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被话一喳,难得支支吾吾,“就……就那个……”
杨韵雅莫名其妙:“哪个?”
阮绵嘴唇动了动,不知为何有些难以描述。
池晏那副沐浴后的模样,让她有种心里发颤的感觉,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难以开口去说。
池晏当时刚好在开浴室的门。
阮绵闷头撞了上去,还被人好心地扶了一把,但显得狼狈至极,又……
恰好撞入了浸袍着冷杉气的怀里。
阮绵一回想就呼吸不顺畅,脸皮愈发滚烫,唇瓣微微抿了起来,攥着被褥的手缓慢收紧,心脏扑通乱跳。
她从未跟一个男人这么亲密,而且这个人之前还对她做了些事,就像吃了不认账,恼得阮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潜意识里害羞得厉害,呼吸间都带着甜蜜苦恼的低吟。
若是被杨韵雅看见了她现在这副扭扭巴巴的模样,少不了眼神微妙地道:“这是什么小媳妇姿态,拿出你平时揍人的狠劲好?”
可阮绵就像是被人灌了迷魂药,一看到这人就身心绵软,很想拱着脑袋往人怀里钻,被人像两年前一样摸摸脑袋。
阮绵很想问他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做,又为什么不记得自己。
明明……
她自己将这件事当成很重要的事去记住,然后珍而重之地将其收在了记忆深处。
拿着那人留下的信物,千里去寻和自己定下约定的人。哪怕路上碰到风雨,也会将毛梳得亮亮地去翻过万水千山找人,死都不松口。
所以为什么当时亲了她,又不留联系方式地走了呢?
阮绵越想越委屈,心想脖子那是能随便亲的吗?万一亲出小宝宝来怎么办……她赚的钱都不够养孩子,要去多找几份工的。
杨韵雅无数次吐槽阮绵骨子里已经纯情到了一定程度,想象力还极其丰富,她都怀疑阮绵根本就不懂一些基本常识。
大概因为这是初恋,本身阮绵就如同一张白纸。
她除了往常打工和学习,没有别的需求,也顾不上了解太多,所以在感情的事情上相当好骗又执着。
要不是太能打又吊死在一棵树上,杨韵雅都怕她不小心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男人给个诺言就骗去第一次。
“吃饭了!快点!都等着呢!”提高噪门的女声从话筒那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叮叮当当特意敲着锅底的声音,杨韵雅扯着嗓子道:“来了来了!”
“我妈叫我吃饭去了。”杨韵雅小声道:“她最近更年期,脾气不好,我和我爸都不敢惹她。改天聊,拜。”
电话被挂断了,阮绵发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许久,她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将脑袋又埋进了被子里,身体蜷曲得像只熟透了的虾,骨子里的每一处都泛着轻微的麻痒,仿佛被人灌下了烈性的药。
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对其他男人都比较冷感,所以在无感多年后再次触上这两年扰得她心神大乱的人……一下子受刺激太大了。
阮绵进门的时候就将房间门反锁住了,身上香甜的奶味让阮绵越发难堪,真心烦死了自己的这种味道,一点都不成熟,幼稚得要命。
味道太甜了吧……明明她这个人凶狠得厉害。
西街小霸王偏偏是个以后要被别人侵占的女孩,身上又甜又奶,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
——说出去也太没面子了!
阮绵深吸一口气,正想艰难地撑起身,身侧突然拱过来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整个拱进了她的怀里。
阮绵:“……喂。”
池峋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两只小手攀住了她的脖子,鼻尖微动,像是在嗅什么味道。
阮绵眉尖挑起,隐隐觉得有点不妙。
果然——
“香……”池峋软乎乎地往她脖颈上贴,闻到了什么很好闻的味道,勾得他发出哼唧哼唧的舒服声,“奶……牛奶……”
他忽然张开小嘴在阮绵脸上咬了一口,咬得阮绵“嘶”了一声。
“妈妈……”
“……”
阮绵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脸上的牙印,“叫谁妈呢?”
池峋:“妈妈……”
阮绵:“喂。”
池峋舒服地拱了拱,“妈妈……奶……”
阮绵:“认错人了,谢谢。”
——好家伙,她终于知道池峋为什么黏着他了!没准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