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这个婴儿的时候我手中举起的天残剑立在了空中,这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人类胎儿,我哪怕是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预料到这棵树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存在。
而就在我愣住的时候,这个胎儿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静宁和,可是在平静宁和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岁月和沧桑,可能有些人无法理解这种感受——大概的感觉应该就像是一个孩童那干净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故事一样,给人一种难以理解的发差感。
此刻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爸所谓的杀了这棵树背后真正的用意其实是让我杀了这个树里的孩子?心念所致,我举起剑对准了这个此刻和我四目相对的孩童。
面对天残剑,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任何的惧意。这让我此刻有些进退两难,这时候老朱也看到了这个婴儿,他也是被吓的不轻,不过随即道:“妈的,这棵树怀孕了,弄死他!”
我往前走了一步,手中的剑却没有刚才对付那一双双小手时候秋风扫落叶的坚决,我想不明白我在犹豫什么,可能是他并未对我展现出敌意,也有可能是他人畜无害孩子的模样,而就在这个时候,树洞里面的孩子忽然转变了一个姿势,他盘起了双腿,双手合十,在他脑门子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金光,而那金光正是佛门的卍字标。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目,一脸的慈悲普度模样,他轻轻的张开小口,唵嘛呢叭咪吽的六字大明咒从他的口中说出,一朵一朵的金莲在他的身边盛开,在这六字大明咒的感染之下,我竟然感觉自己对一个孩子动刀是如此的邪恶,甚至到了罪大恶极的地步,那金莲一朵朵在我眼前蔓延起金光,让我进入了一个满是金光圣和的幻象之中,幻象之中有西方诸佛讲经,遍体莲台盛开。
在这西方极乐的幻象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和尚怀抱一把古琴朝我悠悠走来,和尚对我轻轻一笑坐在了我的面前,他盘膝而坐把古琴放在双腿之上,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
悠扬的琴声在我耳边响起,此刻那旋律仿若是一个个花瓣,又如同漫天飘雪,又好似飞沙走砾,大脑之中的场景与境界一个个转换,有巍峨的高山,有汹涌的波涛,有花鸟虫鱼,有世间万物。
当琴声停时,脑中那一个个场景逐渐分崩离析,可是那意境却让我陷入了漫长的回味当中,只觉得一生都想醉心在这琴声之中,融入这个安静祥和的世界里去。
那白衣和尚单手摁在琴弦之上,另一只手立起道:“小僧李当心,赠白马秋禅。昔日所赠,来日相报。”
之后,他的身体开始虚幻,连同着那把古琴也慢慢的消散于眼前,几乎在同时消失的,还有我眼前的那无尽幻象。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端坐在地,天残剑放在身边,而那树洞里的婴儿脸上带着微笑正在看着我,他伸出了一双小手轻轻的抚在那阴木上被我砍开的位置,双手所过在佛光的沐浴之下那阴木上的一道道口子愈合如初,重新生长的树干掩盖了这个孩子的踪迹。
老朱看着这个孩子要消失在眼前,他急切的道:“好不容易弄出来,就这么让他走了?”
看老朱的样子显然刚才没有陷入幻象当中,我伸出手阻止了要拿剑的老朱道:“没有对他动手的必要,这个人是一个前辈,也是郭家的故人。”
黄酥酥诧异的看着我问道:“李姓的那个大和尚?”
我点了点头道:“就在刚才他通过幻象告诉我了他的身份,给我抚了他成名的白马秋禅,到现在我都还意犹未尽,只觉得那不像是这人间的音乐,倒像是天宫的仙乐。”
黄酥酥道:“他就没有给你解释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说,只说了一句昔日所赠,来日相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返老还童了,而这个机缘十有八九应该是我爷爷郭登科赠予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棵阴木竟然真的有重生和长生的秘密,只要藏在这树里面,便可以借助这棵树的力量返老还童。”
“他说他是谁就是谁啊?”老朱不信道,他指着这棵树道:“真的是佛门高僧,会搞的这么邪乎?”
