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仔细想了想自己在知道池晏的喜欢后,如果还能忍得住……
那自己可真不是个男人。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难过,毕竟当时脱口就说要交往,也没彻底了解一下池晏到底是是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还只是日久生情的习惯使然,就如同两人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阮绵总是觉得自己和池晏之间维持着一种双方都不点破的微妙隔阂感,虽然与过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过去没有拉小手也能活,阮绵平时能不打电话就懒得给池晏打电话,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肢体接触的问题,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各自延伸,毫不干扰的。
但是现在,平行线相交了,过去阮绵不在意的事情都开始在意了起来,而且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装上进度条,一下直接拉到尾: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可现实总是不如她所愿,不光没有变快,更直接平平淡淡毫无波动。
阮绵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太心急了。”
杨韵雅嗅了嗅空气,佯装恶臭味扑鼻难以容忍的嫌弃模样,“哪里急了,你闻闻这片天,这片地,这个教室,满是恋爱的酸臭味。”
正式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学长学姐能下手的早就下手了,能挖的墙角早就排了一个加强连,更别提一堆在军训的时候就互相看对眼留了手机号码的新生。
阮绵在学校里随便晃悠两下,都能撞见黏黏糊糊腻腻歪歪谈恋爱的。
杨韵雅嗤笑一声,示意阮绵看向门口:“喏,别人谈个恋爱比你们进展快的多了去了。”
阮绵:“?”
“你明天不必送我过来了。”小秘自校门口遇到蹲点的老林开始,就被一路护送到了教室门口,她犹豫地推托着老林递给她的牛奶,“你自己喝吧。”
老林局促地搓搓手,“我看你经常买这个……”
小秘凝视了牛奶两秒,又看了看他的脸,有些郑重地接了过来,“你也要好好吃早饭。”
老林忙不迭点头。
小秘朝他摆了摆手,老林示意她先进去。可是小秘一步三回头,走出了十八相送的阵势,却突然被老林叫住了。
只见老林似乎是有些羞涩地做了个比心的动作,小秘愣了一下,虽然觉得有点傻,但还是抿唇轻笑着回了一个比心。
待她转过头去。
不远处两排的位置上,杨韵雅和阮绵笑眯眯地撑着脑袋,对他俩做着比心的动作。
小秘:“………”
老林:“…………”
阮绵酸唧唧地吸着酸奶,明明嘴角带笑,浑身上下却充盈着低气压,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招供吧,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老林挠挠头,看了小秘一眼,“就、就昨天吧。”
阮绵哦了一声,熄火了。
一天的怎么比她和池晏两三天进展还快?!
池晏怎么没十八里相送她到教室门口?!
池晏怎么没给她买牛奶?!
池晏怎么还没给她比……算了别比心了,那张无波无澜的英俊面孔配上比心总是有点违和。
阮绵的酸味快要溢出喉咙了,眉头都皱了起来,杨韵雅有些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杨韵雅欲言又止地盯着小秘看了下,似乎想叮嘱她“和地主家的傻儿子谈恋爱你要悠着点,”但后来一想谈恋爱是他们自己的事,外人干涉总是有些不好的,便只对着被目光押过来上了无形的镣铐的老林道:“你快走吧,我们这边要上课了。”
阮绵啧了一声,起身道:“那我也走了。”
杨韵雅:“哎哟,原来你还没忘记你不是在这个教室上课啊。”
阮绵:“……”
阮绵:“这不是找你有事嘛。”
老林哎哎地起身,走之前似乎想摸小秘的手,却仿佛考虑到了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遂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小秘的尾指,“中午一起去吃饭吗?”
“好啊。”
阮绵实在是受不了老林傻呵呵笑着的样子,扯着他就要出教室门。
下一秒,她被小秘叫住了,“阮绵,你这节有课吗?”
阮绵:“没?怎么了?”
小秘往她手里塞了几张纸,“这个是你和池晏上次活动的部门报销表格,回去填一下再给我。”
“行。”阮绵抬出去的脚又转了回来:“他在哪来着?”
小秘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俩天天黏在一起,你不知
道他在哪?”
阮绵心道这两天被易姐押着吃完早饭才给出门,又怕被姐姐看出来,就让池晏不用等她,早点出门了,平时只有放学的时候才顺路一起回去。今早又没见着他人,谁知道在哪才见鬼了。
阮绵打开团委资料室的门,刚好和池晏抬眸的视线对上了。
阮绵突然有些心虚,毕竟当时一口应下了小秘的话,就是想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过来找池晏多说几句话。
——这几天,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壁垒,也没怎么互相联系,阮绵从心底里升起一种不敢随意动作戳破这层的危机感。总觉得,若是戳破了,会有一些不在期待范围内的事情生,不由得暗自心生惶惑。
也是怪了,她活到这么大,向来对很多事情都比较随遇而安,却多次因为池晏而心生惶惑的情绪,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小秘让我拿给你的,填一下再给她。”阮绵将表格放到桌上,见池晏低低地应了声又继续翻找文件夹,她轻咳一声。
“池晏,中午一起吃饭吗?”
