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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出的名儿之前,先讲讲,想要挑齐凯脚筋的是什么人。
这件事的另个主要起因。是因为一个人,他呢,是齐凯同学,原来我们学校的百米冠军。他的名字叫李大强。这事儿,说起来,跟李大强没什么关系。之前呢,齐凯转来后,学校的意思,把保送名额给齐凯。李大强回家,就把这事儿给他爸说了。
他爸呢,当时也没太在意。但就事前的那天晚上。他爸跟他的两个弟弟,也就是李大强的两个叔叔一起喝酒。
这事儿,就让李大强二叔知道了。
李二叔不是个好人。他在黑龙江,打架给人捅伤了。一直在逃。基本,算是个负案在逃犯吧。
兄弟三个,喝了顿酒,李二叔就提议,把齐凯脚筋给挑了,让他这辈子都跑不成。
要不说人呐,喝酒可以,但一定要看跟什么人喝。
像李二叔这样的人,拿话一刺激,李大强父亲,三叔,心里的火,呼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然后,晚上,一直就在校门口等。
等到齐凯放学,这三人跟着,跟到了胡同,眼见左右没人,就先把齐凯打了。接着,就有我见到的那一幕。私名爪巴。
三个人,说是都给抓起来了。但一时半会儿,还进不了监狱,都在医院躺着呢。
我听说是,李大强父亲,脊椎骨让我撞的错位了。
然后呢,这三人,还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不过,基本没什么重伤。
是啊,我那会儿,还是个孩子,刚练了一个来月,劲都不会呢,怎么可能出手打成重伤呢。我能抽冷子,给这三人打成这样儿,已经是烧高香喽。
事第二天,学校运动会,我脑瓜子虽说是挂彩了,但我仍旧参加了。
那天,第一个比赛,就是百米。
齐凯参加了。
他预赛,就打破了以前他保持的校纪录。
但不知为何,虽然他赢了,可我看出来,他不高兴,不开心。
我成了同学们嘴里议论的牛逼人物,什么见义勇为,什么一个人挑三人。
更有甚者,把我那天晚上出手的事儿,给编的非常夸张,说的是什么,我一出手,李大强老爸就飞了,再一出手,两个叔叔,就靠墙躺了。
运动会开到第二天,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很不开心的消息。
说是李大强本人,留给他妈一封信,然后揣了家里的三千块钱,独自一人,去南方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不开心。
我坐在班级搭的凉蓬下,微仰在椅子里,一方面承受着换劲时带来的无力感,另一方面,我在替李大强揪心。
其实,这件事,无论我出手,还是不出手,李大强和齐凯都是受害者。
只不过,我出手之后,两人受害的程度,各有不同罢了。
人呐!
要是李大强他二叔,不出那个损主意,又何来的这一切呢?
我仰头望天空,伸手接过一个女生给我递来的汽水,仰头喝了一口,朝对方,展露一个装逼的小笑容,又独自一人,深沉起来。
女生脸红,塞了我一袋蚕豆,这才扭身离去。
运动会得开三天。
第三天上午,本不想去,因为我感觉浑身疼不说,肌肉,关节,什么的还硬,一动弹,喀喀的响。我打算在家躺一天。但后来想了想,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又去了。
我坐椅子里,跟同学一起分享小零食。正吃的欢呢,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嘣!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咝!
这谁呀!我现在虽不是明着上的校霸,但这满校园,有敢惹我的吗?有吗?
我一扭头。
刚好,就看到马彪子了。
这会儿是夏天了,天儿热,马彪子穿了个破背心子,戴个草帽,看我一眼说:"运动会能出去不?"
我啊了一声,又说:"能啊。"
马彪子:"给你们老师请个假,就说回家。"
我说:"啊,行,行。"
这就起身,到老师那儿,说不舒服,要回家休息,老师给准假了。转过身,这就跟马彪子一起出了校门口,在道边上了他骑来的三轮车,直接就给我蹬他的鱼棚子去了。
一路上,马彪子啥话没说。
到了地方,我下车,他把车放好,领着我刚推开门,我就听屋子有人说:"我说,老马,你大老远给我整来。你不是说,你跟你打生死拳嘛,这怎么?噢......敢情,你给我找了个病人是吧。"
我听了这话一怔,抬头朝屋子里一打量。
只见小厅,桌子边儿上,赫然坐了一个头半灰半黑的老头子。
这老头子穿了一件,当时有钱人爱穿的蒙特娇半袖衫,桌上放了一个凉帽,两眼戴了一对乌漆抹黑的大墨镜。
我打量他的时候,马彪子没说话。墨镜老头自顾侧了头,拿耳朵来听我。并且,他那耳朵,还会动,那个动不像是咱们,普通人,整个耳朵动。而是,耳朵本身,一折一合的。
哎呀......我心一动暗说这老头儿,有意思啊。
"哟!彪子,你领这小伙子,怎么这是练功,练岔气了?这气喘的怎么不顺呢。"
马彪子这时说了一声:"可不是嘛,正换劲,把真火逼出来,冲了经脉,打一架,又受了伤。这身上有隐伤啊。这隐伤,我没法治,这才专程跑省里,把你连夜给接来了。"
"哼!傻彪子,你师父说,你有伤可以找我。你接我的时候,你是说,你要跟人交手,打生死拳。怕伤了,不好医。我这才一路跟过来的。可到了这儿,怎么着,不是你,是这小伙子?这人,是你徒弟,还是旁的什么人?"
