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井泽,石原家大宅。星期天的午饭时间,石原正雄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家之主的位置上面。
他没有急于动筷子,侧头看向了右边坐着的石原纱希道:“我的秩父威士忌扑克牌系列少了一瓶。”
石原纱希理直气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拿了。”
坐在他左边的石原凉子同样表明了一个自己的态度道:“我也没有拿。”
坐在距离石原正雄最远,年纪最小的石原奈奈,带有女童音的看着爸爸道:“更不可能是我拿了啊!”
石原纱希不以为然道:“不就是一瓶酒吗?至于大惊小怪,拿出来说吗?”
石原凉子反倒认真了起来道:“这个事情一定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会不会是下人偷了?”
石原秀树突然插话进来道:“是我拿走的。”
石原凉子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一星半点的吃惊,只是侧头看向了二外孙,笑盈盈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想要喝酒,用不着偷你爸的酒,直接明说就是了。你爸比你还小的时候,也是偷过你祖父的酒来喝。
他以为伱祖父不知道,而实际上,你祖父清楚的很,只是不说,算是默许了你爸可以喝像威士忌那样的烈酒。”
作为长子的石原直树,直言道:“秀树这一个年龄就喝酒,那可是犯法的。”
石原凉子直来直去道:“法律只是给被统治阶级穿的衣服。虽然日本法律规定喝酒的年龄最低是20岁,但实际上就是另外一回子事情。
不到20岁就开始偷偷喝酒的日本人还少吗?何况你们出身酿酒世家,日本最大的酒业集团,喝酒怎么了?我就不相信警察敢于上门来抓人。”
石原正雄搞清楚了自己那一瓶酒的去向,于是就有的放矢的问道:“是你喝了?还是拿出去卖了?”
石原秀树敢作敢当道:“我一個好朋友不小心把他爸的秩父威士忌扑克牌系列当中的黑桃k给不小心失手打碎了。
他生怕被他爸打,是才求救于我。在我拿之前,我们一起去外面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黑桃k。”
石原正雄听他这么一说,笑着道:“你还挺仗义的。”
石原秀树有一说一道:“既然是好朋友,那么自然是要帮忙了。我要是袖手旁观,还算什么好朋友?”
石原正雄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不怕被我打?”
石原秀树变得嬉皮笑脸起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正如老妈说的那样,不就是一瓶酒嘛!我们家最不缺的除了钱之外,就是酒。”
石原正雄佯装吓唬道:“这次可就不一定了。秩父威士忌扑克牌系列总共是五十四瓶。被你偷偷拿走送人的那一瓶就造成了这个系列不完整。
扑克牌要是少了一张,还怎么打?这一个秩父威士忌系列要是少了一瓶,那就不是完整的一套,而价格上面就会大打折扣。
再者,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转了几圈也没有买到黑桃k吗?那就是因为秩父威士忌蒸馏厂出这一个系列的时候,并不是做到了每一种扑克牌的出货量都完全一样。
a,k,q,j,这四种扑克牌的出货量就远远地小于其它扑克牌。代表是国王的k和代表皇后的q,又是最少的出货量。
至于大小王或者那两张joker,也远不及这两张花牌。整个秩父威士忌扑克牌系列当中最稀少,也是最难被收集齐全的就是k和q这两张花牌各四张。
四张不同花色的k,也不是统一的出货量。黑桃k最少,而和它对应的就是q当中的红桃q。你那一个好朋友的父亲知道了,不揍人是说不过去。”
石原秀树明白了什么道:“一个做事,一个人当。老爸,你想要揍我,就揍吧!要我去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我绝对做不到。”
石原纱希丝毫不着急道:“少了一瓶就少了一瓶嘛!又不是多大一个事儿。你至于打我儿子吗?
哪怕黑桃k是出自肥土伊知郞亲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让埼玉县秩父市的秩父威士忌蒸馏厂再弄一瓶黑桃k送过来就是了。”
石原正雄解释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一瓶酒,而是在乎秀树这一个行为不对。不问则取,视为盗。”
石原纱希不同意道:“按照你这一个逻辑,那你当年偷偷拿走爸爸的酒去喝的时候,也应该是盗取了。
你怎么不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当年的行为?现在,就拿秀树来说事儿。你明显就是双标。”
石原正雄强词夺理道:“我有反应啊!”
石原纱希笑嘻嘻道:“孩子们,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吗?你爸这一个状态就是。”
石原凉子都忍不住偷偷地发笑,只是不方便当着外孙和外孙女们的面细讲,毕竟她同样一清二楚石原正雄当初偷酒喝的事情。
石原正雄强调道:“我的的确确地对自己当初偷酒喝那一个行为有过非常深刻的反应。不能够因为你不知道,那么我就没有进行自我反省。”
石原纱希笑容不改道:“哥,你的脸皮真的是比城墙还是厚。当初,你不但偷爸爸的酒喝,而且还让我喝。我第一次喝醉,那就是被你害的。你敢不承认?”
石原正雄死不认账道:“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石原纱希一针见血道:“孩子们,你们再看看你爸这一个样子,这就是叫做选择性忘记。并不是他真的忘记,而是选择了对外声称忘记了。”
石原秀树没有就此蒙混过关,主动承担起自己该负有的责任道:“偷酒这一个事情,我确实做得不对。爸爸要怎么责罚我,我都全部接受?”
石原纱希看着石原正雄就称赞起了二儿子道:“秀树,你比你爸有担当。你爸对于他过去做的事情就是死活不承认。”
石原秀树就事论事道:“我爸那一个时代和我这一个时代,还真不一样。加之,祖父成长和生活的时代,又有他们的特点。不管怎么说,我始终相信爸爸还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