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为了让大师兄的手臂融合得更好,这才出此下策。”拥有白泽血脉的人,鲜血有愈合伤口的功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治病的良药。
林元洲一时怔愣,“你的血,可以疗伤?”
南暮烟招了招手,小声对他们说道:“其实我是白泽血脉,人家争抢都得不到我的血,这一次情况特殊,才放一些给大师兄疗伤的。”
“够了。”沈夜白沉声说道:“小师妹,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实在不用牺牲那么多。”
沈夜白从袋中取出金疮药,便要给她敷上。
“哎,大师兄,别浪费了。”南暮烟拿着碗装了一些鲜血。
太好了,一滴也没有浪费,她喜滋滋地端到了沈夜白的面前,“大师兄,快喝吧,这样的你的右臂可以融合得更好。”
沈夜白心中透出心疼,“他们就是这样待你的吗?因为你的白泽血脉,所以放你的血疗伤?”
她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以往的刀疤,南暮烟不自然地将伤口藏了起来,“这些啊,都是小伤而已,没事的。”
“小师妹,大师兄猜得没错吧!他们会取你的血?”林元洲面上顿时肃穆起来,南暮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生气,周身便散发着一股子寒气。
“以前在霜华门,大师姐若是犯病了,他们确实会取我的血替她疗伤。”她也只是实话实说,她吃了许多滋补的丹药,连带着血液也大补,简直就是行走的药袋子。
“霜华门,简直是欺人太甚,修仙界,就没有什么好人!都是一群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林元洲一脸不忿,手指也被捏得咔吱咔吱作响。
而他望向小师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他曾是麒麟世家林家的嫡子,在小时候和南家那位小姑娘也有一面之缘,那小姑娘柔柔弱,令人印象深刻……想到她,他便不自觉的红了脸。
沈夜白明白当初南暮烟为何要折辱她曾经的师兄了,原来是因为受了这样的委屈……
他为当初差点把小师妹想得歹毒感到十分愧疚,“小师妹,你在紫月宗一天,我们会一直护着你,不会再让那群豺狼再来祸害你了。”
孔修竹连忙替她包扎好伤口,“这么细嫩的手腕上,多了这道伤口多难看啊。”
南暮烟摇了摇头,“我有金疮药呢!”
她笑着如此璀璨,双眸中还透着些许疑惑,“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他们知道她不想再记起曾经的痛苦了。
“大师兄,你就快喝了吧!莫要浪费了。”南暮烟端着那小半碗血,塞进了沈夜白手中,眼中充满了期待。
放血救师兄,小师妹这是何等的胸襟气魄。
孔修竹躲到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大师兄,你就不要辜负小师妹的心意了。”他咬着嘴唇,抑制住自己哽咽的语气。
沈夜白第一次觉得手中的碗如此的沉重,他拧着眉头,终是一饮而尽。
这是小师妹的心血啊,血还带着丝丝甜味。
看着他喝光了之后,南暮烟放心下来,对于白泽血的治愈效果,她还是挺有信心的。
果然不一会儿,沈夜白便觉得连接处的痛感消失了。
且体内的真气感觉更加顺畅了,这一切都是小师妹的功劳。
“时辰快到了,你们还不去上早课!”门外站着几名弟子,“玉泽师尊让我们提醒你们别忘了去上他的课。”
南暮烟无奈地眨了眨眼,“马上就去!”
她是新入门的弟子,上课打发打发时间是无所谓,而三位师兄恐怕有点难熬。
“小师妹,放心,我会好好陪着你上课的。”孔修竹露出了坚韧的眼神,小师妹已经如此还要坚持去上课,他又怎能独自偷懒呢。
而沈夜白和林元洲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在了南暮烟的身后。
就这样少女身后跟着三个高大的男子,气势汹汹的来到了玉泽尊长的课堂。
这四人穿上了统一的服饰,看上去确实顺眼了不少,玉泽尊长看着这令人头疼的四人将他们安排在了最后排。
只有南暮烟的个子比较矮小,再怎么顽劣,她也只是个小姑娘。
玉泽尊长将她的位置安排在了前面一个空位,旁边是请假的莘静云的座位,说起来,这名出众的弟子已经回家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玉泽尊长开始讲起了文化课,听得南暮烟昏昏欲睡,本来起得就早,而玉泽老儿讲课实在枯燥乏味,眼皮子真的要睁不开了。
“山外青山楼外楼……”玉泽尊长刚念完上一句,便发现南暮烟的眼皮子已经快要沉下去了。
“咳咳。”他拍了拍南暮烟的桌子,“南暮烟,你说说看,这一句后面是什么?”
“啊?哦,山外青山楼外楼,楼外楼……”她的脑中已经是一片浆糊,况且刚才也没听玉泽尊长在讲什么只听了这一句。
她回头望了望身后正襟危坐的三位师兄,孔修竹迷茫地摇了摇头,林元洲指着书本,沈夜白说着口型。
“南暮烟,不准四处张望,快把接下来的念出来。”
“山外青山楼外楼,我把尊长搂一搂。尊长气得直撞头,我说尊长您加油!”
真是完美,多么押韵,周围哄堂大笑,座下还有弟子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南,暮,烟!你给我滚出去。”玉泽尊长咬牙切齿地将她赶了出去。
南暮烟无奈只有站在门外,顶着烈日,眼巴巴地瞅着三位师兄。
沈夜白站起身来,“玉泽尊长,我愿意与小师妹一同受罚!”说完他也没等玉泽尊长发言,便与南暮烟一同站在了烈日之下。
林元洲和孔修竹见状也效仿他,站在了门外。
“好啊,好啊,你们流月剑派真是有出息啊!”玉泽尊长气地吹胡子瞪眼,却也拿他们没办法。
孺子不可教也。
他已经尽力了,其他真是束手无策了。
“师兄,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一个人受罚就够了,你们还要过来和我一起受苦。”
“无事。”沈夜白淡淡的开口。
“没关系的小师妹,外面的风凉快。”孔修竹其实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
只有林元洲,呆呆地望着她的侧脸,似乎是有何心事,欲言又止,终还是别过头望向了别处。
直到早课结束之后,玉泽尊长才哼了几声,放他们回去。
“明天继续来,若是背不出诗句,继续受罚!”
这也太残忍了吧,南暮烟心中哀嚎,表面上却要表现得波澜不惊。
玉泽尊长突然回头,“你们申请的饭堂位置已经空出来了,有时间的话可以重新开张你们的羊肉摊了,有一点必须记住,不准影响上课!”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二师兄,羊肉串继续搞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