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怎么了,刚才跑得好好的,怎么说惊就惊了?”
辛念烟侧目看了那边已经停下来的小红马一眼。
见它前蹄弯曲着不落地,便迈步走了过去。
“可能是正好踩到雪地下的坑洞崴了脚。”
秦晗皱眉分析道。
辛念烟这才点了点头,“难怪呢。”
她说怎么练得好好的,小红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难怪呢。”
“它怕是指望不上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秦晗看向她。
“别呀,趁热打铁,我感觉刚刚摸到要领。”
辛念烟摸了一把小红的鬃毛,小红打了个响鼻,低下头去蹭她。
“刚刚才摔了,不害怕?”秦晗眉头一挑,含笑看她。
“这不是有你吗。”辛念烟也朝他笑了笑。
她这话极大程度的顺到了秦晗的毛,秦晗当即松了口。
“也好,我教教你像刚才那样的突发状况如何应对。”
“太医署的人安排好了?”辛念烟问。
她想学是一回事,但不能耽误了秦晗的正事。
“暂时安置在客栈里了,等军中营帐搭好,再转移过去就行。”
秦晗一脸不甚在乎的神情,“而且有你和神医控制病情,他们来不来都一样。”
辛念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从出发开始,他们走了快一个月,别说跟自己这队集体换了三次马的队伍比,这群人的速度甚至不如寻常的商队快。
若是没有她们这队人,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她现在万分庆幸自己来了,两个舅舅从躺在床上混沌不清,到如今已经能下床,都多亏了她将神医带来。
宁无忌曾经跟她说起过,若是她们再晚来两日,她两位舅舅,只怕都……
秦晗转头朝那边的传信兵招了招手。
“你把这匹受伤的小红马牵回去吧。”
“属下遵命。”
那小兵行了个礼,牵着马往山上走去。
辛念烟没有再去思虑那么多,很快就继续投入学习。
她对骑术有兴趣,本身悟性也好,因而学东西总是很快。
短短半日的时间,看着还真就挺像那么回事儿了。
直到辛念烟觉得饿,才开口提出打道回府。
她一转马头,驱马信步走到秦晗面前。
“王爷,我有些饿了,回去吧。”
秦晗刚点了点头,便见辛念烟朝他伸出手。
“我带你。”
秦晗笑了一声,抬手搭在她手掌上,翻身上了马。
辛念烟握紧缰绳,一夹马腹朝着城中纵马而去。
两人进了城,进了城内最大的客栈。
虽然这个客栈现在已经对外停业了,但客栈老板还是非常热情的招待了辛念烟和秦晗两人。
这段时间,辛念烟带来神医和几车药稳定了病情的消息已经传的城中人尽皆知,辛念烟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城中,都备受敬重,声望极高。
知道两人没饭,老板娘还亲自下厨给她们炒了两个菜。
辛念烟坐在空荡荡的客栈大堂里,闻着香喷喷的家常菜肴,只觉得食指大动。
吃了快十天的军营伙食,可太馋这样的家常小炒了!
老板娘给二人盛上香喷喷的白米饭,辛念烟接过筷子,朝她笑了笑。
“多谢老板娘。”
才动了筷子吃上,还没来得及夸赞老板娘的手艺,便听见楼上传来一道声音。
“哟,客栈老板不是不营业吗,现在怎么还是在做饭待客?”
辛念烟眉头一拧,抬眼往看去,便见一个男子从楼梯上下来,一脸的嘲讽之色。
“今日我们到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口舌都请不动你们开门做生意。”
又看了秦晗一眼,一脸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是在给王爷准备膳食啊,我还说谁能这么大的排面,请得动不营业的客栈老板下厨。”
秦晗眯了眯眼,一边给辛念烟夹菜,一边朝那人看过去。
“赖大人,疫病期间,城中明令禁止开店营业,还是不要为难人了。”
“她出于情分才破格为我二人下厨,还请不要误会。”
说罢,朝那满脸尴尬之色的老板娘颔首,“多谢,这边没有其他事了,去忙吧。”
那老板娘这才如蒙大赦,离开了大厅。
那人满脸不满与嘲讽。
“既然我们太医署的人来了,这疫病自然能迎刃而解。”
“王爷说笑了,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是我等位卑言轻,不奇怪。”
辛念烟皱了皱眉,放下了筷子。
“太医署是吧,请问这位大人贵姓?”
那男子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打听本官的名姓?”
“没规矩的东西,也敢跟王爷同桌而食!”
说罢又啧声摇了摇头,“王爷真是性子和善,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合得来。”
好厉害的一张嘴,一句话不仅骂了她,还将秦晗贬了个十成十。
“大人真有意思,方才还在不满客栈老板趋炎附势不给你面子,如今扭头就开始狗眼看人低了?”
辛念烟眨了眨眼,撑脸看向他。
“你……放肆,你骂谁是狗!”
那人气愤的指着辛念烟,还没等他开口,辛念烟立刻将话接了过去。
“你啊,问你姓什么你答非所问,想来是听不懂人话的,只会张嘴在别人饭桌便狂吠,不是狗是什么?”
“王爷,这就是你对太医署的态度吗!”
“本官可是奉旨来前线救国救民的。”
赖肃辰气得面色铁青,看向秦晗,“竟然纵容手下人出言侮辱本官,我看你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谁还不是奉旨来前线的了?”辛念烟白了他一眼,“就你高贵是吧?”
“既然到了宣沙城地界,到了军营里,主帅的军令就是绝对的权威,收起你那套朝堂上阴阳怪气的嘴脸,不知道的以为你刚从掀开棺材板从墓地里爬出来呢。”
“你……”赖肃辰气得手指发颤,指着辛念烟,一时间竟然被她骂得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还有脸提你们是来前线治病救人的?”
辛念烟冷笑一声,“十五日的路程,你们生生多赶了十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太医署是奉旨出来郊游的呢。”
“前线病情十万火急,你们这般懈怠,才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赖肃辰气得咬牙切齿,但辛念烟的指责句句属实,他们路上的确耽搁得久。
他说不过辛念烟,只得看向秦晗。
“王爷,本官堂堂太医院从二品院判,岂容一个下人如此出言侮辱,还请王爷为本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