刚说完她就觉得太傻了,现学现用的东西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双方现在这种“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却又像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而产生的距离和陌生感”的状态。
池晏指尖顿了顿,淡色的眸子盯着她道:“你去吃吧,我这边要忙很久。”
阮绵:“哦……”
她很想问那要不要留下来陪?还是叫了外卖一起来吃?
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顺便将“以后能不能经常一起吃中饭”的问句也给咽了下去。
毕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两人平时中午也不在一起吃,没必要大惊小怪。
可是心里那点酸酸的感觉从早上泛滥开始,就没平静下来,现在掺着一星半点的低落,更是让阮绵心情复杂。
她轻吸一口气,覆盖住了池晏的手背:“池晏。”
见池晏手也没有抽出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阮绵胆子大了起来,低头凑上去想要亲一亲好几天都没有碰过的淡色薄唇。
长白皙的手按在她的肩膀处,止住了阮绵前倾的趋势。
阮绵一愣。
池晏眸光动了动,轻声道:“有摄像头。”
虽然有摄像头,但是总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被人盯着直播回看,阮绵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舔了舔唇笑道:“没事,就亲一下,不会有人看到的。”
池晏垂眸看向按在阮绵肩膀处的指节,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要是平时,阮绵早就亲上去了,心想着没吭声就是默认了。
但是现在她不敢随意先踏前一步,不敢给池晏造成负担,总觉得自己在强迫对方。
这个吻的欲望瞬间灭下去了些,一时之间也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
须臾,她轻笑一声直起身,“算了,你慢慢忙,我先回去了。”
直到中午吃饭,她那股低落劲都没缓过来。
人家谈恋爱是让自己开心,但是她谈恋爱总觉得憋着一股劲,想太多,但敢做的却不多。
——从确认交往关系开始,她就一直觉得不安。不联系就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天到晚想了又想,每天都几乎要把手机盯出来一个窟窿。
那种不安的感觉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特别是在池晏神色平静或是退避着不愿意公开双方的关系开始,如同暴涨地潮水,将她淹没到快要窒息。
却又负隅顽抗地抓着最后一丝救命稻草,每一次都在心里想着没关系,还有下一次,也许只是对方不习惯,也许只是对方不够那么喜欢自己。
阮绵从小到大倒是从不会因为“如何让对方喜欢上自己”这个问题而烦恼,但是一旦碰上了池晏,她就像是颤颤巍巍几乎快要被浪潮冲垮的破旧石墙,隐隐地漏出几丝缝隙,却无法抗拒地看着那缝隙在一次次失望低落后逐渐增大,倾泻而下的沙石和脱落的石砖,重重地砸在心口上,声音沉闷又冷淡。
她总觉得随时要撑不下去了。
——比起让自己这么烦恼又辗转反侧,还不如回到之前的状态。
收拾书包的动作特意慢了几拍,扶着墙的手下意识地抠着墙砖,等池晏收拾完毕,阮绵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磨蹭着踏步。
今天的林荫小道上也是有不少出校入校的人员,阮绵本来想去偷偷牵一下手,但看旁边人太多,担心池晏会不高兴,就又沉默着将汗湿的手掌若无其事地塞进了兜里。
“小阮——”孙廖笑嘻嘻地从身后扑了上来,一胳膊勾住阮绵的肩膀,“这周末加上中秋三天假,你今晚有什么打算?”
阮绵挑眉看了她一眼:“什么打算?你想要什么打算?”
