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这霸王符甲之术想必都不陌生。
严三会融合了墨家机关术鲁班教的傀儡术加上茅山的天师符箓所制造出来的一个超级战斗机器。
而霸王符甲只有一次的现世,那一次严小兰为了替父报仇以霸王符甲制造了栖霞沟惨案,后来更是要做出弑君之举,而最后玄门正宗与鲁班教联手这才把严小兰诛杀,由此可见霸王符甲的强横之处,而我们郭家第一次跟茅山祖庭有渊源,也正是因为毛师傅为我太爷爷留下的符甲木人引来了茅山祖庭之人的注意。
准确的来说,这种霸王符甲已经不算是机甲或者木质的巨人,它得了茅山禁忌符咒的加持性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两个人比武拼菜刀其中一个则是会法术一样。
所以我在看到了这围过来的五个霸王符甲之后立马提醒阿笙道:“小心阿笙,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霸王符甲之术,这东西邪乎的很!”
阿笙对我点了点头道:“我早知道公输家族出动了霸王符甲,只是在他们口中这肯定已经不是严前辈的霸王符甲,他们怎么会承认自己偷学别人的东西呢?这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叫五行兵甲,暗合金木水火土五形之力,今日我正是要看看这传说中的五行兵甲有何威力。”
我还要提醒阿笙什么,可是看着阿笙的眼神我还是把话活生生的咽了进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笙此次驾这个机关巨兽来到这里已经不止是救我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要为墨家机关术正名,与鲁班教的机关要术争一个长短,而最好的正名办法就是战胜这从霸王符甲之术衍生出来的所谓五行兵甲。
阿笙坐在机甲巨人的肩膀上,整个机甲巨人一动不动,静待着从五个方向走来的五行兵甲。
“能观此战,老夫死而无憾。”张老六笑道,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笑转为了苦笑道:“四九小子,这下你知道为何老夫愿意赌上一切都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吧?对于老夫来说,什么狗屁的诅咒和真相都不重要,不过是人死如灯灭的事儿,我死了至于说是能上天堂下地狱或者进入那道门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参与的原因是只有加入了你们,才能进入更高层次的一个圈子里,之前我其实还在自大,觉得破木匠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儿,可是最近我才知道我这一辈子的鲁班术都是一叶障目,才能看到一些寻常人一辈子看不到的东西,之前我一直都不服气,觉得以我的能力为何会输给郭登科,还输的那般的彻底,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两个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想起来还真的是既可怜又可笑。”
看着那五色兵甲,又忽然听到张老六难得说的一句掏心窝的话,我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而我一直以来都会有这种想法,而最让我矛盾的是,如果没有郭家跟这一切之间的渊源,我的人生可能止步于洛阳二手家具行那巴掌大的地方,正因为郭家的这层关系我才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鲁班教背后还有更大的隐秘,我兴奋且有暗暗的自豪,可是有些事情在深陷泥潭的时候,我同样的会生出深深的疲惫。
“或许这就叫痛且快乐着吧,当你知道的越多的时候,你就忍不住想要更多,你只要一天不得到答案就会永无宁日。”我道。
此刻,五行兵甲已经逼近。
传闻一具兵甲需要九百九十九张人皮制造。
这五具兵甲需要将近五千张人皮。
近距离的看这五具兵甲,只能感觉到一种让人压迫到窒息的冰冷感,而当我看到这五具兵甲身上那所描画的符咒之时,我忽然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这并非是我之前所见识过的那种茅山派亦或者是鲁班教的符咒,而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文字和图画,一开始我还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可是一道闪光从脑子里闪过的时候我才发觉出来我在哪里见过——是在李双城的家里,毛天虹在那个房间墙壁上的鬼画符。
