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差点被儿子的话气了个仰倒:“究竟是谁是你娘,她好你跟着她去过吧。”
“真的可以吗?”江三娃听的眼都亮了,和四婶婶过,他每天都有糖吃了吧?
江老二也没忍住笑出声,张慧更是气:“笑笑笑,你笑什么呢?人家男人多护媳妇啊,哪都跟你一样,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像是江燃那样,不让自己婆娘干一点活,还能让她去城里买吃的,满公社找也找不到第二个。
江老二不想和媳妇吵架:“我饿了,去吃饭了。”
外面的雨还没个停歇的时候,这时候已经下工了,江燃应该也回家了,她也不想在江家吃饭,和奶奶告别后就冲进了雨里。
刚跑出没多远的距离,隔着雨幕,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男人估计也看到她了,快步走过来。
江燃看着她淋得浑身湿透,把自己身上的塑料袋搭在她身上,皱着眉头道:“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多雨?”
即使已经在克制了,江燃语气里的怒意还是泄出来一些。
原本打在身上的雨滴此时现在都打到了塑料袋上,阮念念抬头:“我原本是想等到不下了,可这雨反倒是越下越大了,我想着你下工了,想回家和你一起吃饭。”
江燃原本心里压着的火,在看到她白皙脸,湿漉漉的眼睛,瞬间就像是哑了火的炮仗,半晌:“阮念念,你傻不傻。”
“走了,回家。”
阮念念跟在他身边:“你才傻,我娘说了,我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江燃:“不傻就不会淋雨。”
阮念念看着他整个高大的身子都在雨中:“那你不傻怎么也在淋雨。”
江燃……
他这是为了谁啊。
转身心里一顿,微微僵住,他怎么会和阮念念在路上拌嘴,还是因为这么幼稚的事情。
阮念念没看出他的不对:“要我说你比我还傻呢,我赖上你,你和我结婚,还给我钱,也不让我下田,村里人都说你傻我懒,我俩绝配……”
阮念念的语气特自豪。
两个人走到家,江燃去煮了热水,让她先泡个澡,暖暖身子,又准备了红糖水。
他娘说过,女人不能受寒,不然身子会不舒服。
默默的做好这一切,又去厨房做饭。
等阮念念出来的时候,饭香味已经飘出来了,今天吃饭晚,她肚子也已经咕噜咕噜在叫了。
进了厨房,江燃做的汤面,她的那碗,上面还有两个荷包蛋,看着分外的诱人。
阮念念坐下来夹起来一个荷包蛋放进江燃的碗里。
“咱家的鸡蛋我数了,还有十五个呢,够吃。”
江燃也不推脱。
阮念念饿了,觉得江燃做的面也很好吃,一碗汤面下肚,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阮念念吃得少,吃完的也早,撑着下巴看着江燃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很快,第二碗饭已经见底了,但是并不难看,配上那张脸,做什么似乎都不会难看。
江燃被她看的咳嗽一声:“你去收拾一下床上的东西。”
阮念念眨眨眼:“什么?收拾床上的东西做什么?”
江燃黑着脸:“垒炕。”
阮念念一瞬间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床腿现在还是由着钉子重新合在一起的,肯定用不了多久。
“垒炕好啊,不会塌了。”阮念念对这个事情非常有积极性:“听说冬天还能取暖。”
“我去收拾。”
说着一阵风的跑出去回卧室。
——
江燃说垒炕说干就干,下午下雨不上工,他把原本放床的地方腾出来,打扫一遍。
村里是有土砖的,王六顶着雨拉来两板车,两个人就在屋里垒炕了。
阮念念看了一会,觉得这个没有多少意思,然后去厨房摆弄制作羊奶皂,再不做怕羊奶坏了。
她准备做完这批,就不做羊奶的,等冬天可以把羊奶在自然环境下冻冻再做,这样出来的效果更好。
一整个下午,江燃和王六在坐土炕,阮念念在做皂。
县城内,张萍坐在采购室的办公室,微微皱眉,这雨怎么还不停,雨不停,那个卖肥皂的,也可能来找她。
“张主任,咱们厂里的福利真发你拿的很好用的那个香皂啊?”
张萍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就是,现在还没那么香皂,你去督促下面的人好好干活,福利少不了。”
“对了,交代下门卫,要有人来找我,第一时间报给我。”
“您都交代三次了。”
阮念念一无所知,王六和江燃干活很快,一下午炕已经弄好了,只剩下晾干。
阮念念煮了汤,家里没肉,就用猪油炒了青菜,把肉卷和肉包子热了一下。
这样的饭,在大河村已经不简单了,王六咬着肉包子,几口吃了一个,然后冲着阮念念竖起大拇指:“嫂子,你做的饭太好吃了。”
“燃哥做饭可没这么好吃,之前你不在的时候,燃哥晚饭都不吃,下雨天他也不休息……”
江燃眼皮一抬,扫一眼王六:“吃饭。”
那眼神大有他要再说下去,就把他赶出去的样子,王六赶紧埋头苦吃。
王六走的时候,阮念念让他带走两个肉包子给他娘。
炕还不干,晚上两个人睡觉还是在昨晚塌了的床上,这床是不适合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了,两个人躺着安静的睡一觉。
第二天阮念念起床,外面的天色已经大晴了,下雨后的天气格外的舒服,江燃照例去上工。
阮念念一大早出去做村里的驴车去了县城,不巧,这次又与林镜心遇上了,上车的时候,选了个理她最远的位置。
倒不是怕她,只是,想到她上次被粪水沾上了,阮念念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林镜心显然也想到了上次的事情,脸色刷的黑了:“阮念念,我明天就要和辞明哥结婚了。”
阮念念抬个眼皮:“那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福如东海。”
林镜心被听着她的祝福词,脸皮抽了抽,这根本不是阮念念的性格,之前她可是对宋辞明死缠烂打的,现在这么平静,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