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被咬得都是泛白的齿痕,可见这人每次紧张都会保留这个坏习惯。
池晏视线沉凝地盯着唇,无法克制唇线相贴地压了下去。
阮绵好几天没有被亲,一时被男人的冷杉味烫得昏了,喉间颤抖渴望地细喘着,两只手环住池晏的脖子索吻。
池晏轻咬着她的唇,由浅而深地亲了进去,仿若一点点地品尝着清甜的唇舌。
阮绵环住他脖子的手臂打软,黏黏糊糊地挂着,被男人转而粗暴的动作亲得呼吸不畅,小脸漫上绯红。
“为什么要装喝醉?”唇角忽然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提问,阮绵乖巧索吻的动作一顿。
下一瞬,所有神志陡然回转。
阮绵从情欲中缓过了神,脸色难看地睁大了眼。
池晏此刻更深地吻了进去,亲得阮绵闷喘一声,环住他脖子的手使劲地推着他,试图通过锤打他的肩膀让他松手,座椅被撞得发出“啪啪”的闷响,屈起的长腿踩到了车门,张牙舞爪。
乖巧的小宝贝忽然变得不听话,池晏眸色婆娑。
怒意在心头沸腾,阮绵憋得脸蛋通红,气急败坏地咬了一口。
“嘶。”池晏被咬得眉头一皱,松开了桎梏。
这一口咬得火辣辣的,嘴里弥漫着浅浅的血腥味,唇角泛着异样的红。
池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暗潮汹涌。
阮绵只有被逼急了才会咬人,此时脸蛋涨红地急促喘息着,眼泪不受控地溢出眼眶,咬着唇不说话。
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对峙着,都没说话。慌乱的呼吸在封闭的车内萦绕,比心脏跳动的声音更明显。
许久,阮绵唇瓣动了动,羞恼异常,“我要回宿舍!”
池晏凝视着阮绵抗拒紧闭的神色,一言不发。
阮绵一想到这几天被男人冷置的委屈就火大,这个人竟然一见面就做这些事,将她的耻点踩在地上践踏,越想越憋屈,连带着将刚才沉沦的自己也恨上了。
这种不知在气男人的冷淡,还是气自己的不争气的情绪如同熊熊烈火般噼啪灼烧着,阮绵咬了咬唇,忍着快要溢出来的泪意,恶狠狠地重复道:“——我要回宿舍!明天还有军训!”
察觉到男人动了动,阮绵瑟缩地以手挡住了身体,乌黑的眼睛警惕无比。
池晏动作不紧不慢,阮绵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就看到男人将t恤拉下来,微微愣住了。
男人垂着眼,指尖将皱褶的地方细细理好,如同猫咪多日未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心爱的小布偶打理干净,细致沉默。
阮绵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可自己也在压抑着情绪,两个人变得生硬而奇怪,都没说话。
明明是再熟悉亲密不过的关系,却比什么时候都要隔阂陌生。
池晏理好了衣服后,漆黑的眸子掀起,抬手想要触上她的额头。
捂着衣料的阮绵还未从受惊中缓过来,脸色泛红地避开了他的手,憋着气装死。
池晏指尖顿了顿,收回了手,声音淡淡的。
“先去一个地方,再送你回宿舍。”
阮绵靠在后座的窗边,眼眶通红,倔强得全程没跟他搭话。
池晏手机开了定位,似乎在找一家最近的门店,车身平稳地开在道路上,离学校越来越远。
直到车身缓慢停下,阮绵原先又困又累埋着的脑袋猛地惊醒,第一时间看向窗外。
过了十二点,大部分门店都已经关闭,一整条道除了夜间调低亮度的路灯,远远的只有一家店牌子还亮着。
池晏看起来是第一次来,对着手机搜出来的导航找了片刻,确定这个小小的门店是图片里拍的高端至极的地方。
他这种大少爷平日里从来不会来这些门店,自然也无法适应大众点评上的图与实物不相符。
他试着在手机上搜索另一家门店,然而去最近的24小时营业门店,也要开半个多小时。
以大学城为中心,辐射半径几公里内的区域门店围绕而建成商圈,虽然门店看起来不高档,但物美价廉符合学生需求,五金店小超市一应俱全。
池晏思索了一瞬,打开车门,“在车里待着,还是出来?”
阮绵打心底还是很想念池晏,于是慌张地下车,“我不要待在车里!”
池晏“嗯”了一声,垂眸牵住她的手,阮绵抗拒地挣了一下,反而被牵得更紧。
池晏牵着软乎乎的小爪子往前走,转为十指相扣,阮绵脸蛋发红,羞恼地挣扎着,“——要去哪?”
“自助药品店”牌匾下面的“24小时营业”闪了闪,阮绵傻了眼。
来……来这里干嘛?
自助药品是什么……?
阮绵稀里糊涂地盯着牌子,还没细看清楚下面罗列的小字,就被人拎进了屋。
池晏一进门,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些一一这里比她预想中要稍微好点,起码货架排列得比较整齐干净,内藏乾坤的满是各种药品和用品。
趴在柜台前的值班小姑娘店员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他们,“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
视线随意地打量了两眼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男人,店员热情地起身道:“您好,请问是自己用还是给家里人买东西?”
阮绵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人拽了进来,茫然地打量着店里的东西。
四周一圈的墙壁上都是各种药,还有些阮绵熟悉的退烧药感冒药,除此之外就是中间琳琅满目的货物,有些包装上的他国文字让她看不懂,应该是进口货。
店员视线移到阮绵身上,她了然地笑道:“很多女生买东西都是自己来的,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阮绵脑袋发热,想要往回缩牵住的手,嗫嚅道,“有、有人。”
池晏扫了一眼货架上的东西,淡淡纠正道:“是老公。”
店员一愣,阮绵涨红了脸,每次被抓着纠正关系,都适应不良。
但比起电话里冷淡的模样,此刻的“老公”这两个字,反而让她生出了几丝安全感,怒意被甜蜜拨开一小道裂缝,变得嗔怒更多,被关系,都适应不良。
但比起电话里冷淡的模样,此刻的“老公”这两个字,反而让他生出了几丝安全感,怒意被甜蜜拨开一小道裂缝,变得嗔怒更多,被牵住的手拧巴地挣了挣。
非要这么说,也……
……不是不可以。
“请问,”池晏扣紧了她的手,对着店员道:“是否有止痛的乳贴。”
阮绵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