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简峋的“变化”,刑琅却总有措手不及的感觉。若是十五分钟后不急着开会,简峋估计能把他亲到喘不上气。
半晌唇分,简峋在刑琅高挺的鼻梁落下一个吻,“要开会没法送你,开我车走。”
刑琅从他怀里钻出来,理了理衣领,恶狠狠的,“不用!”
简峋知道他还在生刚才的气,默默地把钥匙塞进他口袋里。
“得嘞,就您车多?”刑琅把他的钥匙“啪”拍桌上,阴阳怪气,“我家的车堆满仓库,塞不下您的座驾,得了空我还得给您送回来,太麻烦了。”
简峋:“……”
刑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抱臂嗤笑道:“好好收拾一下吧,您这副样子还想去开会?不知道的还以为简总金屋藏娇,在办公室胡来呢。”
男人脖颈刚被某只狐狸啃了一口,红痕鲜明,简峋神色平静地扣上某人刚才撒泼扯开的扣子,黑色的衬衫被理得整整齐齐,包住覆着薄汗的蜜色肌肤,“嗯。”
那可不就是金屋藏娇嘛。
“……”刑琅眼皮一跳,默默地移开视线。
电梯门被打开,简峋目送着他上电梯,“今晚……”
“再说。”刑琅背靠上电梯内壁,懒得掀开眼皮,“今天见面次数已饱和,短时间内不用再见了。”
这副被踩了狐狸脚炸毛的小模样怪招人的,简峋盯着电梯闭合,没再多说一句话。
“叮咚。”
电梯门数字下行到二十楼,简峋转身离开。
过了十几秒,那串数字没再下降,反而又上行回到二十五楼。
“叮咚。”
这层是办公区域,刑琅理了理领口的衣服,以手作梳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把简峋宽大了一截外套脱下来,只穿着被体温燥干的白衬衫,抽过出电梯口旁边的宣传册。
他路过别人工位,趁其不注意抽过对方的工牌挂在胸口,对外只露出无照片的工牌背面,再路过打印机抽了份空白钉装文件夹,把宣传册假模假样地卡进去,蹙着眉边走边看“资料”,避免别人跟他打招呼。
这层主要是行政,刑琅刚才在电梯里看到楼层指引,所以停在了这层楼。
行政是公司八卦最多的地方,也是人员种类最杂最多的地方,如果有高层塞关系户进来,多是往这里塞。里面不乏材料专精、八面玲珑的能人,也不乏混日子的二世祖,因为对于专业技术要求不高,所以行政又被称为“最有用又最没用的部门”。
刑琅冷笑一声,心道:难得打入内部一次,傻逼才走。
他可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光明磊落,就上次的手环事件,虽然简峋说话很有可信度,可刑琅总觉得他应该往zoemax插入了眼线,否则怎会如此精准地在短时间内送上手环?
同理,vyach肯定也往zoemax插了眼线,只是刑恒还未告诉他,刑琅怕打草惊蛇就没多问。
眼线眼线,许多人知道还算什么眼线。
况且……
刑琅回忆着刚才在桌下听到的那些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想起从下飞机到现在,简峋细枝末节的地方都像在隐瞒着什么。
他好像一点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这个人五年的空窗期就是个谜,为什么会抽烟更是一个谜,而且那么重亲情的人忽然认起了同父异母的弟弟,还认回了曾经“绝对不会相认”的父亲,太奇怪了。
他变得神秘而有魅力,可刑琅就是觉得他有时怪怪的,好像在……忌惮自己知道些什么。
刚才和王寸和说话也突兀地打断,似乎在担心被自己听到。
“……”
刑琅想了想,怒火中烧,暗啐一声:每个月给哪个小狐狸精打钱?啊?
——打了款对面不收还换账户打,一打打几年???
他妈的,这人到底瞒了多少事,这么熟练怕不是第不知道多少次金屋藏娇了吧?!
刑琅憋着怒意,思索着王寸不知道离开了没,转头钻进茶水间。
“丰辛的资金链真要撤啊?”
刑琅一愣,竖着耳朵听到黄衣服的员工小声说话,听到关键词便瞬间来了精神。
“不然呢。”白衣服的男员工道。
“可前期不是好好的吗,我听说他们都开始施工了,这样撤资金,包工头拿不到工程款,多少民工拿不到工资,快年底了,日子该怎么过啊?”
“你要想我们的利润率未达目标。”
“那……好歹给他们缓口气吧,财务不是说长期利润率还是可以的?”
“简总做短线比较多,你所谓的长期没十年二十年收不回来,而且他那么雷厉风行,不可能会给他们缓口气的……否则你以为之前的那么多家公司是怎么收进来的?”
“这……”
刑琅慢悠悠地拆着茶包,听得一头雾水。好歹也是高等院校毕业的,倒不是说对只言片语下的情况一头雾水,而是对他们口中的“简总”行事作风有点奇怪。
……他们说的是简峋吗?简峋不像会做这种事人啊,他从不冒进,总是稳打稳扎的,脚踏实地的。
“嘘。”黄衣服员工压低声音,“你别外传,我听说他们的公司负责人上个月刚被钢筋砸断了一条腿,拖着未好的腿跪在公司门口求了那么久,跪着哭着就想见一面,简总都没有出去见他,还让保安把他拖走,一地的血痕呢。”
“这算什么稀奇事,你才来没多久不清楚,简总这个人……一直都是很冷血无情的,我们都怕他。”
刑琅指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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