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雪楠服装店在这次的广交会上签下大量订单固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好事,但我好像听说你们的雪楠服装店的供货产能十分有限,已经无法满足这段时间暴增的订单需求。”
刘元庆满脸笑容,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友好;“为了避免因为产能跟不上导致供货不足,无法按时交付与那些外商签的订单,进而影响到与外商的正常贸易往来,有损我们华国企业的声誉。”
“经我们主办方组委会商讨决定,为了能保质保量的完成此次在广交会上达成的交易,建议雪楠服装店将一部分订单转交给第三纺织厂负责。”
“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因你们雪楠服装店的产能不足而带来的麻烦,也能按时交货给那些下了订单的厂商,丝毫不会影响到交易,该给国家赚的外汇也不会少分毫,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元庆终于是说出了此次找陈锦绣过来的主要目的;“不知陈同志对这个安排意下如何?”
没等陈锦绣回答,田文东就先露出了小人得志般的假笑,嘴上更是冠冕堂皇的说道;“大家都是想要帮助国家创收外汇的兄弟单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本就该互帮互助。既然雪楠服装店出现了产能不足的问题,我们第三纺织厂自然乐意伸出援手帮忙分摊压力。刘主任和陈同志尽管放心,以我们第三纺织厂的生产力,必定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很好,田同志和第三纺织厂果然很可靠,从来都没让我们失望,把雪楠服装店的订单转交给你们的决定是对的。”刘元庆一脸赞许的看向田文东。
陈锦绣面上假装出来的客套微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田文东和刘元庆在那一唱一和的双簧表演。
她着实万万没想到,一个国营大厂厂长,一位职位不低的单位领导,这么两个也算得上在社会上都具有一定社会身份地位的体面人,居然能干出如此不要脸的无耻之事。
明明是在抢订单,还讲的那般大义凛然,冠冕堂皇,把抢别人谈好的生意说成是在好心帮忙分摊任务压力,颠倒黑白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无耻没下限的举动,跌破了人的眼睛!
最可笑的是强盗一方还摆出一副他是在帮忙做好事,惺惺作态的模样,竟然还想要被强抢一方对他感恩戴德,感激他。
简直让人恶心到了极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要不是顾及到对方的身份地位,尤其是那个刘元庆,毕竟是代表着广交会的官方,陈锦绣早就不客气的直接开喷了。
至于朱楠武,他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这类官商勾结的戏码,他见得听得多了,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他就只是不动声色的从空间之中取出了一件东西,将其打开。
刘元庆就像是没有看见陈锦绣那突然变的难看的脸色,依旧是满面笑意,装模作样的再次开口问道;“陈同志是不是对于组委会决议将雪楠服装店的部分订单转交给第三纺织厂,有什么看法?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咱们是民主国家,从不搞一言堂那一套,到了我这里也一样。有什么不同的意见看法不妨直说,大家可以商量。”
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地道,就是在帮着田文东欺压陈锦绣和雪楠服装店,抢他们的生意。老话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陈锦绣会恼怒生气没有好脸色再正常不过。相反的,要是她依旧笑脸相迎,才不正常。
所以,刘元庆才会对于陈锦绣应有的正常反应熟视无睹,当做没看到。
陈锦绣并没有回答刘元庆的问题,因为她很清楚,刘元庆询问她对组委会的决定有无意见,并不是真的想要问询她的看法,不过是象征性的问问,在走个过场。
不管她怎么回答,说有看法或者没有看法,都毫无意义,顶多就是多浪费一些口舌听刘元庆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
所以陈锦绣干脆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不予理会,直接面无表情的反过来问道;“那不知刘主任打算让我们雪楠服装店,转让出多少订单给第三纺织厂呢?”
“组委会分析参考了你们雪楠服装店提交的资料,一致认为以雪楠服装店的供货产能,最多也就能负担得起你们现在签订的订单总量的三分之一。”刘元庆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其余的三分之二最好是都能转交给第三纺织厂,以免影响到期交付订单。”
“不知陈同志觉得这个分配方案如何?”
“不如何。”陈锦绣皮笑肉不笑的讥讽回道;“我觉得组委会应该直接下令,让雪楠服装店把所有的订单都交给第三纺织厂。干嘛还留三分之一的订单,多此一举、”
田文东一听陈锦绣如此一说,不由得面露狂喜;“陈锦绣你是说真的?”
刘元庆恨铁不成钢的冷冷瞪了仿佛自己得了多大便宜在那傻乐的田文东一眼,真是个蠢货,连对方是在说反话都听不出来,简直丢人。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与这么一个蠢货联手合作,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接收到刘元庆瞪过来的警告眼神,田文东立刻已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是被陈锦绣耍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陈锦绣,你什么意思?说话阴阳怪气的,难道是不赞同组委会的决定?”
“呵呵,还真让你说对了没错,我不同意,我凭什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与那些客商打交道才签订的订单分给别人?难道就因为你脸大吗?”
“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狗屁组委会做出的决定,我就得服从?”陈锦绣不屑的嗤笑一声;“难不成现在还有人想要搞封建社会那一套仗势欺人,打算以权谋私,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