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那群流民本不在原本的计划之内。为此耽误了时间,返回苍蔷薇之城,霍尔只进行最简单的冲洗便匆匆赶至主人的房间——介于谢尔旸近来越发恶劣的尝试且不在乎轻重的态度,他合该提前做好更多事情以保护自己少受点伤。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错过了谢尔旸醒来的时间。
“霍尔大人,您不能进去。”
女仆们脸颊没有血色,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冷漠的语气传达命令。
她们也不需要说更多的话。
蛮族的听觉足够隔着紧闭的房门,听见少女痛苦混合着欢愉的声音。
尖锐的犬齿刺破猎物的血管,尽情品尝食物温热腥甜。
贵族吸血时制造的神经素效果强烈到不亚于登顶极乐。可他性子恶劣的主人往往在猎物在血液流失濒临死亡的之际才会给予一点微不足道的虚幻甜头。在悬崖绝壁时用蜂蜜吊住,真正沉沦欲念难以承受之际又注入加倍的欢愉。
这种细细品尝的玩法有别于喜欢把奴隶开膛破肚当成一次性用品的其他贵族。
霍尔本以为做出哪怕谢尔旸开始厌倦对他细微反应的探索,应该在能在其他玩法上再拖一段时间。
在他准备好之前,情况突然变得糟糕又棘手。
卑鄙的蛮族凭着身体爬上领主的床,在这座蔷薇之城中树敌无数。为了所谋划的事情,他应该和任何一个知情识趣的情人一样,等待主人“用餐”的时间好好想一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挽留住谢尔旸对他仅存的兴趣。
可越想忽略就越难移开注意。那些暧昧的声音爬进耳朵里,厌恶嫉妒不受控制的灼烧心脏。
比起怎么讨好谢尔旸,他更想踹开这扇门,把那个陌生的女人立刻从谢尔旸的怀了扯出来,之后哪怕主人再怎么生气的惩罚他都好。
一个对主人怀有独占欲的奴隶,简直就是疯了。但当所有的心里建设都不起作用,霍尔僵硬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
他单手搭上后腰的刀柄,向门口走近。
女仆长在他迈步的同时挡在他面前。
“你要做什么?”
“进去侍奉主人。”
“主人现在不需要见你。”
霍尔笑了下,握在刀柄上的五指缓缓收紧。
女仆长被这个奴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行为激怒:“霍尔,你想在主人门前拔刀不成?”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微微侧头,眼睛一样颜色翡翠耳饰泛着幽光:“我的刀材质特殊,这个距离即使贵族也会丢掉脑袋。”
不是自夸,而是事实,也正因为是事实,整个走廊里的气氛变得紧张。
就在此时——被屋外的动静打扰,更可能是品尝告一段落的。屋子里的声音静下来。房门轰然打开,黑暗中传出略带恼火的声音。
“很好,让他滚进来。”
————
贵族被魔素眷顾,血统越尊贵的贵族拥有越强大的天赋。
而苍蔷薇之城能在黄沙旷野中长存,就因为它领主擅于操纵植物。
外溢的魔素加速了蔷薇花的生长。
这种在蔷薇之城最常出现的植物从窗口挤进来,毫不客气爬满大半个房间,让卧室变得好像故事传说中的森林秘境。
而秘境的主人坐在长椅上,深色衣袍和漆黑如夜的长发几乎融于黑暗,只有猩红色眼睛带着讥讽。
“如果我不让你进来,你是准备和我的女仆动手吗?”
他腿边美丽少女陷入沉睡,脑袋轻轻依靠着他的膝头,动作看起来极为亲密。
霍尔扫过少女颈肩两个尚未消失的血洞,在她完好的衣物上停留片刻。多少让好受了些。
“不敢。”
奴隶一身款式简洁的短袍,低眉垂目,背后半湿的银发濡湿本就轻薄的衣物,隐隐透出结实饱满的皮肤。
他跪下的角度实在巧妙,邵旸之怀疑对方是故意的,却很难不注意到他线条紧绷的双腿。
暗红色痕迹沿着脚踝向上,更多隐秘的痕迹又消失在阴影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
[001,这件衣服的款式是真空的吗?]
[好像是的,宿主。]傍生系统调出资料库里类似的设计图:[需要001扫描一下吗?]