那满墙如同是鬼画符一样的涂鸦里,就有类似的符咒。
如果说毛天虹是从那道门里归来的人,他的鬼画符也是从那道门里带出来的信息,而霸王符甲身上的符咒之法则是来自于茅山的鼎经,那似乎就在此刻可以证明一点,茅山的那口鼎跟那道门的确是有着紧密的联系。
我来不及细想,这五行兵甲已经动了,五行兵甲同时出手朝着机关巨兽冲来,阿笙牵动牵机线机甲巨兽立马长出三头六臂看起来狰狞可怖,这三头六臂在牵机线和里面墨阁之人的操纵之下一个个虎虎生风,在这一触即发的混战之中,机甲巨兽以一敌五似乎在一开始还并没有落了下风,但是我却能看出来,那五行兵甲每次在攻击的时候身上的符咒总能发出一层淡淡的光线,这光线就像是五行兵甲身上的血液一样,有血液的滋养,在拳拳相撞的情况下,我看不出五行兵甲的损伤,而那机甲巨兽则是不停的有木质的甲片脱落,那三头六臂上明显的能看到被击散的伤痕。
“阿笙,以一敌五已经是赢了,这五个东西都符咒之力加持,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甲术,不必再硬碰硬了!”我对阿笙叫道。
可是我的声音被那噪杂的打斗之声湮没了,阿笙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他在拼命的扯动着牵机线,整个机甲巨兽在牵机线的引动下好似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咆哮。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道:“无量天尊,以多欺少算个毛的本事,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我猛然的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在我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胖子道士,胖子穿的可谓是邋邋遢遢,脸上的胡子看起来都许久没刮过了,他的一张胖脸通红,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儿,这一看到道士我立马来了精神,自从上次茅山的那个师祖下山出手就代表着茅山要卷入这道纷争里面,霸王符甲说到底最占便宜的地方正是茅山的鼎经符文,若有茅山长老帮忙这事儿指不定就有转机。
至于说这道士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感觉奇怪,我们的这次出行说到底就是一场冒险之旅,我们知道公输家族要对我们进行截杀,而公输家族也知道我们这边的一些隐藏实力会展现出来,所以就像是黄酥酥说的,这其中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试探,这也能解释张老六所谓公输家族并未通下杀手的疑问。
所以哪怕这个胖道士没有丝毫的分度,我还是赶紧作揖道:“敢问这位仙长可是茅山长老,特来下山助我们的?”
道士打了一个酒嗝道:“茅山?茅山算个屁!救你们,你们又是谁?!道爷我认识你们吗?”
我一下子拿不定了主意,心道他不承认是茅山弟子,难不成还是要拉着那层遮羞布不成?毕竟上次严三会的那句感谢师祖已经把茅山长老的身份给挑明了,再也没有掖着藏着的必要了。不过我还是配合的说道:“我懂我懂,我也不知道您是何门何派,只要是帮我们的就行。”
结果这胖子道士道:“你是不是神经病,你说的话道爷我为何一句都听不懂?我只是喝醉了迷了路,看到这边在打架挺热闹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帮你们了?”
这让我一下子摸不着了头脑,更是拿不定了主意,这时候张老六也压低了声音道:“四九,这道士不太对劲儿。”
我还没说话,胖子道士便指着张老六道:“老头你说哪里不对劲儿了?”
张老六道:“我看道长这身上长袍虽然陈旧了些,咳咳,是脏了些,不过隐约能看到那污垢之下的些许紫色,以道长的年纪,以紫袍为衣,怕是。。。”
胖子道士伸着脖子道:“得了,原来你是看不起我,说我不配穿这紫袍对不对?道爷我自己的袍子,我爱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
还没说完,只见那边阿笙所架的机甲巨兽猛然的倒地发出一声轰鸣之音,那道士不耐烦的道:“道爷我说了你们以多欺少还接着打,是不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我?”
那边的五行兵甲自然不会给他这个面子,这时候胖子一恼,再次问道:“真不给面子啊?”
五行兵甲还在继续,那胖子点头道:“好好好,不给面子,道爷我走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