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在郎仔用竹子喂我们米汤的时候,我让大家尽管大胆吃的原因。
将前后逻辑向夏禧给理了一遍之后。
夏禧愣住了。
半晌之后。
夏禧说:“你小子真特么是个妖孽……不过,按你的推测,郎仔不是守城人,他又是怎么能来到后山救我们的呢,别告诉我这只是个巧合,我不信!”
我摇了摇头:“这事我也奇怪,但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夏禧不解:“啥?”
我朝外面指了指:“郎仔来了。”
院子外面,郎仔竟然冒雨跟过来了,进了屋子,他看着我们,眼神非常复杂。
夏禧笑道:“阿郎,坐下来聊聊天!”
他给郎仔发了一支烟。
郎仔平时不抽烟,但此刻擦了擦手里的雨水,还是接了,点着之后,狠狠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
等他缓和下来。
郎仔说:“苏哥、夏哥,是不是小哩害了你们?”
夏禧戏谑地问:“是,还是不是?”
郎仔说:“我觉得是!”
我说:“郎仔,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非常感激你。但你肯定有秘密没告诉我们,楚王墓里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你为什么会来后山恰巧来救我们、小哩现在到底哪里去了,我希望你能够坦诚相待。”
郎仔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哩出国了。”
夏禧皱眉道:“靠北!他出国了?!”
郎仔点了点头:“苏哥、夏哥,我跟你们说过,之前也有人来过楚王墓,他们还曾住过我家,都是我爷爷招待他们的,但后来进楚王墓的人从没出来过,村里传说,楚王墓有守墓人的神兽,进去的人全被神兽给吃了。”
“我爷爷和小哩爷爷,他们两人一直是村里为老人送葬的老搭档。有一次,在送葬入悬崖壁的时候,我爷爷突然见到小哩爷爷的脖子上露出来一个怀表。而这个怀表,我爷爷曾见过,是一位曾住在我们家,去找楚王墓的人身上的。”
“可他们那批人,进去都已经死了半年了,怎么怀表会在小哩爷爷的身上?我爷爷对小哩一家起了疑心,曾暗中观察过小哩爷爷,发现他们家非常古怪。”
“一是他们家经常去外地卖茶,一走就是一两个月,后来有人见到他们一家人在福市的一栋高档别墅里面进出,回来大家问他们,他们说只是远亲,其实看见他们进出的人偷偷跟我爷爷说,那可能是小哩家的房子,保安还向他们敬礼呢。”
“二是小哩爷爷常一个人半夜偷偷进山,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我爷爷曾跟过一次,就是到后山水库那个位置,小哩爷爷突然像鬼一样不见了。第二天,我爷爷故意去邀请小哩爷爷一起摘早茶,却发现他还在睡觉,而他的媳妇儿在后院悄悄地洗好多古董,见到我爷爷来了,立马给藏起来。”
“三是他们一家平时生活跟我们一样,非常节俭,甚至看起来比我们还要穷一些,但有一次我爷爷和他们家喝酒,小哩爷爷喝多了,说他有六百万的存款,我爷爷心中明镜似的,故意激他,说他在吹牛,小哩爷爷醉熏熏地真拿出存折来给爷爷看。可后来他却不承认了,说是我爷爷喝多了,看错了数字……”
听到这里。
夏禧大骂道:“艹!这一家都是大傻叉!那玩意儿全是汉代的东西,估计他们当工艺品给卖了,不然何止这个数!”
我对夏禧说:“你别打岔!郎仔,你继续说!”
郎仔说:“我爷爷临死之前才告诉我这件事,让我不要去管这些事,也别跟小哩一家亲近,我们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就会有福报。我现在都记得爷爷说的话,他说小哩一家估计知道楚王墓的秘密进出口,他们谋财害命,不是好人,迟早会遭天谴。”
“当时我不大信,事情过去了很多年,我都快忘了这些事。小哩爷爷、父母车祸过世后,就剩下小哩一个单身汉,我跟他关系也只是一般般。但你们来了之后,小哩还特意来过几次我家,明面上向我借东西,其实我观察他正贼眉鼠眼地盯着你们,想起爷爷叮嘱我的话,于是,我劝你们不要去。”
“但你们不听,下水之前还把我给打晕了,我过了很久才醒来,曾下水来找你们,可那里有漩涡,我根本进不去。我回到家里,内心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觉得你们要是跟之前那些人一样被害死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所以,我硬着头皮去了小哩家,本来想跟他好好说,让他放过你们,否则我就把他们家以前害过人的事给抖露出来,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想,这事应该能威胁到他。可小哩的家门却关着,我翻窗进去,发现家里贵重东西全收拾了,我在他们家找到了这个。”
说着。
郎仔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东西。
一张几天前往加国机票的发票存根。
郎仔说:“小哩有一个远房表姑在加国,他可能去她哪里了!”
“我见到这东西之后,寻思彻底坏了,于是匆忙赶到了后山水库那里,因为我爷爷曾说过,当年小哩爷爷就是从这里消失的,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进口来救你们,可却找不到。我只得回家,第二天接着找,可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直到我见到你们用绳子伸出了衣服。”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小哩的,但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听完之后。
夏禧气得牙根直痒:“这一家人全是王八犊子!作为守城人,他们见到盗墓贼进去,可以讹钱、可以给教训,甚至可以报公……这些我都觉得不过份!但他们不仅把里面的东西全给薅光弄尽当白菜给卖了,还特么谋财害命,简直天理难容!八壹中文網
我叹了一口气:“当小哩爷爷在做了第一件这样的事之后,就彻底收不了手了。因为他手上沾了血,怕别人进去之后发现,他只能不断地继续做下去。”
我们虽然没逮到小哩。
但若干年之后,我却接到了郎仔的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件事。
小哩人在加国耍钱,最后没钱了欠一堆债,被人跺了手脚,活活给砍死了,他表姑送小哩的骨灰来村里安葬,但下葬的当天,骨灰瓮还没上船呢,竟然被一群野狗冲过来,打碎了瓮体,骨灰全都洒了,被风刮得四处飘,收都收不回来。
冥冥之中。
似乎有冤魂报仇。
贪欲,永远是吞噬人的魔鬼!
事情了解清楚之后。
我们跟着郎仔回他家。
路上。
夏禧瞅着郎仔的背影,低声对我说:“没想到虹姐跟郎仔一晚春宵,竟然还救了我们好几条命,我强烈建议给虹姐加鸡腿!”
我回道:“必须加!”
回到郎仔家。
我将手机充上电,发现里面有好多个未接来电。
陆岑音、小竹、三黑子、刘会长都打给我了。
电话回拨给了陆岑音、小竹、三黑子,她们都没接,但打给刘会长却接了。
刘会长欣喜异常:“苏兄,你总算来电话了!”
我问:“她们怎么不接电话呢?”
刘会长说:“她们急疯了,正准备动身去找你呢,现在人应该在准备东西,电话全在充电。”
我说:“让她们不用找了,我马上回来。对了,你们研究有成果了吗?”
刘会长说:“打电话给你就是准备告诉你这件事,成果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