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当司徒仪正想追问司徒煜与残若若之事的时候赐婚的圣旨便下来了,司徒煜接过圣旨打发了宣旨的公公之后对手下吩咐:“清点好聘礼稍后随本王一同过去!”司徒仪看着他欢喜地接过圣旨并打赏了来送圣旨的公公,吩咐了下人,而后着急地问:“是你去求皇上赐的婚?”
“是,是我向皇上请求赐婚的。”
司徒仪了解若若的个性,听完忍不住有些担忧地问:“那若若姑娘可愿意?你要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是会言听计从的。”
“我知道,她说她愿意。”司徒煜若有所思地回答着。他的思绪也随之飘到了昨日,他在雅搂设宴,宴请了残不凡与若若兄妹、宁淑、相阳王锦洋以及哲王世子建昭,不凡和若若如约前来赴宴,宁淑,锦洋和建昭先到了,司徒煜正与他们在说着雅搂此前发生的一些趣事,若若一进来,宁淑、建昭和锦洋的神情随即发生了变化,连若若也微微愣了一愣,司徒煜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他笑着招呼了不凡与若若落座。
司徒煜常居南华城,与京中的这些贵子少有交集,大家并不相熟,不凡坐下后有些疑惑地问:“不知司徒小王爷邀下臣与舍妹前来是所谓何事?”
“今日乃私宴,诸位是若若姑娘的兄长和好友,邀诸位前来是想诸位替本王做个见证。”司徒煜郑重其事地说着,然后起身拿出一个雕花檀木匣子随手打开,其他人见他站起来了也缓缓站了起来,一脸不知所然地看着他,只见他缓步走到若若面前,微微躬身双手将木匣子递到若若面前而后道:“这里面是南境军的军令以及京城南安王府和南华城司徒府的地契,本王今日在诸位面前以身家性命相托,望能求得若若姑娘垂青,还请姑娘给在下一次机会,在下对姑娘是一见倾心,若得姑娘应允,我司徒煜此生定不相负。”他无比恳切地一字一句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了,愣愣地看着他,他说完便恭敬地举着木匣子低着头等着若若的回应,若若也被他这举动惊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司徒煜久久未等到若若说话,缓缓抬起头轻声道:“在下知道此举有些唐突了,但请姑娘相信在下对你的一片真心!如若姑娘心有所属,也大可直言,且不必为难,在下向姑娘表明心迹也只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若若听完他真挚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屋内的其他人,不凡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宁淑和锦洋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当她看向建昭时,他却是不以为然地低头给自己倒茶,看着他这般不在意的样子若若也彻底放弃了,她转头看向司徒煜回:“得王爷青睐是若若的福份,若若愿托付余生!”
“师妹/若若”宁淑和锦洋几乎是同时喊住她,建昭倒了一半的茶也顿住了,不凡紧接着认真地对她说:“妹妹,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可要想清楚!”
“兄长放心,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小王爷少年英才,若若早些年也是极为倾慕的,今日有幸得王爷以身家性命相许,我当回以余生相托!”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被司徒煜抢先一步打断了“不凡兄放心,我司徒煜此生定不负若若!”众人见状不再说什么,几人各怀心思应付完宴席便纷纷回府了。
司徒煜从雅搂出来后直接进了宫请求面圣,他进入御书房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朗声道:“臣进宫面圣有一事相求,臣与残太傅之女残若若彼此属意,望皇上为我二人赐婚!”
“既是心意相通,上门提亲便好,为何要朕赐婚?朕相信太傅是尊重孩子想法的。”
“臣之所以请圣上赐婚一来是想让这桩婚事重于泰山,任何人不得轻易言废,二来是想让太傅一家相信臣的诚意,臣愿许若若一人以偏爱,皇上可在赐婚圣旨中写上:不论日后境况如何,司徒煜此生不得负残若若,不得有任何妾室,否则削爵幽禁!”
皇上都被他的诚意打动了,果断写下赐婚诏书,因天色已晚便等到了第二日才宣旨。
两道圣旨一起抵达了南安王府和太傅府,今日朝堂上皇上还恭喜了残太傅得了佳婿,残若若即将成为南安王妃一事很快便满城皆知了,可让不少闺阁少女羡慕!
早朝过后不久,锦洋火急火燎地随太子到了太子府寻宁淑,“嫂嫂,你想想法子,和若若谈谈,看不看能不能阻止这场婚事,建昭弟弟心中有若若,若若不能嫁给别人!”
“二弟又说笑了,赐婚圣旨都下来了,我又如何阻止得了!那日建昭弟弟在场一声不吭,拱手将若若让与他人,我们又为何要阻止?建昭弟弟与若若青梅竹马却不敢相守,而南安王爷一见倾心便愿以身家性命相托,说到底,建昭弟弟还是不够爱若若,所以才这般瞻前顾后,不似南安王爷那般果断利落!”一想到昨日她和锦洋都开口相劝了,而建昭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宁淑就有点生气。而司徒煜行事当真利索,昨日表明心迹,今日赐婚圣旨就下来了,皇上从来不主动管朝臣的家务事,赐婚一事多半也是司徒煜去求来的,他的这份心思连上行动还是让人有些佩服的。
“可是,若若师妹嫁给了司徒煜,日后要么是夫妻两地相隔,要么便是一同前往边境镇守,您向来宠爱她,又如何舍得?”
“南安王爷如若真能爱她一世,护她一世,那又何妨?”宁淑虽质问得理直气壮可内心深处免不了有些无奈。她看得出司徒煜是真心喜欢若若的,但若若答应嫁给他多少有点在与建昭赌气,可眼下圣旨已下,怕是难以挽回了。眼下不仅仅是锦洋,宫里那些对建昭与若若之间的事听风就是雨的长辈怕是也要着急了,“本宫现在担心的是皇祖母那不好交代,她定会觉得我办事不力,可明明是建昭弟弟凭一己之力将媳妇拱手相让的。对了,建昭弟弟现下如何了?”
“九王叔说,昨日一直闭门不出,今日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躲起来独自伤悲了!”昨日之事锦洋一直心有不安,今日早朝前特意去寻建昭可是却没有见到他。
宁淑有些赌气般愤愤而道:“他活该,若若这么好的女孩子生生让他拱手让人了!”
这时一下人来报:“太子妃娘娘,宫里太后娘娘传话说,让您今日务必进宫一趟!”
锦翔和锦洋闻言纷纷审视着宁淑,宁淑摆了摆手示意下人退下后才淡淡地说:“皇祖母是要我的交代了,还望她老人家别生气!”
“我陪你进宫一趟吧,一起安抚一下皇祖母!”一旁一直看着锦洋和宁淑为若若之事惆怅的锦翔有些心疼地看向宁淑淡然地开口,他知道,太后只不过想详细了解一下此事并不会责怪宁淑,他知道宁淑这两日一直在为此事烦忧,所以,他不过是想借机陪陪她,多听她说说心中的烦闷。
宁淑见他眸中尽是心疼地看着自己,心中渐生一股暖意,微微一笑,却忽然想起什么转而道:“你派去调查柳姑娘叔父之事的人方才回来了,你还是先看看吧。”
“不急,我陪你进宫回来再说。”锦翔回答得干脆,说完便吩咐管家准备马车陪宁淑进宫去了,锦洋也顺道一起进宫看太后去了。宁淑将事情的大概与太后说了一下,太后听到是因建昭犹豫不决才断送了这段好姻缘也有些许生气,锦翔和宁淑劝解之后,她却也只能当建昭与若若之间是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