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仙居,顾名思义风雅之地,汇聚着四面八方青年才子前来一较高下,有些文人就是在这里一时名动天下。
三天后的雅仙居格外的不一样,到处是张灯结彩,花红酒绿,可谓是美轮美奂,这还未到辰时,已是人满为患。
二楼正中房间里,我一身青衣,头发高高束起,俨然一侍卫模样。喝着茶,磕着瓜子,好不惬意。
小乔:“小姐,外面好多人,你不去看看吗?”
“不去,”转而又道:“这样吧,你替我去把把关,小姐我让你一饱眼福。”说完还把她往外推了一把。
大厅,这些世家子弟们今天都特意地打扮了一番,个个穿着华美的衣袍,有的绣着金丝孔雀图案,腰间挂着玲珑玉坠,无不在昭示着家财万贯;有的纹着云纹图案,手拿折扇,挥舞间,风度翩翩;稍差点的也还不错,一身素色新衫与浅色发带相得益彰。且看外貌吧,也还不错,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个个长身玉立,丰采俊郎,举手投足间优雅自然。这些公子们自成一片,相互问候,谈笑风生,兴致冲冲地讨论着今天的比试内容,还能听到一些关于苏小姐的话题,只是很小声。
“小姐,苏先生选的人真不错。”
人未到,声已到,小乔可高兴了。
“回来了。”手里拿着茶杯,漫不经心问道。
小乔一屁股坐下,手也激动地乱指划:“嗯,这些公子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有……小姐若是看了不动心才怪。”
“哟,不错嘛,学习见长啊。”
小乔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是小姐教的好。”
“现在什么时辰了,爹娘可来了?”
“已时快到了,老爷,夫人应该在来的路上。”
“哦,那再等等吧。”话说着,眼睛却望着手里的茶杯出神,看着茶杯在手里旋转,茶水跟着转圈圈。
母亲风尘仆仆地进来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月月,我从大厅一路看过来,这些公子甚是不错,有好几个我挺中意的,要不就按照我满意的就嫁了吧。”
“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就这样喷了出来。
“月月,女孩子要矜持。”
“娘,明明是我选夫君,怎么搞得你比我还激动。”
“没办法,女儿不积极,只有我这当娘的多操点心了,只愿你能嫁一如意郎君,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娘就知足了。”
“娘…谢谢你”我看着母亲,眼里泛着泪光,随之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傻孩子,跟为娘还说什么谢谢,哪个当娘的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呢?”说着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这些公子哥们怕是等不及了,纷纷询问道:“敢问苏先生,比试什么时候开始啊?”
二楼房间的正下方也就是大厅的正前方就是一面站台,苏先生立于台中,“各位请稍安勿躁,比试将在巳时开始,大家可以先行酝酿一下。”
不多一会,苏老爷盛装而来,“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的话,已筹备妥当,”继而又对台下众人道:“各位公子们,请安静,比试即将开始,在此之前我们家老爷有话与你们讲。”
“苏老爷。”
“苏老爷来了,那是不是苏小姐也来了。”
人群中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苏老爷站在台子中间,对着下面的众人,朗声说道:“各位世家子弟们,非常感谢你们来参加小女的招亲会,这次的招亲会由苏先生亲自主持,我呢,就在一旁观看,待会由苏先生跟大家讲述这次的比赛规则,最后胜出的便是我苏某的女婿,不论贫贱富贵,将在小女十八岁生辰后即刻完婚。”
仆从端来一把椅子,苏老爷说完后坐在了一旁。
苏先生走上前,激昂道:“各位公子,现在由苏某讲述一下比赛规则,大家听好,此次招亲会比试分为三场,分别是文试,武试,至于最后一场暂且不说,留待以后。第一场文试将由小姐出题考考大家,答得上来即可留下牌子进行第二场比赛。”
公子甲着红袍,那鲜艳的血红色让人想不注意都难,:“苏先生,照你这么说,苏小姐也来了?”
