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愿赌服输!2号公主抱4号走一圈!”阮绵笑着拍了拍旁边2号的肩膀,满脸幸灾乐祸。
2号苦兮兮地站起来,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4号壮汉庞大的体重,喘着粗气才艰难地挪完一圈,最后累的像条死狗趴在沙发上边喘边摆手:“不行了不行了,阮绵你太欧了,你都当几把国王了……”
阮绵嬉笑着凑上去,“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天选之子。”
孙廖毫不留情地拍了她一巴掌,“拉倒吧,还天选?话兜着点说,没准下把就天谴了。”
一个多小时前,团建的三十几个人在玩腻了uno、狼人杀、桌上足球、斗地主、锄大d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团建必备、也是最能搞事情的国王游戏。
一共玩了十局,有七局是阮绵抽到国王。
这人花样又多,折腾人的方式从背后勾着人跑圈到单脚站立在椅子上拥抱30秒,要不是有负责老师在场,估计早就不知道会提出来什么更丧心病狂的方式了。
阮绵越战越勇,头顶仿佛有胜利女神的光辉笼罩,发牌的时候都眉飞色舞,身形飘飘然欲飞。
“都坐好,开局,我发牌了啊。”
牌发到一半,负责老师猛地站了起来,“你们玩,我肚子痛,先去一趟厕所。”
阮绵笑道:“老师你别是因为怕了吧。”她敲了敲木制地板,语有所指,“我这可都发出去了。”
老师:“哎呀真肚子痛,不骗你啊……”
他扫了眼旁边,拉过池晏,高声道:“让你们池部长顶替我的位置,陪你们玩会儿啊!”一边还跟池晏笑道:“不玩就是不给老师面子哦。”
阮绵目光触及到池晏坐下时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僵住了,悚然道:“等下!”
“等什么等,阮绵你开牌呀!大伙都等着呢!”孙廖在旁边催道。
阮绵脸色怪异,突然哎呦一声捂住肚子,扶着孙廖的肩膀就要站起来,“我不行,我也肚子疼,你们玩你们的,慢慢玩……”
“不行!怎么能赢了就跑呢?”这人先前“作恶多端”,前脚刚踏出去,就被人七手八脚前呼后拥地拉了回来,如意算盘彻底落了个空。
“……”阮绵沉默着坐在原地,余光瞄了眼池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手上的纸牌。
“啊哈!是我!”孙廖啪地将国王牌正过来摔在面前,兴奋地搓搓手:“我这把要翻身农奴做主人了……这把玩个大的。“
她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老师不在……这把抽中的人就同吃一根pocky吧。”
阮绵汗如雨下,如坐针毡,张口欲阻止,“太过——”
孙廖:“那就8号和19号吧。”
阮绵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手心里8号牌“啪”地掉在了地上。
天谴果真来了。
她和池晏身上仿佛有一种奇特的磁场,每次都会被动且随机地触发奇怪的……剧情走向。
明明是青梅竹马长大、相看两厌的两个人,老天似乎非要把他们凑到一起,只要两人一起出现在国王游戏或者类似的游戏桌面上,必定会同时遭殃,不论是在80个人里选两个人,还是在10个人里选两个人。
他俩百分百会被点到。
以此类推还有什么——
“每次在一个屋里睡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必定是脸贴脸呼吸可闻”、
“每次踩在椅子上拿高处的东西必定会机缘巧合一起摔在床上”、
“翻阳台去池晏房间永远会撞见他刚洗完澡穿着甚是清凉”、
“每次互怼(虽然大多是阮绵单方面)的时候必定会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甲乙丙丁高声惊道:“啊从没有见过池晏对谁这么在意过!”
等等等等。
从小到大数不胜数。
……在意什么啊!!
这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偶像剧漩涡中吗???
——哪怕要安排,也请老天安排一下跟性格不那么恶劣的人发生这些事情啊!!
阮绵之前心想着池晏不上桌她还能苟几局,结果池晏又被这诡异的磁场安排上桌了,她偏偏还跑不掉。
阮绵心如死灰地看着对面。池晏顿了顿,亮出手里的19号牌,视线淡淡地看向她。
阮绵一脸冷漠地看着旁边的小姑娘和孙廖的眼中放出了诡异的光。
——横竖躲不掉,不如乖乖上桌躺平任命运蹂躏。
孙廖恭恭敬敬地将pocky放到阮绵的手里,憋笑着缩到一边。
阮绵心道不就是个吃个pocky,怕个球,她喝池晏杯子里的果汁都不只一次两次了,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常在河边走,湿鞋就湿鞋。
遂大义凛然地将巧克力多的那一端叼在了嘴里,招了招手示意池晏靠近。
池晏沉默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直到阮绵满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微微张唇咬住了pocky的另一段。
阮绵满意地往前咬了一口,突然侧头看向旁边。因为嘴里叼了东西,声音含含糊糊,却警告意味极浓,“你们在干嘛?”
