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寒微眯了眯深邃的双眸,口中溢出了一丝似嘲似讽的笑,“我傅璟寒做事,何须理由?”
温言心中一凛,随即笑了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泪水纵横交错着,一张脸瘦得跟脱了形似的,实在是谈不上好看。
那双往日里灵动璀璨,仿若是盛满了万千星辰的眸光,此时也透着沧桑和死寂。
傅璟寒这样看着她,心蓦的一颤,只一瞬便撇开了眼。
“好,我答应你。”温言道。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悲凉,既逃脱不了,那便顺其自然。
借着虎豹的势,灭掉豺狼也未必不可。
若人生注定有这一劫,不死不休又如何?
......
豪车缓缓的启动,车内的气氛诡异的厉害。
也许是累了,温言竟缓缓的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脑海中那些过去的画面,就像是电影般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刻骨铭心。
画面中,她手捧着已经八个月大的肚子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爬去,身后蔓延的血迹刺红了她的双眼,却得不到男人半分的同情。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匍匐在男人的脚下,像一个的仆妇卑微的祈求,额头上的汗珠如瀑布般滚滚而下。
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半分的动容,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似的。
“我们的孩子?”
“呵!温言,你可真会说笑,八个月之前我可是在m国未曾回来呢,你确定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我的?”
温言的脸色煞白,瞳孔骤然睁大,“不,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她最后的语气很轻,脑海中蓦然的想起了什么来,慌乱的摇起了头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想起来了?”陆深两指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温言,你可真贱啊,我陆深从始至终都未曾碰过你,又哪里来的孩子?”
“怎么?你以为傅璟寒不要的垃圾,我就能看得上?”
陆深说完,猛地一把将她给推开,一脸的冷漠,“若不是为了你手中的温氏股份,你以为我会娶你这种垃圾?”
“深哥~”
这时,一道娇软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紧接着便见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衣的女子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女子娇笑的在陆深的大腿上坐下,抚摸着还看不出什么来的肚皮,柔柔弱弱的开口,“姐姐,人家已经怀了姐夫的种了呢,三个月了哦~”
“温媛,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温言手捧着不断抽痛的肚子,眼神愤恨的看着坐在她丈夫眼中的——妹妹。
“哎呦~,深哥,人家好怕怕呢~”
“都要吓到人家肚子里的小宝贝了呢!”
温媛得意的看着温言,一副娇娇弱弱的依偎在陆深的怀中。
“宝贝儿,别怕!”
陆深的眸光和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在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呵......呵呵呵......”温言忽的笑了起来,泪水不断的从眸中滑落,她像是陷入了疯狂似的大笑了起来。
双腿间,血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让她有片刻的回神。
“孩子......我的孩子......”
温言张口想要求救,却又被下一秒陆深那冰冷又无情的话彻底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来人啊,将她肚子里的野种打掉!”
“不.....不要!”看着走进来的几个保镖,温言顾不得肚子上的疼痛,着急忙慌的哀求,“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信我!阿深......”
“带下去!”
男人面无表情的吩咐!
画面一转,温言亲眼见到她的好继母亲自拿着刀划开了她的腹部......
那样血腥的场面历历在目......
后来,等她清醒时,她已到了精神病院中,跟一群疯子关在了一起。
......
豪车上,温言睡得极度的不安稳,睡梦中紧紧的拽住了身边男人的衣角,就像是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傅璟寒见此,眉心拧得死死的。
一会儿后,车缓缓的停止了下来,前方林木率先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傅总,到了。”
傅璟寒面无表情的撇了眼温言,毫不留情地将被她拽住的衣角扯了出来。
“下车!”
他的声音极度的冷漠,似乎还染上了几分烦躁之意。
话落,他率先下车。
然而,车上的人却没有半分的动静,一脸苍白,眉心紧皱的缩成一团。
“下车!”
傅璟寒再次出声,近乎爆呵!
林木站在边上为车内的温言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傅总近日情绪有些不对!
有点像女人来大姨妈......
车上的温言似乎动了动,但却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
傅璟寒弯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猛的将她拽到了门边。
“砰”的一声,温言的头撞到了车门上,不过瞬间便肿了起来。
“傅总,温小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林木提醒。
傅璟寒伸手在她的脸颊上用力的拍了拍,“温言,温言!”
林木吐槽:那么大的力度撞在车门上都没清醒,这样拍一拍就能醒过来了?
傅总,你的智商呢?
傅璟寒弯腰将温言抱了起来,大步的往别墅内走去,沉声吩咐,“将秦墨给我找来。”
“是,傅总!”
......
温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是被继母罗云手中的刀给吓醒的。
醒来后,她第一反应便是抱紧自己的双腿,身子本能的往后缩。
这一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背上竟还打着点滴。
她微微一愣,思绪回到了自己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那一幕......
她逃出来了!
但这却并未让她放松片刻。
房间内灰色的格调,是那个男人惯用的,就像他的人一样,没有半点的温度,也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掀开身上的被子虚浮的站了起来。
还未走两步,便听到了一道熟悉又骄横的声音传入了耳膜。
“听说寒哥哥亲自抱了个女人回来?”
话落,房门被人从外猛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