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然怎么画出你的神韵呢?”
落繁拉着他通过了狭窄的甬道,原来这房间下面竟然还有个地道,很多房间都是串联起来的,她可以通过这些地道,观察各个房间的发生的一切……
甬道的尽头,便是落繁的房间。
她拉着他走了上去,这是落府最南边的一个院子。
房间里即使是白日也是黑漆漆的,房间的陈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就连床榻也直接放在了地上。
巨大的乌木书柜上,摆满了落玉大师从开始画作至今所有的作品,下一层还有其他画家的画作,藏书之丰富令人咋舌!
本来孔修竹觉得他收集的美人画册已经够多了,可是看到落繁收集的,自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藏书都是你的?”
“嗯,有时会看他人的画作,可是发现他们画的都没有我画的细致。”落繁眼里露出一丝自豪之感。
“你来看看我新作的草稿吧!”落繁在凌乱的桌上整理了一堆纸张,递到了孔修竹的手中,“你是男人,快看看,感官怎么样。”
孔修竹咽了一口唾沫,仔细翻阅起来,画作中的自己展露着结实的胸肌,主人公是一位樵夫,在富商家里砍柴,却被那家的小姐看上了。
小姐情窦初开,对樵夫的身材甚是垂涎,可家教甚严,她整日偷偷观察着樵夫的一举一动,最终却被他发现她在偷窥他,而后两人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只是画稿到了不可描述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妙哉妙哉,只是怎么到精彩的地方就结束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配合,若是当时你与那美人鸳鸯戏水,好好缠绵一番,我肯定就将那详细的过程画下来了。”
看着这些画作,如今孔修竹已经完全相信她是落玉大师了。
“落玉大师,你的画真的很有代入感,可是我也不能失去我的清白。”
守身如玉几百年的他,心中还期待着遇到意中人的那一天。
“你是为了你那心上人吗?”落繁没有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吃味。
“正是。”孔修竹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他的意中人至今尚未出现。
而落繁却误会成了他的意中人正是刚才与他私会的那名女子。
孔修竹看着图册,画中的樵夫好似是自己,可如今他不就在小姐的房中,这处境与画中一模一样。
落繁慢慢地靠近他,眼中泛着绿光:“既然你来了,就让我近距离观察一下吧!”
“你想干嘛,别以为你是落玉大师就可以为所欲为。”
孔修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感受到了对方的压迫感。
明明身材弱小,个子比自己矮小那么多,可是落繁却是压迫感十足。
“每次都是远距离看你的肌肉,这一次让我近距离看看吧!”
话音刚落,那女子冰冷的手掌就抚摸上他的胸口,孔修竹打了一个冷颤,一个机灵就将衣物裹得紧紧的。
“誓死维护我的清白!”
看着他脸上宁死不屈的表情,落繁瞬间失去了兴趣。
她虽然是一名女子,却好像对男子一点诱惑力也没有。
凌乱的发型,宽大的衣袍,她失落地坐在一旁,好似受了刺激一般大哭起来,“你不是我最忠实的读者吗,你不是对我又爱又恨吗?你都不支持我!”
孔修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事情,大概就是女子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了,“好了好了,别哭了,不过是看看腹肌,你要看就看吧!”
看几眼他也损失不了什么,既然对方是落玉大师,就当为他的爱好做出一点牺牲吧!
落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专门点了蜡烛,将蜡烛靠近孔修竹的胸口。
“多么完美的肌肉线条!”她的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游走,让孔修竹感觉心痒难耐。
蜡烛的烛油落下了一滴,正好落在了他胸口的位置,孔修竹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之后竟然浮现出一丝爽意。
难道变态竟是他自己?
他不禁因为自己的感觉感到羞愧,落玉大师可是正在专心致志地描摹着他的身子,他的脑海里却开始想入非非了。
昏暗的灯光下,落繁的侧脸竟出奇的秀美,那露出的一只眸子竟生出了旖念之感,两人姿势暧昧。
落繁正趴在他身上,细致地描绘着每一寸肌肤,“说实话,你是我看到的最完美的躯体。”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等等,落玉大师你可不可以从我身上爬起来。”
孔修竹喉头发紧,他可是个纯情的男子,如今竟然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半裸的状态,任由对方上下其手。
他薄唇紧抿,看着对方专注的神情。
落繁抬起头,这个角度看她的双眸,泪光盈盈,孔修竹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又哭了?”
