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聂怀桑鬼鬼祟祟揣着一包吃食往精舍走去,还不时四处望望,用扇子敲了3下门,门开,魏无羡的头探了出来,又四处看了看,“你怎么才
来?”
“我去拿了包花生。”
刚说完,便被魏无羡一把拉了进去。
三人一起喝酒聊天,不亦乐乎。
“魏兄,你这酒还真是不错。”聂怀桑喝完一杯,赞道。
“那是当然,在姑苏,就得喝这天子笑。”魏无羡拿起一杯酒,在手中轻轻荡漾:“气味清香,入口醇厚,清而不冽,醇而不妖。”说完跟着江澄干了一杯。
随后又以酒喻美人,魏无羡又说到了江澄的择偶标准,引得三人扭打在一块儿,准确的说,是魏无羡和江澄绕桌走,聂怀桑在一旁劝架。
蓝忘机推门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三人在床上打闹,一人倒着两人扑着。
三个人见到蓝忘机立马规规矩矩的在床上坐好。
“你们在干什么?”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好好聊一聊。”魏无羡笑着走过来对蓝湛说道。
“人深不知处,禁酒。”
“蓝湛,别这么古板嘛。大家降了水行渊,高兴。庆祝一下嘛!”边说边扯下蓝湛的衣袖。
“你们几个,到戒律堂领罪。”
魏无羡递给后面两个坐在床上的人一个眼神,“什么堂?”两人会意,直接倒在了床上。
“哎呀,他们醉成这样,肯定走不了路了。要不还是这样吧,你陪我坐下,我俩喝一杯,好好聊聊?”
蓝忘机转身,“你们不去,我找人来请。”正欲迈开步子,就见江澄和聂怀桑避开他跑了出去,然后……然后就动不了了。魏无羡看着自己贴在蓝忘机背后的符咒,伸手在蓝忘机面前晃晃,没有反应,放心的关好了门。
他回到了座位上,倒上了一杯天子笑:“蓝湛,你过来,把这个喝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魏无羡一惊,这时候谁来了?
“魏兄,是我。”苏晓想着,蓝湛醉酒这样的名场面怎能错过。
我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蓝湛醉倒在桌子上,“你?魏无羡。”
“不会吧,居然是一杯倒,”魏无羡说道。接着又扶着蓝忘机到床上躺下。
“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蓝二公子,也会落到了我的手上。”魏无羡生出了戏谑的想法:“蓝二,叫魏哥哥。”
“魏哥哥”此语一出,我们两人相视一笑。
魏无羡又看上了蓝忘机的抹额,正要触摸,我随即说道:“魏兄,这蓝氏家规里有一条写着,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能触碰。莫非你心悦于他?”
“胡说,我是看他抹额歪了才去……。你怎么有这般龌龊思想。”
“你没有不代表他就没有。”随后又对着满面通红的蓝湛说道:“蓝二哥哥,你喜欢魏哥哥吗?”
“嗯,喜欢。”
一旁的魏无羡简直不敢相信,蓝湛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他说的是醉话。”
“你没听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吗?”
“我是男的。”魏无羡强调道。
“男的怎么了?男的可以结成道侣呀!”
魏无羡又惊呆了。
“不行我再试试。抹额,对,抹额。”说着,伸手便去动蓝湛头上的抹额。
蓝湛这一次倒醒了:“何事?”