“虽然我没有听过所谓的白马秋禅,但是我觉得错不了。”我道,此刻我的内心已然沉浸在那琴声当中,一旦去回忆那琴声,总觉得自己能记住琴声的旋律,可是仔细的去想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一切真的是你爷爷郭登科帮忙完成的,那我就更佩服郭登科了,起码从目前看来用这种方法得来的返老还童要比所谓的夺舍重生要靠谱的多,郭登科却连这个都看不上么?完了,这下我更好奇这树顶上的秘密了。”黄酥酥道。
我们同时抬头看着树的上面,我不仅好奇这树顶的东西,心里还有一个矛盾的声音在质问我自己,那李当心到底是不是我爸让我杀的人,我刚才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如果我现在剖开这树是否还能找到那个婴儿?
可是这棵树的攀爬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尽管如此我也不想坐以待毙,我把我的背包放了下来一股脑的把所有的装备全部都倒了出来,黄酥酥看到绳子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她拿匕首切断绳子,然后走到这阴木的边上把自己的这棵粗壮的阴木绑在一起,绳子套在自己的腰间,上半个身子往后倾斜,就这样她靠着绳子的牵引和脚步的力量竟然可以缓缓的往上爬去。
黄酥酥回头对我笑道:“知道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吗?人可以制造和使用工具。”
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立马依样画葫芦的同样制造了一个绳索圈,之后我把剑递给了老朱道:“老朱,这树再高,从上面往下丢东西也肯定能丢下来,咱们现在约定一个信号,如果我需要你上去帮忙,我就丢一个水瓶下来,如果我需要你用这把剑把这棵树给砍了,我就丢一个匕首下来,如果我连我的背包都丢下来了,你就什么也别做直接往回跑,跑的越远越好。”
老朱红着眼睛摆了摆手道:“要滚就赶紧滚,别他娘的说的跟交代遗言似的,你要是真下不来了,咱们的小店可就黄了,想起来也是真的操蛋的不行,一个卖二手家具的穷小子,操起了鲁班教长生不老的心,你玩的真大!”
我挥手跟老朱告别,之后用这样支撑的方式往上爬去,通过这个绳子的确是可以达到爬树的目的,可是这无疑是极其的消耗体力也十分危险,所以我俩爬的都非常之慢,而且我还不敢往下看去,我没有恐高症,主要是我的姿势和位置现在非常的危险,往下一看那种眩晕感甚至都让我丧失往上爬的勇气。
我只能抬头,这样的角度,看着黄酥酥曼妙的身材,特别是她经历了那变身之后衣服崩碎,此刻穿的是老朱那极其不合身的衣服,眼睛所望之处隐隐约约的春光乍现。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看,非礼勿视,可是本能的欲望却让我自己忍不住看了又想看,果然我郭四九就是一个俗人,而漂亮的女人所激发的狂飙的荷尔蒙总能让我这样的庸俗的男人变的更有勇气。
就在我沉浸于这种时不时抬头瞄上一眼的紧张刺激之时,在我上面的黄酥酥道:“看够了么?”
我下意识的道:“没。”
她冷哼一声道:“好看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罪恶行径被发现,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我道:“好看啊,虽然看了多次了,但是总是看不够,黄丫头我问你一句话啊你得说实话。”
黄酥酥道:“你说。”
“你有男朋友吗?”我问道。
黄酥酥整个人都停住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哥们儿也没有撩妹的经验,况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问这个多少是有些不合时宜,我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缓解一下紧张嘛。”
“没有我也看不上你。”黄酥酥道。
“那不是巧了么?刚好我也看不上你。”我道。
黄酥酥忽然身子开始往下滑,本来距离就近,她忽然的滑下来把我吓了一跳,一旦她出了意外能直接把我砸下去,我们俩此刻可是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
她在我头顶的方向一个急刹车,然后伸出脚一脚跺在了我脑袋上!
我一个趔趄,赶紧让身子极力的后仰以保持平衡,整个人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我怒道:“你玩命呢?”
黄酥酥道:“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