“我只是太感动了。”她擦了擦泪珠,竟然开始扯下了他下半身的衣物。
“你想干嘛?我只是答应给你看上身,可没有让你看我的下半身。”孔修竹保持着理智,拼命地扯住自己下半身的衣物,纠缠之间,对方的半边头发被撩了上去,露出了一张清水芙蓉的面容。
明明失去了头发的遮掩,她是一名清秀至极的女子。
“你明明长得如此秀丽,为何要遮住半张脸。”孔修竹结结巴巴问道。
“你觉得我好看吗?”对方沉声问道。
“嗯,好看。”在凡界女子里,已经算是美貌至极的存在了。
落繁垂眼冷笑,“美貌有的时候可不是好事情,特别是在你弱小无力的时候,这将会成为你的灾难。”
她深有感触,全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她从小性格孤僻,父亲是个酒鬼,每当喝了烂醉如泥的时候,便会对她和母亲拳打脚踢。
她时常遍体鳞伤,父亲不打大哥,因为大哥是家里的劳动力,他能出去做工,能赚来酒钱,可是大哥一出去,父亲就变本加厉地虐待她们母女两个。
有一天,父亲竟然带来一个粗犷的汉子,说要将她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卖出去。
她从小便有不足之症,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却长了一副明眸皓齿的面容,那人一眼就相中了她的外貌,说是带到勾栏院中培养培养肯定能成为头牌,她誓死不从。
母亲凄厉地喊道:“她是你的女儿啊,你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猪狗不如啊!”
换来的却是父亲变本加厉的虐待,“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连你也卖了!反正你们也没用,留在家里只能浪费米粮。”
可是家里的活儿,地里的活儿都是母亲干的,他这个做父亲的整日就知道喝得醉醺醺的,手里一有钱还有去勾栏院快活。
母亲只能默默哭泣,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根本无力反抗。
只有落君御回来之后,怒气冲冲地拿着锄头赶走了那粗犷的汉子,怒声质问道:“爹,你竟然要卖了妹妹,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混账东西,你怎么和你爹说话的!”父亲想向往日那样动手,可是却被落君御握住了手腕,使不上力气。
他面无惧色,声音阴沉:“爹,你若是再敢虐待娘和妹妹,我会打死你。”
“你这畜生,我是你的爹,你竟然要打死我。”父亲不管不顾地挣脱了落君御,又去扯母亲的头发,还踢了落繁一脚。
落君御盛怒之下,举起了锄头……一瞬间血肉模糊。
母亲看着血流满地的一幕,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落繁反而很平静,她早就希望这个爹去死了,只是她没有实力,如今大哥长大了,就这么一锄头就将他们的爹送上了西天,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怎么办,怎么办?”母亲不停地叫唤着,反而是小小的落繁将她抱在了怀里。
“娘,你冷静一点,爹已经死了,要是大哥再被抓走,我们就要饿死了。”
她的话终于将母亲恢复了一丝理智,“君御,该怎么办?”
落君御没有一丝懊悔,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爹喝醉了,不小心摔在了锄头上,当场暴毙。”
村里每个月都会死上几个人,只要没人告官,他们贫民的死活,官府根本不在意。
父亲草草下葬,落繁心中却感到了解脱,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而大哥落君御也终于决定外出闯荡,每个月会寄来银钱给他们母女,两人的日子倒也过得还算富足平静。
可随着她的长大,外貌出落的越来越水灵,对她有想法的人越来越多。
好景不长母亲带着她改嫁到了一户秀才家中,原本她还以为母亲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可没想到,那秀才的最终目的是她。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那老秀才来到她的房中,正欲凌辱她,为了自保落繁的枕头底下藏着一把剪子,当看到那色眯眯的老头靠近自己时,她想用剪子将老刺死。
没想到母亲却冲了进来,挡在了他的面前,“繁儿,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落繁觉得不可思议,“娘,他背叛了你,他想要凌辱我,这样的男子你竟然要护着他?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繁儿,杀人犯法的,他是秀才……你杀了他,官府必定会追究的。”
母亲转头跪向了秀才的方向,“老爷,求求你,放过繁儿吧,她年纪小,不懂事。”
老秀才摸着胡子冷笑道:“不追究也可以,让繁儿陪我一夜。”
母亲咬咬牙,点点头。
落繁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既然我伤害不了你们,那我便毁了我这面容。”
她举起剪子,刺向了自己的脸……
落繁掀起头发盖住的地方,那里竟然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痕,昏暗的灯光下,孔修竹并未看清。
可如今落繁却将蜡烛举了起来,那一处伤疤一览无余,原本美如冠玉的脸上因为这一道伤疤显得些许狰狞。
落繁冷笑:“怎么,害怕了吗?”
孔修竹摇了摇头,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怜惜之情:“不,只是觉得好心疼,不知道当时你受了怎么样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