“你抹额歪了。”
“歪了?”蓝湛立即从床上坐起,双手去调整抹额。
“歪了,歪了,还是歪了,我帮你。”
蓝湛打掉他的手,“走开。”
魏无羡不死心,还欲伸手,蓝忘机眼一白,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对着我道:“你看,刚才的话并不可信。”
“哎”,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看到桌子上还剩半瓶天子笑,一口喝了,晕晕的回到了住处,倒在了床上。
蓝启仁从清谈会回来了,和蓝曦臣说起清河也出现类似摄灵事件,这些人的脖颈上都有红色裂纹。蓝曦臣也向叔父告知云深不知处的近况,碧灵湖出现水祟异化形成水行渊的事情。
有弟子来报,魏无羡带着几个听学的弟子偷偷喝酒,结果被抓住了,二公子也在其中。蓝曦臣讶住了,一向家规森严的忘机居然也参与其中,蓝启仁则是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直道:“放肆。”
而另一边,魏无羡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看到蓝忘机从床上掉下来的不羁样子忍不住笑喷了。
戒律堂。
一列蓝氏子弟手拿长长的戒尺笔直的站于两旁,为首的便是蓝启仁和蓝曦臣,蓝启仁一脸严肃,蓝曦臣显露出担忧的神色,还朝叔父望了望。
蓝忘机快速走来,跪下:“忘机有错,请叔父,兄长重罚。”
魏婴和一些喝酒的人都走过来了,通通跪下。
“先生,泽芜君,我们偷喝酒确实违反了蓝氏家规,但是蓝湛他,他是……”跪在蓝忘机旁的魏婴急忙解释道。
蓝启仁生气地说:“魏无羡,你的禁闭还未关足,竟又惹出祸端,你是想把云深不知处,搅成什么样子才敢罢休。”
“先生,我是……”
“闭嘴。”
蓝曦臣道:“忘机,魏公子非蓝氏中人,而你,却是明知故犯。”
“忘机知错。”
魏无羡抢着替蓝湛辩解道:“先生,是我,是我拉着蓝湛喝的,他并不是自愿的。”
蓝忘机却没有为自己辩解说:“忘记知错,愿领重罚。”
“你这个人怎么自己找罚受啊?”
昨晚喝了半壶酒,现在才悠悠转醒,头还有些痛,忽听外面有人说魏无羡与蓝忘机因喝酒一事被蓝启仁拿在戒律堂受罚。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言蓝二公子被魏无羡带坏了,而我觉得不然,长时间在一个家世森严的地方呆着难免会生出叛逆之心,也想和魏无羡一样,放松一下身心,回归自然,而无惧于它的后果。
我一路小跑着来到戒律堂。
“为首者魏婴罚戒尺三百,蓝湛与魏无羡同罚,其他众人,每人五十下戒尺。”
“三百?”心咯噔一下。
蓝启仁一声命令:“打。”
我急忙出声:“先生我有罚。”
“你又怎么了?”
“苏晓,你又来凑什么热闹,还嫌罚得不够重吗?还不快走。”魏无羡阻止道。
“我……”欲言又止。
蓝曦臣看我还站在原地,轻声说道:“快离开。”
蓝启仁见蓝曦臣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慢慢的退到了屋外,听着那一声声的戒尺打下来的声音“啪,啪,啪”
心里五味杂陈。本来喝酒一事我也参与其中,我也应该受到惩罚,但魏无羡并没有供出我来,反而还希望我离开。
戒尺停下了,三百下,不多不少,整整三百下。
被打的几人相互搀扶着出来了,魏无羡还在后面,我连忙走过去扶起他,道一声:“多谢!”
魏无羡望望我,居然笑着说:“就你这小身板,三百下,那不打得皮开肉绽。”
看着他的笑容,我心里更加愧疚。
“喂,苏晓,你怎么扶他不扶我啊?”一旁的江澄问道。
“我喜欢,怎样?”江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江姑娘来了。”
“阿澄,你对阿羡一向看的很严,怎么昨晚也跟着一起胡来了?”说着从我手里接过魏无羡。
“姐,你还是别提了,回云梦以后千万别跟爹娘说,我挨了五十戒尺这件事。”
“那我挨了三百下下戒尺,也别提了。”
“事情不也是因你而起的。”
“那天子笑谁也没逼着你喝啊。”
“我……”
“好了,你们两个还要吵吗?”
魏无羡撒娇道:“师姐,我哪哪儿都疼。”
“这次便当是给你个教训。你先忍一下吧,回精舍后我给你煮些当归汤。”
“师姐,我这伤要多吃肉才能好,要是有当归炖羊肉就好了。”
看着他们虽然受了罚,但依然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真令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