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虽然知道苏弋白很有可能会拒绝继续学业,但没想到苏弋白这么干脆。
那可是全国top1的大学。
但既然这是苏弋白的决定,阿离决定尊重。
江城这边警署依着线索查找其他学生的踪迹,但没能查的出来。
事情搁置三个月之久,才有一个苏弋白回来,那其他四人定然遇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但苏弋白无法提供更详细的信息,甚至他也不知道那四个同学现在在哪里,很有可能已经不幸遇难。
警署解了苏弋白的禁足令。
苏弋白和阿离一起返回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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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阿离回来,公司里已然恢复井然有序。
事实上其实根本不用阿离出面,公司里自有专业人士处理,公司虽然是阿离的,但她只管坐着收钱就好。
公司出事她过来处理,只不过是一个陪苏弋白回国的借口罢了。
两人在公司里转了一圈之后,便决定跟着首都的旅游团来个一日游。
长城之上,苏弋白怀中抱着照相机,给站在垛口边的阿离拍照。
阿离今天穿一件深紫色的毛衣,下面是一条铅笔裤,脚下踩一双小白鞋,十分少女的装扮。
秋天快要过去,马上就要迎来寒冷的冬天,阿离想在z国过年,便拉着苏弋白逛过了商场,把秋冬两季的衣服都买了个遍。
而且已经决定在这边过年,两人自然没有再住酒店。
阿离在全球各地每个地方都有房产,首都更是有好几处,两人挑了一栋不易被人打扰的半山别墅住了进去。
阿离身材高挑,身姿曼妙,一身简单的秋装穿在身上,脸上还戴了一副大大的蛤蟆镜。
她亭亭站在那里,周围的游客便忍不住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她拍摄。
苏弋白正在挑角度,察觉到周围游客的动作后,俊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立刻收起照相机,大步流星走到阿离身边,将阿离往怀里一搂,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些偷拍他老婆的人。
“抱歉,请各位自觉删掉拍摄的照片好吗?我老婆虽然不是大明星,但也不允许随意拍摄呢。”
那些拍了照片的游客被苏弋白冰冷阴沉的目光一一瞪过去。
有的游客连忙删了手机里的相片,而那些不忍心删的,就想要蒙混过关。
阿离心情很好,抬手勾住少年脖颈送上香吻的同时,吩咐毛毛将那些偷拍的、或者是没删干净的,通通处理掉。
既然她家小孩不乐意别的人拍她,那她就纵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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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苏弋白没有再离开阿离身边,时时刻刻黏在阿离身边,就像一个大型的牛皮膏药。
阿离无奈地带着苏膏药到处逛,就算是买瓶水,苏膏药也要黏着她。
两人逛完长城回到下面的广场上,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捉贼。
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小偷抱着包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阿离迅速伸出脚,小偷一时不妨猛地绊倒在地,苏弋白迅速出手将其制服。
没一会儿,包包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是一个大帅哥帮她制服了小偷,顿时目光害羞又激动地道谢。
景区的安保这时候也赶到,苏弋白把小偷交给安保,回头对上失主亮灿灿的目光。
“不用谢我,是我女朋友绊倒的小偷。”
那女生闻言却没有看向阿离,反而盯着苏弋白的脸发呆。
苏弋白眉头拧紧,正要拉着阿离离开这个地方,就听那女生突然大喊:“苏弋白!你是苏弋白对不对?!”
阿离闻言连忙拉住想走的苏弋白,一双美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苏弋白愣了愣,皱皱眉头。
他虽然不想理会别的女生,但阿离明显有兴趣,他也不能不给她看乐子,而且......她怎么就不吃醋呀?
苏弋白心里郁闷,脸上就不太好看,回过头看向那女生。
“你是?”
女生十分激动地指着自己:“我!是我啊!我是梁媛!咱们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我是班长呢!”
苏弋白想都不想地摇摇头:“不认识。”
梁媛顿时一脸失望。
不过很快她又说:“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妈妈在你中考那年过世了,你现在——”
苏弋白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阴沉:“闭嘴!”
