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拿些点心我们去御书房看看陛下。”
走向御书房的一路上,舒贵妃都难掩面上的愉悦。
这些年来,她们母子俩也算是使了些手段,都没能把燕弘宸给踩死。
竟然让他安安稳稳坐了太子之位这么久。
但也没有白费功夫,从陛下对太子的态度来看,应该已经生出了些许不满。
不然不会因为小小的一桩事,便禁足太子三个月,甚至不能上朝参政。
眼下倒是太子自己给机会,她要先去探探陛下口风。
舒贵妃在宫中也有二十多年,不是那虎头虎脑的傻姑娘,她还没有蠢笨到直接将纸条递给陛下看的地步。
若真是那样,陛下一定会对自己起疑心....
........
永安城。
叶青躺在宝元堂大门口的树上,旁边坐着夜七。
两人嘴里都叼着根小树枝,冬日的冷风吹过,两人不自觉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算了算时间,我们这次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殿下还不回京吗?”
夜七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们跟随太子从京城一路南下,接着又来到这偏僻的小城里,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自己收到的唯一的命令,就是保护李桃桃。
听到此话,叶青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看向夜七。
“七妹妹啊,殿下自有他的打算,不如你再给我一颗那果子尝尝,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啊!”
说着叶青就朝着老七出手,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
两人在树上大打出手,夜七才不舍得给,原本偷摘的果子就不够,她还想要给听云楼的暗卫尝尝呢。
自己一颗没尝到,叶青居然还想要自己剩下的。
很快夜七便落了下风,叶青嘿嘿一笑,便伸手要去抢夜七口袋里的果子。
却被一颗石头砸到后背。
刚想转过头发怒,看到树下站着的人,瞬间没了脾气。
两人乖乖落地。
“殿下.....”
燕弘宸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李桃桃出发去上谷村了,我们也走。”
听到此话,夜七吓得急忙蹿了出去,甚至顾不上请罪,就去追李桃桃了。
怪不得感觉太子殿下刚刚说话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往自己身上扫。
都怪叶青,差点坏了自己的任务,下次定饶不了他。
眼神一直紧追着夜七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叶青才收回目光。
“殿下,您刚刚说什么?我们也出发回京吗?”
终于要回去了,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每一天叶青都是提心吊胆,就是生怕被人发现太子私自离京。
这可是大罪。
只是接下来燕弘宸的话,给叶青浇了盆冷水。
“谁说我要回京了,我说我们也出发,去上谷村。”
啊!
叶青眼珠瞪的像是自己刚刚吃的蓝莓果子那么大。
太子殿下是在开玩笑吧?
且不说李桃桃是不是神女,就算真的是神女,那风星的预言也是神女会辅佐殿下啊。
“额...殿下,会不会有些太上赶着了...”
嗯?叶青这话也敢说了?
看来是自己离开京城太久了,他多少有些没大没小了。
感受到燕弘宸直射而来的一记眼刀,叶青挠了挠头。
“费什么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
上谷村。
老李家此时一团乱麻。
起因是李志高非要吃那葱花鸡蛋饼,张翠花就稍微晚了那么一小会。
便被气急败坏的李老太,拿着扫把满院子追着打。
张翠花躲闪不及,被李老太打中,没想到身子下流出了一滩殷红。
登时,李老太心里便大觉不妙。
虽然家里银子还是有些,可她就是舍不得送张翠花去看郎中。
一直到了下午,李老太不发话,也没有人敢去动张翠花一下。
最后是李香菊看不下去了,把昏过去的张翠花拖进了屋子里。
她看不下去李老太的行事做派。
要说现在的老李家,那是人人自危,根本没人会管张翠花的死活。
可毕竟是自己亲娘,李香菊多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也料定了李老太不会因此生自己的气,毕竟若是这个家里张翠花死了,就真的轮到她李香菊和李老太干活了。
她也算是为了自己吧。
此时太阳已经接近落山,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连李志高都被他爹李有才背了过来,维护少了张翠花,可众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在老李家,张翠花吃饭是一直不能上桌的。
“要我说,请个赤脚郎中随便看看算了。”
李老太发话,众人没有敢反驳的。
皆是低头喝着碗里的粥,李香菊看着自己那碗照的清自己脸的稀粥,再看看李志高那像是大米饭一样浓稠的粥。
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有些想同意李志高的想法了,老李家对他李志高和自己根本不一样。
可李志高说了,他以前在临安城的学塾里,有个好朋友,家里多少也有些银子田产。
李志高说若是李香菊能帮他,把李老太藏起来的银子偷偷拿给他。
他便介绍李香菊去临安城,按理说李香菊的年纪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只是上谷村的人,自从知道老李家的为人以后,便没人敢与他们家结亲。
李香菊十六岁的年纪,就硬生生耽误在家里。
虽然去临安城做不了那正经太太,但是好歹可以做个小妾,以后也能吃穿不愁,还有那镶着玉石的簪子,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李老太见没人反驳自己的话,便敲定了事宜。
“李香菊,明天一早,你就去找那隔壁村的赤脚郎中过来瞧瞧你娘。”
“知道了,奶。”
李香菊知道,这种事情一准会落到自己头上,当初真不应该出馊主意让人奶奶把李桃桃扔了的。
现在好了,什么破事,都落在自己头上。
一大早,李香菊便出门了。
刚出了上谷村没几步,就瞧见了一个男子,远远瞧着,竟是那般贵气。
登时便把她看直了眼,去请赤脚郎中什么的事情,全被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