孙廖看了眼旁边地池晏,突然有点怂,但仍是挤眉弄眼地小声道:“打排位赛吗?去网吧包夜。”
即使家里有电脑,游戏的浪漫却总是在网吧。特别是经历过高中时期翘课偷着混进不查身份证的黑网吧、躲班主任搜查的事件,这群人对网吧的热爱不减反增,更为深厚。
大概是因为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丢一张身份证,正大光明地进正常的网吧了。
所谓情结,大致就是这样了。
按理说,池晏以前在这个时候,总会微微皱眉,押着她回去。
但是现在却在阮绵看向他、仿佛是在征求意见时,略一点头道:“你去吧,我一个人回去。”
阮绵:“……”
自由的感觉太美妙,来得太突然,但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阮绵想了想,自己补了句:“我晚上一定早点回去。”
池晏脚步顿了顿,声音平静,“无妨。”
等到池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孙廖才长出一口气,一把拽进阮绵,逃出生天般欣喜道:“妈耶,池晏太吓人了。”
高中时期便根深蒂固种下的心理阴影使得他到现在看见池晏就有些腿软,甚至想跑路,由衷哎道:“小阮,我真服你,跟池晏做邻居这么多年,都没被他的威严折磨死。”
阮绵垂眸看向地面,道:“池晏脾气挺好的。”
孙廖大惊:“你疯了吧!他那个低气压,谁靠近谁冻着,还有那么多古板的规矩。不过……”她嘿嘿地笑了一声,“今天你这是被放出笼的羊,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个屁!”阮绵挣开孙廖的胳膊,脸色极差地看着她,“要打排位自己去,我又不去。”
孙廖懵了:“你刚才不是要去?”
阮绵眯起眼盯着她,似笑非笑。
“我刚才有说半个好字吗?”孙廖咂舌,好像还真没有。
孙廖其实还是好意,阮绵又不太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随便对无关的人发脾气,便强压下心里的不快,笑骂了句“滚去打你的排位吧,别来强按头了,我事情多着呢。”
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赶去公交车站,不知道还等不等得上跟池晏坐一班车。
她边跑边心想,真他妈给自己套犁栓缰,人家缰绳都是送的,自己把自己送上去,抓着那人的手给自己捆严实了、扎紧了,还扯一扯看看是不是松了,如果松了,就再扎紧一点……扎得她整个人都跑不了了,乐颠颠地任人调令。
阮绵的脚步停了下来,手扶在膝上大口喘着气。
还好,池晏还在车站那里。
她刚想要踏前一步,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等下,刚才池晏以为自己要打排位,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所以自己现在要怎么解释这个状况?
不打了,游戏没有你好看?还是家里有点急事我回去吧?
似乎第二种说法冠冕堂皇一点,但是……她家里有个屁的急事啊!自己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易嘉应该还在谈合作没回来,刘姨年纪大了,偶尔月末才会来打扫打扫卫生,唯一固定的人气就隔壁翻个阳台即送的池晏。
阮绵在原地踌躇了半天,躲进了不远处的树荫里,抬手给池晏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阮绵咬了咬牙,尽量将声音压得自然些,“池晏。”
“嗯?”
在措辞上纠结了半天,阮绵佯装抱怨道:“你现在上车了吗今天放假人多,网吧这边塞满了人,不知道能不能挤上位置。”言下之意就是“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你想不想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低磁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晚饭记得吃。”
明明是与平日无甚不同的关怀,但是现在听起来却有点讽刺。阮绵愣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车开过来,池晏上了车,公车一路载尘而去。
入秋的风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吹得阮绵打了一个寒噤。
但她依旧是死死地盯着地面,活像是要从地里盯出个芽来。
须臾,她笑了一声,握紧了电话,慢腾腾转动的大脑艰难地组织着话语,每一个字都吐得极其艰难又缓慢。
“池晏,我在想啊。”
电话那边也没挂,低低地应了一声。
阮绵似是有些无奈,声音压得很轻很轻:“我们是不是……回到没交往之前的状态,比较好。”
她支撑不住了。
孙廖今天排位打得极其不顺,越打越丧气,本身高昂的斗志都被灭了一半,八点多就一边骂着小学生又放假了,一边嘟嘟囔囔地缩着肩走出了网吧。
夜间的风很凉,孙廖紧了紧衣服,从学校旁边的烧烤摊经过,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店外加桌位置的阮绵,似乎是觉着热了,直接拖着板凳和半截桌子,挪到了遮阳伞外。
孙廖一下子乐了,咧着嘴往阮绵旁边的空位一坐,“阮绵,咋了?撸串呢?不叫我?”
她试图用连珠炮式的提问迷惑对方的视线,实际上已经顺手拿着一串猪腰子在啃了,真正想问的问题却因为嚼猪腰子太过用力而含含糊糊:“……怎么没回去?”
谁料企图迷惑的那个人只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拎起啤酒瓶对瓶灌了一口,瓶子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孙廖半截猪腰子差点卡了喉咙,脸憋得通红,艰难地发出了人文主义的关怀,“你这是家庭矛盾事业矛盾阴阳八卦还是感情纠纷?”
阮绵叹了口气,见对瓶吹容易呛着自己,从旁掏出了塑料杯,倒了杯酒,顺便拍掉了孙廖企图染指自己最后一串猪腰子的手,没好气道:“你觉得呢?”
