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黄酥酥说这个话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要上演一招驱狼吞虎之计,这个办法未尝不可,毕竟怎么着我们俩之于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外人,而且让马天赐和张老六斗起来更能实现我们的目的,我唯一感觉不太得劲儿的是有点对不住院子里的这些木匠,今天他们还去帮我砍伐那棵老槐树这才引起的一些后果,而现在我们俩就拍拍屁股走了未免显得我跟黄酥酥有点不讲江湖道义。
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黄酥酥马上对那年长的木匠说道:“大哥,现在看来师爷张子松的死或许另有隐情,这牵扯到张家内部的事儿,再不济也是这一脉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跟四九确实不太方便就这件事儿知道的太多,你们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吃里扒外的意思。。”
那年长木匠脸色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你们的意思我懂,要走的话就先走吧,今晚我跟众位师弟守在这里等师父和师兄回来。”
黄酥酥非常江湖的对年长木匠抱了抱拳,我也依样画葫芦的照做了一番,接着我们俩便直接走出了这个院子,在我们俩走出来之后,马天赐也从院子之中走了出来,还是那句话,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个马天赐就相貌来说就让人喜欢不起来,所谓相由心生,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很难能给人一个好的印象,特别是他笑的时候更让人感觉又虚伪又奸诈。
此刻这个马天赐嘿嘿一笑道:“你们俩倒是聪明的紧知道逃命,可怜了这帮泥腿子们,跟在张老六身边多年,如今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本身就觉得有些对不住里面的这些木匠们,虽然来了张老六这里之后我对张老六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平日里跟这些木匠们的相处其实还算不错,这些人跟在张老六的身边为的其实并非是为了学习厌胜术,这里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上班的地方,木匠的手艺只是用来谋生的一种手段罢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固执的要留在这里给张子松守灵,说明他们是重感情的人,重视跟张老六之间的师徒感情,而我对重感情的人是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的。
如今马天赐说他们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反而是让我担心了起来,我走上前一步对马天赐道:“你也说了,院子里这些人按照辈分得叫你一声师叔吧?你跟张老六的恩怨跟他们也没关系,至于不让你进院子奔丧更怨不得他们,你也知道他们做不了这个主。”
马天赐冷笑道:“然后呢?”
我干咳了一声道:“你知道他们会有危险,难道就不该打救一番?”
马天赐道:“小伙子,你说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刚才我劝他们走你可是看着的,是他们不愿意走,这难道也能怪在我的头上吗?所谓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他们自己选的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马天赐总有自己的歪理,听的能把人给气的不行,我正要说什么,黄酥酥拦住了我,她看着马天赐说道:“四九你说的没错,却也大错特错了,你跟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讲江湖道义?他要是讲江湖道义至于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小姑娘吗?还有啊,这个人说的话你也别太信了,我觉得多半是吓唬人的,他不是还说了你要是钉了那棵老槐树有你后悔的时候,还说你会找他救命吗?你钉了呀,也没见你怎么着啊不是?所以他说说你听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完事儿了,搭理他干嘛。”
马天赐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不过你在老夫这里玩激将法未免太嫩了点,这小子的确是没死也没有过来求我,那是因为他姓郭,背后有人保着他呢,换做旁人你让他试试?怕是早就吊死在房梁上了吧?我师父他老人家用命下的厌,也就是那郭修齐,其他人未必能这么快找到解法,至于说老夫有没有危言耸听,过了今晚你再来这宅子里看看不就得了?”
黄酥酥道:“就算今天晚上这边要出事儿,那张老六本领通玄,能坐视他的这些徒弟死?你以为有些事就你一个人能看穿?”
马天赐道:“张老六要是敢管这事儿,他就不至于不现身了,你们两个年轻后生看起来倒是挺聪明的,怎么就没想到他是拿你们当枪使唤?他们师徒俩为何不敢去钉那棵老槐树,偏偏让你们去?”
听了这话我心道马天赐果然是知道内情的,我有心想要询问一番,可是再一想张老六可能只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这个马天赐可是鲁班教的人,在如今的情况下他能对我说实话吗?而这也正是我现在最难受的地方,夹在两方之间不说,这两方各怀心思没有一个好东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黄酥酥却眨了眨眼睛道:“马先生,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马天赐果然来了兴趣道:“哦?什么交易?”
黄酥酥道:“据我所知,马先生这次回青岛是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解决你跟张老六之间的陈年恩怨,第二是为了拿到一个东西阻止张老六李双城师徒与君子堂的交易,我说的没错吧?”
马天赐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黄酥酥道:“我们俩对张老六没有什么好感,你也看到了他纯粹拿我们俩当傻子来使唤,所以我们肯定不会帮他,你肯定觉得我们俩年轻人帮不帮他无所谓,但是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我姓黄,他姓郭,在我们俩的背后有两个不容小觑的家族,好巧不巧的是我们俩在家里长辈中间都很受宠,所以我们的态度可以代表我们身后两个家族的态度,这样我们俩的态度对于你来说可能就有那么点用,兴许我们还能帮到你的忙。”
马天赐轻蔑的说道:“黄?郭?你们拿这两个字压我,是不是有点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如果怕你们的话我就不用回来了。”
黄酥酥也不恼,她道:“行,就算你不把我们两家当回事儿,那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一个大人物已经从天津赶往青岛,应该就是这两天就可以到地方,这个人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身后的那个人见了估计都要哆嗦,好巧不巧的是我们俩跟这个人交情不浅。他的态度可是能直接决定你这次计划的成败,这个当成交易的本钱够了吧?”
马天赐摸了摸鼻子,他显然是知道君子堂里除了我二叔之外还有一个高人,而这个高人正是二叔这次大计划的灵魂人物,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道:“你想要什么?”
黄酥酥道:“其实我们两个想要的东西对你来说非常简单,我们不在乎你跟张老六的恩怨,郭修齐要做什么我也不关心,我们只想知道这其中的一些真相,张老六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双城的房子里又到底有什么东西。”
马天赐忽然笑了,他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们俩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们如果只想要这个的话我不介意直接告诉你们,用不着说了一大堆交易不交易的,只是你们确定我说的话你们会信?”
黄酥酥道:“当然会信,虽然立场不同,起码到目前为止,马先生没有任何害我们的举动,而且还一直对我们有善意的提醒,包括刚才,我的确也亲眼所见你提醒他们早做准备,你说的没错,至于怎么选择的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怪不得你。”
马天赐脸上多少有些欣慰,那是被人理解的一种欣慰,他抬起头看向了我们身后的院子道:“害死师父的人不是我,而是张老六,师父当年是要把衣钵传承给我,是张老六逼死师父拿走了厌胜术,又想要害死我,是师父留了一手保了我一条性命让我能活着逃出青岛,之后我这大半辈子一直都在求一个公道,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帮我,只有公输家族给我了一条活路,可是这一支不在鲁班教之列,不能用教规教义来惩治。。。”
黄酥酥道:“愿闻其详。”
马天赐道:“李双城有个双生儿,他的同胞兄弟是一个恶魔降世!师父不同意张老六把李双城收入门下,让张老六把李双城逐出师门,不然必定给师门带来灭顶之灾,张老六表面答应其实并没有,他非但没有逐出李双城,还把李双城的同胞兄弟养在了青岛,就在李双城的那个宅子里!当师父发现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成了气候!为了镇住那个东西,师父设下了一字龙门阵,以自己为阵眼,那那个东西封在了那个房子里永生永世不得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