掏出手机偷拍的众人一个个面带笑容和旁边的人勾肩搭背、搔首弄姿、嘟嘴比心,“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们自拍呢!”
阮绵喉咙里溢出一声嘲讽的笑。
“拍的人明天来你们池部长办公室负荆请罪。”
众人看了眼池晏,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对阮绵这种狐假虎威的行为压根无力抗争。
“阮绵你吃快点儿,不然磨蹭到明天都吃不完!爽快点哈哈哈哈哈哈!”
“阮绵你要是吃到的多,下周部门的例行报告我包了!”围观群众胸口拍得啪啪响,周围一片欢声笑语。
这群吃瓜人士,起哄永远是第一。
阮绵半眯起眼,笑道:当真?”
众人:“当真!”
阮绵视线正了过来,池晏轻轻颤动的睫毛和琉璃色的双眼直直地撞入了眼帘,距离近到呼吸可闻,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
她在池晏看起来格外柔软的淡色双唇上停留百看不厌……
“咔擦”,阮绵猛地凑近上前咬断了池晏唇边的pocky,双唇从池晏柔软的唇瓣上擦过,温热的触感从唇角一路温温软软地渗入了心口。
“我赢了,报告别忘了。”阮绵得意洋洋地挑眉,大半个pocky被他咬在嘴里得嘎吱作响,嘴巴鼓得像只藏食的仓鼠。
围观群众猛得惊醒,藏手机的藏手机,转移话题的转移话题,眼观鼻鼻观心。
但是心里都腾起一句话:槽,刚才是真的……
亲上了吧!
阮绵注意到池晏手指轻轻捂住脸部下方、眉头微微拧起,“怎么了?"
池晏:“.…”
池晏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将手放了下来。
淡色的嘴唇上破了口,渗出了点血。池晏淡声道:“咬太重了。”
围观群众猛得惊醒,藏手机的藏手机,转移话题的转移话题,眼观鼻鼻观心。
但是心里都腾起一句话:槽,刚才是真的……
亲上了吧!
阮绵注意到池晏手指轻轻捂住脸部下方、眉头微微拧起,“怎么了?”
池晏:“……”
池晏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将手放了下来。
淡色的嘴唇上破了口,渗出了点血。池晏淡声道:“咬太重了。”
阮绵抱歉地哦了一声,用拇指给他擦了擦了唇上的血,讨好笑道:“池晏,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下嘴没轻没重的。”
池晏沉默着等她擦完,起身道:“你们玩,我去厨房倒杯水。”
阮绵哎了一声,懒洋洋地拉住他袖子:“帮我也倒一杯。”
池晏略一点头,起身出去了。
阮绵招手,把一个个愣神的拍醒了,气沉丹田,眉飞色舞道:“来,重开!”
池晏一走,她就欧气回归,看等会虐不死他们这群煽风点火看热闹的。
空气寂静了片刻,只听到轻微的洗牌声。
突然,旁边一个女生犹豫着出声道:“这是……你初吻吗?”
阮绵眉尖一挑,环顾四周,奇道。
“你们管这叫吻?”
众人点头。
阮绵哈哈地笑了起来,一拍大腿。
“嘴对嘴有什么奇怪的,这要是算吻的话,我初吻八岁就给池晏了!”
“???????“
阮绵不以为意地简单说了下自己第一次见到新邻居的孩子的时候,刚好是翻墙去池家找踢进去的足球,结果不小心摔下了墙,将小池晏压个正着。
两人脸对脸,嘴对嘴,吧唧一口亲上了。
还好死不死地被刚好在花园里举着相机取材的池泽笙拍个正着,又被不小心顺便冲印了出来。
……现在那照片还躺在池家老大的某本相册里。
阮绵心道之后的十几年间也因为奇怪的磁场总是平地摔跤、转角撞上、捡书擦过、或其他原因而亲上。
俩人由一开始的惊讶嫌恶到现在……
看透一切之后的平静与麻木。
人总是要学会习惯。
“不就是嘴对嘴碰一下,又不是掉块肉,计较这么多还怎么做兄弟。”
阮绵摆了摆手:“一个个反应这么大干嘛,开牌开牌!”
——根本不是反应大不大的问题吧!!
——你们俩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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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的设定真的很奇葩的,遍地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