“小姐就在二楼房间里,届时将由她出题,出好的题目将会写在宣纸上悬于二楼的栏杆上也就是晾在我们的正前方以供大家参读。”
公子乙:“苏先生,我们能否有幸一览小姐容颜?”人群中总是不乏那么几个胆大的,但这也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各位,小姐暂时不会出来与大家见面,但苏某相信小姐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在第三场比试中你们就能看到小姐了。”
众人在听到不能见到苏小姐时皆是唉声叹气,后又听到在第三场比试时可以一览芳华,顿时群情激昂,信心百倍,纷纷跃跃欲试,争取一举拿下第一场比试。
苏先生:“好了,安静,现在比试开始,”又对着二楼门外的两个丫鬟道:“兰叶,兰芝,请小姐出题。”
众人皆看着两个丫鬟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拿着一副卷纸出来了,往那栏杆上那么一甩,一副对联呈现在大家眼前: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字迹清新工整,隽秀端方,分明是女子的手迹。
突然,一道明亮的声音响起:“晓月不才,只知上联,未知下联,还望众公子告知。”
公子甲兴冲冲地举起手,四处望望,“原来是对对子,这个简单,我先来。”琢磨了一会,说道:“清风寺外鸣,黄雀枝头唱。”
楼上苏晓一声:“对得倒也工整,但简单了点,重在意境不够。”瞬时打碎了公子甲的自信心。
大厅里众人皆不敢再如此莽撞了,都是冥思苦想,再三斟酌,非要找出一个好的来才罢休,一时间,鸦雀无声。
温如玉人如其名,一身白衣,似谪仙般:“小姐,请听温某下联,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如何?”
众人皆盯着那一房间等一句答复,岂料半晌没有回声,就在众人以为苏小姐还是不满意,一句“不错”清晰地入了大家的耳中。
有人激愤道:“没想到竟让他捷足先登了。”
又有人认可道:“还别说,他这句对得倒是不错,措辞工整,意境清幽。”
温如玉就这样留了牌子,随后又有几个人答了上来,也均被留了牌子。
紧接着,二楼丫鬟又一甩: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回温如玉并没答,一黄衣公子金子晖看了温如玉一眼,答道:“踏至远山间,笑叹月生辉。”也被留了牌。
第三次“绕堤柳,柳映清波,更添三蒿翠。”这回有好几个人都答了上来,金子晖看着温如玉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激问道:“温公子,莫不是词穷了?怎么我们都答了,你却没答,抑或是你根本不会,前面所答的是抄的?”
“金子晖真是血口喷人啊,”坐在房间的我听到这话把这个金子晖从头到尾鄙夷了一番。
众人听了金子晖之话,皆看着他,岂料那温如玉却慢慢道来:“隔岸花,花分东西,却显一迈香。”
“好”不知谁说的一句,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苏公子真是好才气啊!”众人皆对他称赞不已。
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心里对这位温公子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才情。眼睛瞟向众人之中的焦点,一个白衣翩翩少年郎,看到他让我想起了蓝曦臣,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文尔雅,真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站台中的苏家下人看到我出来了,皆是震惊的表情,那坐在椅上的苏父也是不停给我使眼色:“怎么出来了,还不快进去。”
唯独大厅内的众人并未注意到我。我呵呵一声:“各位,我乃小姐随身侍卫苏乔,过来替小姐传几句话,”又对着温公子道:“温公子,你刚刚答的下联甚得小姐之心,这里还有一联,烦请温公子也一并作答。”
“温某不才,愿为一试。”温如玉说着作了一辑。
“温公子,请听好,小姐的上联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好一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世上竟有如此忠贞不渝的深情吗……”折扇一挥,又说道:“水有隙,日月隐,方可两相忘。”
“温公子出口成诗,确是才气过人,苏乔甘拜下风。”说完,对着他行了一辑,我这个人对有才能的人都特别的欣赏与尊敬。
“苏姑娘,言重了,姑娘也毫不逊色。”温如玉以一种别样的探究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难道看出我是女的?”心里这样想着,却自言自语道:“管他呢,这男的女的又没有什么大不了,总归是要知道的。”
随后对着众人说道:“小姐说了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请留了牌子的公子们于明日午时在苏家门前擂台比武,如若你们中有人不会武,自可不必来,权当放弃。”
二三百人参加的比试留下的却只有寥寥几十人,众人叹着气,吵吵嚷嚷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