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公主府作为中间牵线的,邀请陈秀颜和邹家人一起进行的这场宴席,可谓是很用心了,会两国菜的大厨们展示完厨艺,还有地地道道的褚国菜,用的还是珍贵的海货,就算是干的那也是及其用心了。
陈秀颜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满意,应该说在场的全部吃得高兴。
饭后还有一出戏,含山公主府有专门的院子搭了戏台子。
“梅宴的时候天起太冷,来这儿听戏更多的是受罪,但今日这天气就很好,春暖花开,虽然还没有很暖和,但穿着夹袄,烧着炭盆,就算是在外头也丝毫感受不到冷意。”含山公主笑着说道。
“秀颜你们参加过宫宴,应该见过江家那位姨娘的精彩演出,听说那位姨娘除了唱曲还会编戏,今日这一出戏就是花了重金请了专门演出的。”
含山公主把客人都请入座,自有下人让人开始。
陈秀颜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如痴如醉的戏子们,嘴角的笑意微微泛起,她对这戏很是熟悉啊,毕竟出自自己之手,看来温娘来了京城后那是把红月楼里自己曾经卖的戏和曲全部搬到京城来了。
不过名正言顺掌握这些的不应该是那些盐商吗?当初在太原府的茶楼里演的可不就是这一出戏。
陈秀颜想到了太原府的谢家,谢家几乎散尽家产才让谢菀跟那位前山西总兵顺利和离,保住了幼子的命,谢家最大的生意该是做盐生意的。
现在这些生意应该都在圣上手里了,江家是二皇子这边的,肯定知道谢家的结局,那怎么还敢让温娘把曲和戏拿出来卖,妥帖的意思应该是扬名,他们要让温娘扬名,为什么?
陈秀颜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秀颜,这出《寒湘记》怎么样?”含山公主笑吟吟道,“说起来江家的当家人虽然纳了个青楼出生的烟花女子,但才貌双全是真的。”
“是啊。”陈秀颜毫不吝啬的点头附和,她从现代借鉴所凝结出的成果,当然值得被肯定。
主客尽欢,陈秀颜一行人最后是跟邹家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含山公主府的。
等上了晋王府的马车,长寿郡主才开口吐槽道,“姑母怎么说都是公主身份,怎么还推崇一个青楼女子出身的妾了,也不怕扫了皇家的颜面。”
不过在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各地茶楼、酒楼甚至各府宴会上都上演了这出《寒湘记》,甚至听说宫里都有人在排演了,陈秀颜越发觉得这事古怪了。
褚闻谦知道全部内情,怕有人做局企图损坏陈秀颜的名声,可等江家放出消息放了温娘的奴籍,并声明江大人当初是爱才心切才以妾室的身份把人领回家,目的是为了听曲和戏,甚至为她在京城开设了一个戏楼子,且戏楼子日日爆棚,这件事越发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四月初这日,皇上微服私访被喜悦楼的东家所救,为报救命之恩,把喜悦楼的东家带回了宫里,赐了正八品的采女封号,跟才女谐音。
喜悦楼正是江家为温娘开设的戏楼名字。
陈秀颜可以说是懵比的,不仅是她褚闻谦还有三皇子派系的人都被皇上的这一招搞糊涂了。
“是喜欢,还是……”陈秀颜想到了当初万寿节,温娘在殿内献曲的场景了,当时皇上好似就看得很欢喜。
“明日跟我一起出门。”褚闻谦没有多说,毕竟晋王府算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皇帝把一个戏楼的东家抬进宫,这件事袁太妃第一时间也听说了,然后百思不得其解,“苏娘,谁都有可能喜欢青楼出身的姑娘,唯独皇上不该喜欢啊。”
“娘娘,有没有可能进宫的这位跟以前的那位长得相似?”苏婆婆猜测道。
“可那位是江府放出来的,是二皇子的人。”袁太妃眉头紧皱,她住在晋王府,晋王是三皇子阵营的,这意思不就是皇上心里已经默许三皇子当储君了,现在又跟二皇子进献的人搅和在一起……
袁太妃见过太多场面,她可不相信就那么巧让个青楼女子救了皇帝,皇帝身边的人又不是饭桶,更何况怎么那么巧微服私访就遇上了。
“让暗卫进宫去问问。”袁太妃是皇帝的亲娘,她有那个资格有话直问。
“要不还是等明日吧。”苏婆婆低声道,“现在天色已晚。”
“那就明天吧。”
翌日,四月初十,褚闻谦休沐,陈秀颜跟着他去了天香楼,还带上了骆明心、长寿郡主和随便,人齐全更像是出游。
等到了天香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不少特色菜,褚闻谦、陈秀颜带着随便去了同一层楼给东家预留的房间,三皇子和承平王已经在了,让陈秀颜意外的是崔尚书带着嫡长孙崔大公子也在。
“打听出来了,这位进宫的温采女跟当初父皇南下巡视时候有过情缘的一位青楼女子很像,当初父皇还是皇子,遇到袭击,是那位青楼女子救了父皇。”三皇子脸色沉沉道。
“那日皇上就带了一位公公和两位暗卫出宫,在半路上遇到了刺杀,那位温采女给皇上挡了一箭,刺中左肩。”
“温采女万寿节的时候见过皇上,认出来才奋不顾身的挡箭。”崔大公子如实道。
“圣上微服私访这事是提前有计划,还是临时起意?”褚闻谦问道。
“临时起意。”承平王肯定道,他在宫里有暗哨,之前几次皇上要去晋王府见袁太妃他都有提前知道消息,这一次却是没有。
“刺杀的地点在哪?”陈秀颜问道,“可是去晋王府必经的路?”
屋内的人俱都看向了陈秀颜。
“袁太妃在晋王府的事外泄了?”承平王眉头当即皱起。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只有知道圣上的动向,才可能策划这出美人救人的戏。”陈秀颜说道,“就算不知道袁太妃的事,圣上出宫的动向肯定是泄露了,这样知道袁太妃在晋王府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