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未抬眼，慢慢地抽开蛋糕的包装绳，“我在山上碰到你。”
“啊……”阮绵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装醉，醉后的自己也应该是什么都记不得的，“……是吗？我喝醉了以后都记不得，稀里糊涂的。”
池晏掀起眼，和他对视了两秒，“嗯。”
阮绵：“……”
阮绵按住疯狂乱蹦的小心脏，心虚地试探道：“然后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池晏：“带回来了。”
阮绵：“那、那挺折腾的吧。”
池晏淡淡地道：“很闹。”八壹中文網
“……”阮绵小狗牙咬得嘎吱作响，“……我的衣服？”
池晏：“脏了，上午已经送去酒店洗衣房。先穿我的。”
阮绵：“……哦。”
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聊着昨夜真实发生的事情，却无人主动提起后半段的热辣画面。
仿若从“喝醉”下山到睡着，中间并未发生其他事情，一切都像梦一场，并不真实。
阮绵抿了抿唇，一时摸不透池晏到底是希望自己记得还是不希望自己记得，想要去了解这个人的真实想法，但又畏惧去了解太过清楚。
毕竟所有的起源问题都扎根在他自己装醉这件事上，池晏并不知道他装醉，在他的允许默认下做了这些。
而再往前翻点旧账，阮绵依旧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了池晏的？？，要对他负责。
前一次是无心，后一次是有意，横竖都是自己不对。
阮绵心里的小狗委屈到开始变身麻花球，拧巴成一团。
阮绵胡思乱想着，或许昨晚对于池晏来说是第二次了，但对于他来说是有记忆时的？？？，还是很？？？的。也不知池晏第一次是不是？？？？？，都没？？？？？。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阮绵生怕聊太多会暴露出自己是假喝醉的，然后暴露出喜欢他的小心思，将事情变得尴尬糟糕起来……还不如借着“负责”的幌子，继续待在这个人的身边，不至于将事情推向戳破禁忌线的地方。
“先吃什么？”池晏将话题切了回来。
阮绵猛地惊醒，“我牙没刷。”
池晏：“吃完再刷。”
“……哦。”阮绵觉得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刷牙就吃东西是件很丢脸的，但池晏已经平静地掀开了粥盖。
池晏：“先喝点粥垫肚子。”
阮绵伸手。
几乎同时，池晏将已经半热的粥喂到他的唇边。
阮绵：“……？”
池晏把勺子放回碗里，然后直接将包装碗递给他。
阮绵：“……”
虽然这是阮绵一开始的本意，但此刻的他端着碗，忽然有点委屈。
明明自己？？？？？？？，这个人连降尊纡贵喂一下都不肯，真是个没良心的坏蛋。
阮绵忍着酸痛，闷闷地喝了两口粥：“你刚才去哪了？”
……可能怎么办，他就是喜欢这个坏蛋。被怎么欺负都喜欢，被做了那么羞耻的事情，也甘之如饴，还不愿意说出来让这个人为难。
池晏：“比赛。”
阮绵一愣，忽然想起来是有这件事。
第三天是半决赛，池晏昨天提早出去好像就是去和田老师沟通奥数比赛的。
阮绵：“赢了吗？”
池晏：“嗯。”
阮绵慌张张地戳开手机看，发现果然漏了很多条消息。
翻到群消息的最上面是班长在群里发红包恭喜，一堆人只能抢到几分钱，也抢得欢天喜地。
……所以池晏不是做完不认账就走了，是有重要的事情。阮绵陡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
他笑道：“真的太好了！”
池晏：“嗯。”
阮绵又扒拉了两口粥，“可惜我没去看成。”
池晏：“有录播。”
“录播看感觉不一样。”阮绵摇摇头，脱口而出：“你上次在现场就表现得比较帅……”
话音刚落，阮绵脑袋差点磕进粥碗里，耳尖腾得红了。
男孩子对于帅不帅其实有着清晰的认知，对于同性，比起女孩子认知里的“帅”，更多是对于强者的本能欣赏与赞叹。即使他之前那么“讨厌”池晏，看到现场的发挥，还是由衷地热血赞叹。
但现在换了个思路，他对于池晏的“帅”，又有了另一种更深的认知。那是看一眼便会着迷的失控情绪，多看两眼魂都要被勾走了，足以任对方为所欲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夸奖池晏。阮绵说完以后，懊恼的余光一直偷瞄那个人，怕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好在池晏面上毫无反应，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纠结的，只是伸手触上他的面颊。
阮绵的下颚一温，池晏用指腹轻擦去了他嘴角沾到的粥沫，周身紧绷的气息缓和了一点，好似放松了些。
这个动作很自然而亲昵，阮绵的心陡然乱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烧起来。他连忙闷下头，“……就是有点奇怪，我的腰好痛，是昨晚摔伤了吗？”
池晏没说话。
阮绵自圆其说，像只装凶的小狗：“等会儿走路可能有点难看，你别嘲笑我！”
池晏：“嗯。”
池晏：“等会儿要收拾东西出发了。”
阮绵：“啊？”
池晏：“比赛完了，汇合。”
他擦掉了手上的粥沫，“你也可以回文三班了。”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阮绵的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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