梁媛见状猛地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退后好几步,不敢说话。
苏弋白呼吸有些急促,但想到阿离还在他身边,便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转头拉着阿离便离开了原地。
阿离看着身旁的少年,沉思。
这天回到别墅,苏弋白神色如常地给阿离做晚餐。
但是晚上睡觉前,苏弋白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再出来时,阿离发现苏弋白全身通红,皮肤很多地方都被搓出了红血丝。
阿离吓了一跳,连忙跳下床跑过去,拉开苏弋白的浴袍。
少年麦色的胸膛上红通通一片,血丝寒碜地往外渗着血,看上去便极为疼痛。
阿离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回事?干嘛搓那么狠?跟自己有仇还是跟我有仇?”
少年闻言很是沉默,但他突然紧紧拥抱住阿离,怀抱很用力。
阿离都被抱得有点痛了。
苏弋白的情绪明显很不对劲。
阿离任由苏弋白抱着,良久之后,苏弋白终于松开阿离,拉着她往床上走。
躺进被窝里,阿离靠在少年结实的胸膛上,被少年一双手臂搂着。
过了很久,阿离都快睡着了,却听到男孩子突然说:“阿离,不要嫌我脏好不好?”
阿离的心一瞬间揪痛得不能自已。
她伸手紧紧抱住身边这个饱受痛苦的男孩子,心尖疼的滴血。
“不脏,我家白白最干净了,一点都不脏。”
少年呼吸猛烈起伏很长时间。
最终,情绪似乎平静下来,抱着阿离的臂膀将阿离往怀里的方向更抱得紧一点。
似乎害怕阿离会离开他一样。
阿离整个身体都被男孩桎梏在怀里,想要摸摸他的头都不行。
又过了片刻,安静地室内响起少年平静淡然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吧,我被姓赵的那个畜生囚禁在别墅里半年,半年之后,我找到机会逃出来,离开了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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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少年刚刚才10岁,靠着各种方法才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
但他真的太小了,体力根本不足。
在逃到邺城隔壁的江城之后便昏了过去。
在他醒来之后,是在一个狭小的储物间。
透过门板,他听到男人女人奇奇怪怪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坐在储物间里等。
等了不知多久,储物间的门终于打开。
一个身穿吊带亮片红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浓妆艳抹,周身带着繁杂的香气,还有一种很难闻的气味。
小苏弋白警惕地看着女人,小手下意识抓住储物间一根羽毛球拍的杆子。
女人注意到小男孩的动作,不屑地嗤笑一声,细长的食指伸过来挑起男孩的下巴。
“小子,你该谢谢我把你救回来,不然你现在就是一道横尸街头的尸体了听到没?”
“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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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名叫阿椰,是一个ji女。
苏弋白昏倒的地方正是江城红灯区,被出来招客的阿椰看到,把他抱进了屋子里。
苏弋白在阿椰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之后,了解了阿椰到底是个什么人。
贪慕虚荣、见钱眼开、毫无道德底线......
小苏弋白不知道每次阿椰看着他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很兴奋的样子,甚至有几次阿椰都在和客人做事的时候,被客人故意抱到小苏弋白面前。
小苏弋白经常把自己关在储物间里,在阿椰接客的时候,就两手捂着耳朵,两眼无神地蹲在角落里等待。
阿椰住的地方很小,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阿椰的卧室,也是她“工作”的地方,另外一个就是放杂物的储物间,苏弋白来了,那么储物间就变成他的房间。
苏弋白那张脸阿椰的很多客人看到都会露出垂涎的眼神,很多人在提裤子离开时,问阿椰这小孩什么价位。
这个时候,阿椰就会又嫉妒又轻视地瞥苏弋白一眼,坚定地拒绝那些客人。
苏弋白原本还以为阿椰这么做是在保护他,但有一天他偶然听到,阿椰在工作的时候跟客人说:“如果不是有他那张脸,你们会一个个的这么殷勤地来找我?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生意,我也不能让你们这么早吃进嘴里,吊吊你们的胃口。”
还有一次,苏弋白听到阿椰说:“着什么急,那小子这么小就这么好看,那再长大一点,岂不是更好看?到时候我肯定把他推出去帮我赚钱呀,不然我费劲巴拉地养他干嘛?”
客人:“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妈妈桑的心思啊?那怎么不把他送去上学?有知识的学生gan起来才更带劲吧?”
阿椰:“呵,上学?我哪有那个闲钱供他上学啊?少吃点我的米就不错了还上学,嘁!”
客人:“这你就目光狭隘了吧?上了学的学生,那自有一份气质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