马彪子脸一红,末了一咬牙,一翻眼珠子:"程瞎子!别他妈弄这些没用的,就这人!经脉有隐伤了,你治还是不治!"
"哟哟哟!还起狠来了,我说你们八极门的人,怎么性子都这么冲呢,一个个跟狂的老莽牛似的,两句话不对,就瞪眼珠子使狠。啧啧!不是没说不治嘛。得了,得了。过来,过来吧,小伙子,你躺这炕上,让我摸摸你。"
我一听,立马打个激灵。
这老玩意儿,他想干啥,他干啥要摸我。
马彪子这时说话:"那啥,关仁,你躺上边吧。这程瞎子,可是个人物。他这双手,搁省里头,那是有钱人,当官的,排着队,让他摸呢。摸一个小时,至少是两百块钱!"
我听了,还是稍不懂。
马彪子又说:"按摩,推拿,知道了吧。"
我噢了一声,这就上炕,躺着了。
程瞎子这时候过来,伸出了他手。
我眯眼打量。
他那双手,保养的真好啊,粉白,粉白的,不见一丝儿的茧子。
程瞎子拿手,先在我头上,印堂处,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又打了个旋儿。接着,他手突然轻轻一颤。
就这一下子,我感觉好像有股劲钻进我脑子里似的。
但那劲儿,很柔,很轻,嗖的一下进去,转眼伴随程瞎子松开手,那劲儿,又没了。
"神魂不错,尤其是生魂儿,明显做过,但做的妙,高哇。堪比正一那些老牛鼻子。"
程瞎子念叨完。又轻轻摸了下我耳朵。
"哟,这......"
然后,又摸到头顶,接着,又把手,按在我脖子处,手腕,脚腕处。
按过,他说话了。
"手少阴心,足厥阴肝,都让这孩子生出来的一股子真火给烧了一下。短的呢,十来年,可能都没啥事儿。但怕的是,三十七八!三十七八对这孩子来说,是个小关隘,到时候,这两处隐伤,可能就得。"
"这孩子,武人身子,文人的脑子。厉害,也算是大人才。这隐伤,到了三十七八,可能先是引肝疾,到时候肝阳上亢,容易得高血压的病。高血压过后,于心,伤的最大。君火失调,相火过重。那会儿,正值中年,也是劳累之时。搞不好。"
"要么是大病一场,要么可能就此,阴阳两界喽。"
"不过,这孩子生魂做过,所以,我推,死是死不了,但大病一场,可能难免。"
"这么着吧,彪子啊,你去找个老公鸡,起码得两年往上的,这个你看鸡爪子上边的骨头,这个你会认吧。"
马彪子说:"会认。"
程瞎子:"老公鸡一只,拔毛,弄干净,然后,再扔里几根野山参的须子。慢慢的用那个炭火给我炖,正好,我医完这孩子,我得吃。"
马彪子朝程瞎子抱了下拳:"有劳程师父了。"
程瞎子摇了摇头:"弄那么客气干嘛,快去,快去。"
马彪子,闪身,安排东西去了。
程瞎子坐在床头,伸手又摸了摸我的手,在中指,无名指,指根儿那儿,各自掐了几下,然后他说:"没打过手撸子吧。"
啊......
我一愣,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我说:"没,没打过。"
程瞎子:"没打过最好,那玩意儿,别碰,伤你,伤的是暗处,不是明处。人这一辈子,好几十年呢。你伤了,年轻时候,中年,都看不大出来。到了晚年,病就找上来喽。"
"可别逞那一时痛快,知道吗?到时候,长大了,有得是大姑娘。"
我这话,我听的,耳根子一阵烧。
这老头儿,这程瞎子,真厉害呀。他好像能想到我心里边儿,我......反正,青少年嘛,都有过那个想法儿。但我,没太敢......
这时,程瞎子又说:"趴下吧,我先给你,活活这条腿。"
我按他吩咐,趴下。
程瞎子伸了手,在我小腿肚子上搭,又一动。
那个劲儿呀,说不出的舒服,说夸张点,就好像有劲儿,往肉里边钻,一边钻,一边把血呀什么的,给冲开,化开一样。
单这一条腿,程瞎子就揉了半个多小时。
过后,他让我仰面躺。
然后,我看到,他满头,都是一层细细虚汗,说话,喘息,明显比刚才加重了许多,许多。
这是什么劲呀。
怎么这么费神,费力气?
当时,我不解,也是多年后,我才知晓。
程瞎子,用的其实不是劲,而是心,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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