孙廖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摸着被拍红的手背,笑嘻嘻道:“我看您家庭顺利事业通畅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一看就只剩下感情纠纷了。”她敲了敲桌子,正色道:“说吧,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阮绵定定地盯着她看,“你又没谈过恋爱,能帮什么东西?
不等孙廖开口,阮绵就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塑料杯里
橙黄色的酒液,心不在焉地感叹道:“谈恋爱真难啊……”
孙廖八卦的双眼一下子亮了,掏出手机就差直接录像了。
阮绵一巴掌将她的手机拍在桌面上,“先掏手机的人请客。”
孙廖默默地收了回去。
阮绵动了动腿,似乎是觉得烧烤摊这批发的破凳子硌得慌,遂四平八稳地从凳子到了马路边的坎儿,上坐着。
憋了几个小时的火气实在是憋不住了,她指指天又指指地,最后一脚踢翻了块石头,踢得脚底板发疼,痛骂道。
“吗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矫情过!”
她下午头脑一热,心灰意冷地跟池晏在电话里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话,但大致核心意思就是两个人先冷静一下,看看是不是非交往的关系更让人舒服。
说来说去就是——分手。
但是她那话刚脱口而出,心里一悔,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听到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便极轻地说了声“好。”
阮绵当即心凉了半截,剩下半截是火冒三丈。
好什么好?好你个池晏!就等着她这句话是吧!说吧特么的等多久了?要是不说是不是还得拖着她到个人老珠黄才了断?一个女人有几个十一年啊?几、个、十、一、年、啊?
再十一年也没用,还不是憋着一股气颤抖着声音笑道“那你忙吧。”。
刚挂断,抬手想把手机砸出去。却琢磨着这手机还挺贵,只得怂了吧唧地塞进了兜里,还摸了两下心有余悸,但气涌到一处没法使,一屁股坐上了烧烤摊的位置,借酒消愁。
她现在想想这些天,真矫情,矫情得要死,一点点小事都会想七想八,哪有以前半点洒脱,活得就像个小智障。
——果然古人常说“恋爱使人智商直跌”。
鲁迅先生诚不欺她!
孙廖见她这样,简直有些傻了眼,心道这美好场景怎能她一个人分享,被浓郁的吃瓜气息感动得几乎快要落下泪来,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准备录下这美好的一幕与世人共享,一边掏还一边哆哆嗉嗦道:“怎么了?”
“怎么了?”阮绵冷笑一声。
之前杨韵雅的“你们这种状态,分手了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的提醒完全被她抛之脑后,心道自己这些天的小心翼翼真是不如丢进垃圾桶里。
只见她张开怀抱,高举酒瓶,俨然一副拥抱全新的、单身狗的美好世界的样子,几乎是有些恶狠狠道。
“举杯敬分手!”
“哗啦——哗哗哗——!”
瓢泼大雨毫无预兆地兜头浇了下来,浇得阮绵猝不及防,蹲在马路边的身体直接从头湿到了脚,衣服狼狈不堪地贴在身上。
这雨下得毫无征兆,就像老天开得一个玩笑,没有从小雨向暴雨递进的过程,直接就是倾盆大雨,透明的雨丝飞溅在大遮阳伞下、桌边、路边、阮绵的脚边,她像是被粘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坐如枯木。
即使旁边都是惊声冲进伞下躲雨的人群,即使身旁有孙廖惊得收回了伸出伞外的脚。
阮绵在沉默了两秒之后,抹了把脸上的水痕,却因为雨势过大,怎么抹都抹不干,只能任由冰冷的雨水在她脸上狠狠地拍打。
须臾,她捂住脸,心知磁场又在作妖,满脸哭笑不得。
“我艹……”
孙廖按下了停录键,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将只剩背影的视频发去情感八卦版,还是军训求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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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分手总在下雨天#
#这个雨下得像依萍回陆家要钱一样大#
磁场从未离开,它也许会在过来的时候碰上高铁延误路面堵车,但永远不会缺席(x
谈恋爱的人真的很矫情,一点点小事都会藏着捂着变成大事,属于那种“我也知道我很矫情,可是我改不了”的状态。一边觉得“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别瞎几把无理取闹了,我要对自己好一点”,一边又觉得“哎我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说分手的时候反而会意外地干脆,就像是一直憋着的一股猝然松掉了,哗啦一泻千里。
这章是一个情绪爆发的点,把所有憋着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毕竟之前的青梅竹马关系让他们两会下意识地将对方摆在第一位,想去学着改变,却在前进的道路上一不留神跑错了方向,他们俩都是很关心对方的,但因为恋爱以后拿捏不好分寸,太过重视对方的感受,反而不好。
正所谓“让你疼人,宠坏了跟你说分手了吧”(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