我们在赌他恢复了多少,赌他跟我爷爷郭登科之间的承诺。
而赌的这两样东西说到底都太过脆弱了。
“你相信我爷爷吗?”我转头看着黄酥酥道。
“相信啊,郭登科的本事还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呢,看景不如听景,说不定真见了郭登科会发现其实他也就那样,他之所以那么好是因为我奶奶单方面的幻象。”黄酥酥道。
“你这样不是骂你奶奶瞎嘛?”我道。
“我意思是我奶奶被表象蒙蔽了双眼!装腔作势这块儿可不是你们老郭家的专长吗?”黄酥酥道。
这丫头嘴巴厉害我自然不是对手,我也没心情跟她抬杠,加上我心情实在是郁闷,我一把拍在了她那挺翘的臀上,然后在她抽我巴掌之前跳开道:“我跟你赌一把,我赌唐宋不会有任何问题,我要是输了你抽我三巴掌,赢了你再让我拍两下!”
黄酥酥的脸气的通红,加上阿伟他们都露出了暧昧笑容,她举起拳头道:“那你等着被我抽死吧!”
我收起了笑容对阿伟道:“走,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下去找找吧。”
村寨都是石板路,我们出了村寨之后看到了外面下山的泥路上有两排脚印,一排是带着鞋子的,另一排则是一个巨大的光脚,我特地的看了一下脚趾头,是跟人一样的五根儿,这更确定了那个东西绝对不会是诅咒之物。
如果真的是猴子的话,我更想不通了。
什么猴子会有这样的本事?引的天气突变,而且能够察觉出来我们砍伐阴木做棺材?
“如果真的是猴子的话,有两种可能。”黄酥酥道。
“什么可能?”我连忙问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她道。
我刚把脑袋凑过去之后就心道坏了,果不其然,一股风扇过,一个巴掌对着我的脸就飞了过来,好在我反应也不算慢,一把抓住了那飞来的手,她的另一只手再次飞来,我同样抓在手里锁住她的双手道:“赌约还没完成,黄小姐你太心急了吧!”
“你放开我!”她道。
我假装猥琐的摩挲她的小手道:“你先说什么可能!说了之后也不能再搞偷袭!”
她挣脱不过,气的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傻!要么是气味引来的,那阴木的枝叶跟人血一样腥臭!把那东西引来了,要么就是那猴子是被人驯养的,来的时候咱们见了多少耍猴戏的你忘记了?!”
“你更偏向于哪种?”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