邵旸之沉默几秒,
[呵,他还真够主动的。]
[是哒。]不止主动,脾气还好,上辈子如果不是宿主死遁,任务目标绝对能忍宿主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这次任务的时间点居然直接回到两个人闹掰之前。
这个时间点上破镜重圆,对邵旸之而言难度顶多是裂纹修复。
轻松到001甚至还想帮宿主回忆下过去任务目标换着花样的讨好宿主快乐时光。直到感受到邵旸之意识海里翻江倒海的各种情绪,小光球默默闭上了嘴。
霍尔是个什么样的人,邵旸之其实比谁都清楚。
上次降临这个位面邵旸之其实一直把剧情线打到起义大成功之后。霍尔从奴隶变成领袖,当时大部分贵族不是投降归顺就是被他手起刀落杀了当作养料将魔素归还大地。只有邵旸之还被好吃好喝的供着。
霍尔喜欢他。可邵旸之演渣男,只走肾不走心。
为了不让曾经的主人厌倦,领袖大人为此什么方法都愿意试,怎样的污言秽语也能自己说得出口。
当时邵旸之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回想,越想越恼火。
尤其意识到自己真正恼火的原因后,这点恼火就往恼羞成怒发展。
庄园上空的魔素被抽空,魔素回流的动静不知道引动多少人的目光。藤曼卷起金发少女丢到门外,下一秒,这间卧室从秘境变成战场。
霍尔不太明白谢尔旸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躲避过几条藤曼,对上谢尔旸明显不太愉快的脸色。
‘再躲开,他一定更生气。’
犹豫的片刻荆棘圈住他小腿,男人下意识摸刀,摸了个空,反被植物缠上手腕吊在半空。
很显然谢尔旸动了真格的,霍尔对自己明天能不能爬起来已经不报太大希望。他轻声叹了口气,觉得能不缺胳膊少腿就好:“主人,您罚过后能消消气吗?”
邵旸之没理会对方低声讨饶,只用藤曼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手从短袍下摆摸进去。
掌下皮肤触感光滑,邵旸之掐着他胯骨,牙根痒痒。
“谁同意你这么穿的?”
霍尔也愣了,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天气炎热不需要战斗的时候,自然能少一块布就少一块布。再说奴隶是主人的私有物,过来当“食物”自然洗干净就好,穿多了还浪费衣服。
他仔细回忆了下,确定自己的住所里没有任何一件谢尔旸送过来要他戴上的特别物品,于是觉得自己明白谢尔旸的意思了。
奴隶用鼻尖讨好的蹭蹭主人的脸颊:“下次一定会穿的好看些,让您来脱。”
“闭嘴。”
闭嘴也不解恨。
五指伸进发间扯住那头银发逼着人后仰,邵旸之对着暴露出的脖颈狠狠咬下去。
腥甜甘美的鲜血涌进口腔,不只是美味而已。力量伴随着每一次心脏跳动提高。矫健的猎物在他怀里挣扎却是一只困兽发出讨好的喘息。
就好像他属于他,就好像他掌控他。
在吸血带来的快感达到巅峰邵旸之突然抬起头,看向霍尔的脸。
“…主人?”
这张脸的确很漂亮,平时看起来昳丽端正,哪怕面带潮红情难自抑的翡翠色眼睛快化成了水,也不显得脆弱,反而像是招着人做出一些再过分得事,他也能受的住一样。
他当然受得住,心理强大的能一边谋划起义,一边若无其事继续爬领主的床。蛮族的恢复能力也很好,就算惩罚再过份,只要邵旸之不想彻底把他弄坏,他就有恃无恐。
邵旸之突然有非常恶劣的新想法,足够保证自己奴隶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穿得那么随便。
操纵荆棘把两条腿分开,他探进去两根手指。
“你知道铎拉斯把他最心爱的甜点送给我时,对我提出过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霍尔放松身体,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主人的问话上。八壹中文網
“不知道。铎拉斯大人对您…嗯…说了什么?”霍尔铎拉斯为了讨好主人送来几个出身‘高贵’的奴隶,那几个奴隶没什么能力排不上用场也不好接触,今天之前他并没有特别留意。
“大概是希望和我亲密一点。”
手指草草活动几下,邵旸之换成自己。
“哈,这座苍蔷薇之城里所有人都希望…嗯。能和您更亲密…”
“是吗?可他想和我分享我最美味的食物,你觉得怎么样?”顶着‘食物’惊愕的目光,邵旸之故意重重的撞了一下:“嘶,太紧了。”
何止太紧了,简直瞬间僵得像个石头。
“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邵旸之在这方面小气的很,一根发丝都不行。
更何况...他知道他是谁。恨不得现在就扒开起伏的胸膛,把里面的人挖出来,问问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知不知道。
他真希望他知道。他要是觉得疼,邵旸之就痛快。那点言不由衷的不情愿被压下去。
“但你回来晚了,我刚刚尝过他的小甜点。”
有那么一两秒,霍尔眼圈发红,邵旸之差点以为他哭了。
当然是种错觉。
“您如果一定要试,我向您保证,那会是您最后一次见到铎拉斯大人。”
明明被欺负的呼吸颤抖,可邵旸之想到了狼,或者什么与之类似但更危险的野兽露出獠牙。
“呵,真凶。我可不想为一顿饭损失一个贵族。”他丝毫不怀疑霍尔凶暴危险的程度,这不影响他换个动作把奴隶压在床上:“但你违抗了我的命令。那按照苍蔷薇之城的规矩,我会在角斗场举行一场比赛,如果你赢了,我就原谅你。如果输了……”
如果霍尔输了——虽然邵旸之觉得这不太可能——那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想想前两个世界发生的。也许自己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几条锁链以及一个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