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嗯。”
蒋教官哈哈一笑,哥俩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那么拘谨,休息的时候都是朋友,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这话一出,阮绵拘谨地点点头,“好的。”
蒋教官:“走吧,先回学校。”
阮绵:“嗯。”
学校区域比较偏,旁边的路灯还在修,一整条长道漆黑无比,好在阮绵早已习惯了西街的无光巷道,此刻也不觉得费劲。
蒋教官这种军校生视力好,夜视能力练过,自然更没问题。
入了秋的夜里还是挺冷的,阮绵心里盘算着自己银行卡上的金额够不够还医药费,就算不够还也不能让池晏知道,免得更难处理两个人之间的金钱问题。
思及池晏,阮绵原先懊恼沮丧心绪如同潮水折返,再次席卷而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光丢脸还折腾这么一圈,这辈子的尴尬都用完了。
她搓着手臂往前走,犹犹豫豫地道:“教官,您能不能……不要跟我家里人说这件事。”
蒋教官:“说你喝酒吗?”
阮绵噎住了。
蒋教官点了下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身上的酒味我能闻出来,要不是打架散了些,估计警察要问你是不是醉后行凶了。”
“……对不起。”阮绵尴尬地挠了挠头,“但打架的事……能不能不要跟我家里人说?”
蒋教官以为她怕家里人生气,“这件事要上报的。”
阮绵脸都皱起来了,“啊……”
蒋教官定定地看着她,在快到学校门前停了下来,“哧”一笑。
“你该庆幸,来的是我不是辅导员。我帮你想办法折中下。”
阮绵听到能折中处理,欣喜地睁大眼,
“好!”
她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只可爱的小狗,身上的香味因为距离较近钻出了酒味的遮掩,暴露出了内里的奶香味,丝丝缕缕清甜无比。
蒋教官心底一痒,笑着想要揉她的脑袋。
落叶发出了沙沙细碎的声响。
“咔哒。”光从黑暗中钻出,指尖冷漠地按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高强的亮度探照灯般点亮了前面两个人。
阮绵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光亮,微微闭了下眼,竟有种被捉拿的错觉。
蒋教练第一反应错开一步,将女学生护在后面。
月光落垂至大门口的郁葱林叶间,随之倾洒了一身,露出了对方夜里的长风衣,衬得边角材质昂贵漂亮。
衣服款式过于熟悉,阮绵眼皮一跳。
轮廓分明的面容还是那般俊美,垂下来的光线逐渐坠入黑色中,映出了整片区域唯一的光亮。
池晏站在原处,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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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凉了,此地可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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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沉默地对峙着,阮绵愣住了。
面容两天未见,却仿佛隔了很久很久,阮绵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恍惚得厉害。
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明明电话里还是那么冷漠。
“你是?”
蒋教官声音响起,所有恍惚被尽数打断。
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意识到男人真的站在她面前,阮绵整个人清醒得像跳进了冬季冰冷的河水里,原本白皙的脸蛋变得忽白忽红,脑内霓虹灯狂闪,晃得消散的酒气直往鼻腔里钻,脚底发软。
阮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一下却像往人怀里蹭,蒋教官扶住了她的肩膀。
脑内不受控制地闪过自己之前干的蠢事,气息陡然急促,阮绵找到遮蔽物就慌张地往后面躲,垂着脑袋不吭声。
被当成遮蔽物的蒋教官一头雾水。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越来越冷。
蒋教官看着躲在身后的人脸色怪异,像只藏了脑袋藏不住屁股的小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用土将自己埋住。
阮绵死命地缩成一团,因为羞耻和不敢面对,两只狗耳朵微微发抖。
蒋教官下意识的将她挡在后面,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话却是对着阮绵说的,“怎么了?”
阮绵嘴唇动了动,“我……”
“阮绵。”男人声音低磁。
阮绵一僵。
池晏眼都不抬,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过来。”
一瞬间,阮绵从脊背往下僵成了一条直线,绷得紧张无比,攥住衣角的手无声收紧,掌心都是汗,心脏跳得快要蹦出了嗓子眼。
心底的置气与羞恼翻搅在一起,阮绵咬了咬唇,强撑起一股劲无视男人的最后通牒。
蒋教官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道:“阮绵,你认识他吗?”
她闷着脑袋不吭声,也不动,倔强得像将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仿佛不抽出来就不会被发现。
蒋教官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皱眉对着池晏道:“不好意思,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带我的学生回去了,她明天还有军训。”
池晏忽地掀起眼:“学生?”
丝丝冷意席卷上来,夜里凉风一吹,本就湿透黏在身上的衣服毫无保暖作用,阮绵鼻尖一痒,“阿嚏”一声。
反应过来后,她更觉丢脸地埋着脑袋,耳尖通红。
蒋教官认真道:“她身体不太舒服,我带她先回去看看,你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池晏缓慢将视线落回阮绵身上,“不舒服?”
阮绵抖了下,慌不择路往学校里钻,蒋教官连忙跟上。
池晏就站在校门口的位置,阮绵头也不抬经过时,冷杉味悄然贴上,逃无可逃地被男人捏住了手腕。
蒋教官浓眉大眼的面容挂上严肃,“麻烦放开我的学生。”
池晏把玩着手心里的纤细手腕,漫不经心地一拽。
这下力道极大,埋着脑袋的阮绵“咚”地撞上他的胸口,耳廓随之染上艳色,尖尖的小牙将唇咬得更紧,一只手费劲地掰着池晏的手掌。
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被人擒住的时候羞恼异常,只剩下抗拒的心思——尤其是在本班的教官面前,压着喘息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松开。”
这声只有距离很近的人才能听到,奶香味的气息隐藏在酒精味中,狼狈至极又惹人欺负,池晏静静地看着在臂弯里扑腾的人,微凉的指尖上滑。
——指腹恰好搭住了阮绵的后颈。
蒋教官的视角只能依稀看清阮绵忽然地不动了,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气力,绵软乖巧地靠在高些的男人怀里。
从怀里露出来的半边脸颊绯红,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那个男人的手搭在她的发尾,状似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柔软的头发。
每一次下轻动都激得阮绵脊背颤抖,哆嗦得更厉害,两只手看起来不似刚才抗拒的模样,随着动作死死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衫。
“阮绵?”蒋教官见他们这副亲密的模样,更为疑惑。
阮绵刚才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现在这副姿态却格外依赖,仿佛碰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阮绵被摩挲玩弄着后颈的力道刺激得腰肢发软,上身贴着冷杉味的胸口,止不住地往下滑,晕红的小脸在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楚,喉间隐忍着细喘,鼻息越来越湿。
蒋教官上前一步,想要搭住阮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