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特别黑暗,不知为何,连星星的亮光也分外稀少。
斑斓趁着夜色,在整个城市摸索回家。没想到自己凭着“幻觉”出走,竟然过了这么久的路。
现在已近午夜,距离城西的落脚点,依旧遥遥无期。不过看四周的景致,似乎走到了城中心。
白天出门的衣服已经明显单薄,又冷、又饿、又累。
夜色里,汪太师备马备粮,准备启程川西。目前的处境,在白天大张旗鼓动身实为不妥。半夜出发为上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度过了无数危机,才有现今的局面——手握金矿,富可敌国。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只是对能否渡过这次危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夜已深,红木雕工豪华的几辆马车有规律地朝码头驶去,汪太师的马车排在最后。汪太师由于这几日担心受怕,尤为疲惫,就在马车内打起盹来。
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从马车座上弹起,使他的头顶重重地砸在了红木车门上。害得他不但被惊醒了,还满脸生疼。
“见鬼了。怎么搞的!”他厉声质询。
“老爷,老爷,管家慌慌张张朝前跑去,很快又回来汇报:“老爷,原来前面的一辆马车撞到人了,是一个年轻的女的。”
“人伤得怎么样?”汪太师顺势下了马车座。这个时间点,必须夹着尾巴做人,真的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禀老爷,她被撞晕了。那人是突然跑出来的。车夫来不及反应。”
“带我去看看。”
......
“咦?人呢?刚才明明在这里,难道插了翅膀飞了?”管家惊讶地张大嘴。
“走了也好,说明无碍。继续出发吧。”汪太师下令。汪太师心想,八成是皇上派了人在追踪,也是意料之内的事,随他去吧。
......
随着几辆马车重新启动,离开。
边上的树丛里,庚希心疼地抱着昏迷不醒的斑斓。
“走,斑斓,我带你回家。”庚希满腔怒火地望着,汪太师一行人的马车驶过。幸好自己在最后及时赶到。他真想冲上去一刀杀了汪太师,但为了村民、为了皇后,为了怀里的斑斓......他强行忍住了。
突然一颗石子击穿了汪太师马车的后厢。“啊!”汪太师被重击,痛苦地呻吟。
......
第二日,日中。斑斓服用了第一次解药。吃惊地听庚希说起所有已知的事情。
“那就是说,汪皇后的三、四年来的异样,都是她们投毒致幻?”
“对,汪皇后很正直,敢于大义灭亲。他们这样做,目的是为了让她的人设破裂,要知道,发疯的人的话没有公信力。
“庚希,有时候这个世界的黑暗让我害怕。”
“斑斓,你要坚信,正义也是一样矗立,你看不远千里来叫我的印叔、不同流合污甘于清贫的欧阳元、正直的汪皇后,黑暗霸于一时,那只是一时,正义一定能穿破黑暗,洞穿天际。那才是一直以来的事。”
夜色里掩藏着多少黑暗,白天就有多少光明,不对,更多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